“沈月茹,非得我死给你看,你才能相信我吗?这次我真改邪归正啊。我想做个好人,从今以后一定努力赚钱,让你和盈盈过上好日子。”陈大志苦苦哀求道。
脑门子磕在地上,砰砰响。
为了不坐牢,这个男人也是连尊严都不要了。
“小阳……”
沈月茹看着有几分心软了,终究这个女人太善良了啊。
这个社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当初她十七八岁就是被这个男人骗到手的,一骗误终身,被家暴了不知道多少次,到现在都没能吸取教训。
当然,这也能说明月茹婶是菩萨心肠。
幸好有陈阳给她主持公道,不然她这一辈子就栽在陈大志手里了。
“好,你真的知道错了吗?真的不想坐牢吗?”陈阳多少得给月茹婶一点薄面,看着陈大志冷冷说道。
“大侄子,我都发了这么毒的誓了,你还信不过我吗?你要是实在不信,我现在出门撞一个给你看。我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至于和你开玩笑吗?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叔改头换面给你看,让你看看什么叫浪子回头金不换。”陈大志一脸认真又激动的道,喷出一嘴的唾沫星子。
“行,看在你认错态度还可以的份上,我未尝不能给你一个机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要跟月茹婶离婚,并且净身出户,家里的房子,田地,等等之物,统统归月茹婶所有。还有你们的女儿陈盈盈,也要归月茹婶抚养。并且,你年老之后,陈盈盈没有赡养你的义务。总之,你就是自生自灭。”陈阳说道,一脸的严肃,丝毫不留情面。
虽然有些狠辣果决,但是对陈大志这种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只有让他经受刻骨铭心的教训,才有可能改邪归正。
至于他对天发誓什么的,陈阳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可能相信。
这个狗东西发誓就和喝凉水一样,要是老天真有眼,早把他劈死几百遍了。
“什么玩意?大侄子,你刚才说什么?”
陈大志听着,顿时一脸错愕,都以为耳朵出问题,听错了呢。
净身出户也就罢了,连孩子赡养他的义务也要放弃,那他陈大志还怎么过活?
还不得饿死在大街上。
“你没听错,我就是要你净身出户,所有的财产都归月茹婶所有,连盈盈赡养你的义务都要放弃,因为你不配。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就到牢子里待着去吧。只要月茹婶向法院起诉,还是可以和你离婚,你不想离都不行,这是法律强制。你那所剩无几的家产,分一半给月茹婶,四舍五入差不多等于零了。左右都是一个一无所有,你自己考虑吧。”
陈阳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首先婚是离定了,选择净身出户,可以免于坐牢,否则不仅要坐牢,还是会一无所有。
这选择题,幼儿园小朋友也知道怎么选啊!
“我选择净身出户。”
脑袋瓜子转了转,陈大志一咬牙,很快做出了选择。
家里的三间破房子,根本值不了几个钱。那几亩薄田,一年也挣不了几个子,而且他也不会种地,也吃不了种地的苦。
放弃一切权力,获得自由身。
只要人是自由的,就一切皆有可能。
这时张翔律师把准备好的文件拿了出来,有离婚文件,还有放弃让女儿赡养的文件,让陈大志签署。
陈大志对着文件扫了几眼,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只想着不用坐牢,连忙就给签了,还按了手印。
“行了,文件我签了,现在可以走了吧?”陈大志说道,虽然肚子里憋着一团火,却也没辙。等以后他飞黄腾达了,一定要让臭小子好看。
张翔律师拿着文件看了看,又对陈阳点了点头,表示稳妥了。
陈阳冷冷一笑,对乔婉君说道:“婉君姐,我这边搞好了,人你带去局子吧。等着后续起诉。”
“你小子鸡贼啊,太贱了。”乔婉君都惊呆了,没想到陈阳是这样的人。
她本以为陈阳陈大志签了文件,陈阳就会放过他呢,没想到还要治他的罪。
臭小子真是坏透了啊!
不过,对待陈大志这种恶人,再怎么坏都不为过啊。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啊?”
月茹婶小小惊讶了一下下,虽然觉得陈阳下手过于狠了,但是也能理解陈阳的良苦用心。
相较于她这么多年受的苦和委屈,陈大志净身出户根本不算什么。这个家可一直都是她撑起来的啊。
“陈阳,你踏马什么意思?说好了不追究我责任的,为什么还要警察抓我?还要起诉我?说话不算话,你还是人吗?”陈大志气得暴跳如雷道,眼珠子通红,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已经选择净身出户了,臭小子还是不肯放过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错,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你能奈我何?你咬我啊?狗一样的东西,你把月茹婶祸害成这样,动辄家暴,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天天在外面赌,想让我放过你,可能吗?”
“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放过你,必须要把你送到牢子里去,让你为你犯过的错误赎罪。”
“其实我让你坐牢子也是为你好,免得你净身出户后,好吃懒做,在社会上饿死。在牢子里你至少还有一口吃的,不至于饿死。”
“不过呢,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你在牢子里能改造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等出狱后,我来给你养老,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陈阳说到做到。”
终究是近房的族叔,陈阳也不想一棍子给打死,在施以惩戒的同时,也要给一点希望,让他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这一说,倒是让现场的人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臭小子很有城府嘛,有着远超他这个年龄的城府和气魄,难怪人家能成大事。
有他这句话,月茹婶子的心也暗暗一松,本来让陈大志净身出户,还觉得有些担心,怕陈大志将来会饿死。有陈阳兜底,她就放心了。
“我去你大爷的,想坐牢你去坐去,我才不要坐牢。我也不用你养,我有手有脚,自己能养活自己。你个狗东西刚才说只要我签了文件,就放过我的。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想让我坐牢,没门。”陈大志气急败坏的道。
“陈大志先生,一般来说,口头许下的承诺,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更何况你也没有录音啊,怎么证明陈阳先生对你许下过承诺呢?”张翔律师皮笑肉不笑道。
“对啊,我们都没听到。”乔婉君道。
两个属下也跟着她说没听到。
“你,你,你们,无耻!”
噗!
陈大志当场气到吐血。
“行了,把人带走吧。”乔婉君发话道。
两个属下拖着陈大志就往外走。
“陈阳,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
临走前,乔婉君把陈阳叫到了一旁,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沈月茹,眼神暧昧的对陈阳说道:“臭小子,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呢,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啊?”
陈阳听着一呆。
都是成年人,乔婉君的话中深意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了。
“那个,君姐,今天晚上恐怕不行,一堆事情,脱不开身,我们改天再约。”陈阳心虚的说道,拒绝了乔婉君的好意。
“怎么?和你这个婶子约好了啊?”乔婉君阴阳怪气的道。
“君姐,没有的事,别胡说。我的意思是我是医生,得回村给病人看病呢。”陈阳赶紧解释,羞了一个大红脸。
“我看是给你婶子看病吧?是不是要中西医结合,按摩推拿之后,还要打个针?”乔婉君捂嘴偷笑道,污到昏天暗地。
陈阳彻底被打败了,想不到乔婉君是这样的人,看着严肃,一身正气,思想却如此的奔放。
“行了,不逗你了。去陪你的婶子吧,不然她要吃醋了。不过,如果你想我的话,我随时都在。”
最后对着陈阳抛了一个媚眼,乔婉君便离开了。
陈阳一头黑线,这是一把黄泥塞到裤裆里,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律师费给了足了后,其他的都不用陈阳操心了,律师会全权代理。
张翔律师就问陈阳想把陈大志关几年,好心里有个数。
陈阳本想说关十年以上的,但一想还是有些过于残忍,就说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就够了。
“嗯嗯。”
张翔律师点点头,表示心中有数了,就走了。
接着,陈阳拎着一个大蛇皮袋子,带着月茹婶也走了。
这造型整得,就跟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似的,走在五星级大酒店的大堂里,让许多客人纷纷侧目,那眼神都好像在说:这年头,连农民工都能住五星级大酒店了?
等出了五星级大酒店,坐上停在门口停车场的保时捷卡宴,再次被人侧目。
众人心道陈阳这小子肯定是个包工头,不然哪能开得起保时捷,这肯定是带小蜜开房来了。
一切终于能说得通了。
“婶子,我去给你找一家银行,把钱存了吧?想利息高一点,可以存个死期,但是取钱用钱不方便。存活期会低一些。或者就存卡里,随取随用。”
上了车,陈阳对月茹婶说道。
这么多钱,带在身上不是个事,弄不好还得丢,存进银行是最安全的。
月茹婶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秀眉紧蹙,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能成为城里人,可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小阳,我是这么想的,我既然和你大志叔离婚了,清河村我肯定也回不去了。哪有离了婚的女人,还住在前夫家的,你说是不是?我想用这钱在城里买一栋房子,以后干脆生活在城里好了。你觉得好不好?”沈月茹看着陈阳的眼睛问道。
如果还住在村里,她肯定会被村民背后嚼舌头根的,毕竟让陈大志净身出户,还送进牢子里,太过残忍了,而她只是一个外嫁过来的媳妇,分明是鸠占鹊巢,说是毒妇一点都不为过。
村子里也没什么好让她留恋的了,几亩薄田可以租出去,租金存着,等陈大志出来留给陈大志。
她在城里可以找个工作,或者干脆自己做个小买卖,养活自己和女儿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以啊,当然可以。婶子,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现在房价升值快,能增值保值,你买房子也算是一种投资了。那你有中意的楼盘吗,想买哪里?”陈阳笑着说道,当即表示同意。
他也担心婶子回到村里,被村民说闲话,生活在城里那是最好的了。
“什么楼盘,我一个也不知道啊,也不知道什么房子好。”月茹婶苦笑道。
她一个农村妇女,一年进不了两次城,哪里懂这些啊,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一切只能依靠眼前这个邻家大侄子了。
“没关系,我先带你逛逛,看看哪个楼盘区位好,就下车去了解一下。”
“嗯。”
然后,陈阳就开着车子,带着婶子在楚州城里逛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离了婚,和渣男陈大志撇清了关系,开启了新的人生,月茹婶看着窗外的城里景色,一脸的陶醉,一脸都是幸福的模样,眼中也有了光,仿佛年轻了好多岁。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陈阳突然想到了这句诗。
月茹婶内心的真实写照便是如此啊。
果然是幸福的女人最好看。
陈阳也由衷的替月茹婶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