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木的脸和那日送她包子的小男孩儿重合,池初羽眼底闪过见到熟人的喜悦。
而原本低头害羞的乔苏木感受一股强烈的视线,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褴褛的小女孩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乔苏木对她温和一笑,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在脑海里搜索很久,却没想起她是谁。
看着乔苏木仿佛看陌生人的眼神,便明白他没认出自己,池初羽有些失落垂下眼帘。
想想也是,不过是萍水相逢,见过一面而已,他认不出也实属正常。
“把手伸出来。”
徐林冷淡的声音响起,池初羽眼底的失落情绪瞬间褪去,撩起袖子,把手递到徐林面前。
趁徐林把脉的空隙,池初羽探头往他身后看去,方才巨大的飞船如今已不见了踪影。
池初羽遗憾低下头,她还没看清,怎么就不见了。
徐林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轻轻搭在池初羽手腕上。
骨龄未超过范围,他冷淡收回手,指了下桌上的水晶,道:
“手放上去。”
池初羽听话往前走了两步,踮脚双手抱住水晶。
她有些紧张,盯着水晶眼都不敢眨一下。
和她相反,徐林则慢条斯理打了个哈欠,这是他第五次出宗门收人,测过太多人,他如今光凭一人的穿着就能大致猜出他的灵根数量。
像面前这个小女孩,最高也不过是四灵根。
毕竟单双灵根这样的人才,大多都出自有修仙底蕴的家族,要么就是达官贵族里,平民也会有那么一两个,但那可能性太低了,反正他没遇到过。
这又是一个来排队领钱的。
徐林随意摆摆手,眼神扫向池初羽正打算叫她领钱离开,可余光瞥到冒紫光的水晶时,瞬间瞪大了眼。
他这是,失策了?!
紫色光芒中夹杂着几缕闪电,随着光芒越来越大,水晶表面也出现了裂痕。
一声“咔嚓”脆响,让徐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一把将池初羽的手扯开。
一脸肉疼的水晶抱在怀里左右来回翻看,最后发现水晶表面出现几道约有三厘米的裂缝。
徐林松了口气,摸着水晶庆幸,还好他动作快,要不然这水晶就碎了。
宗门的低级测灵水晶需要花一块下品灵石才能买到,而他这么清闲的测灵任务都才只得五块下品灵石的报酬。
要是水晶坏了,他就要花灵石去换个新的,那他当然舍不得了,他还想存灵石买个筑基丹呢。
不过好在水晶没坏,擦擦还能接着用。
“这是怎么了?”
老者注意到他们这儿的异样,走上前,问道。
徐林赶忙将水晶放下,看了眼池初羽,难掩激动行礼,道:
“王长老,她是变异灵根!”
“变异灵根?!”
王长老捋胡子的手一顿,几步走到池初羽面前,牵起她的手,将桌上的水晶放到她手里,眼睛死死盯着水晶,不放过一丝细节。
这边动静太大,周围人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好奇看向池初羽手里的水晶,不解她为什么要再测一次。
掩唇偷笑,准备看池初羽出丑的楚豆蔻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收敛笑容,聚精会神盯着池初羽手里的水晶。
心里诅咒道:
‘五灵根,五灵根,不对,没灵根,没灵根。’
在众人或好奇打量,或不善的目光中,只有徐林心疼看着池初羽怀里的水晶。
他的水晶,怕是要碎了,但他知道再怎么样也挽救不了它,便一头扎进王山怀里,哭道:
“呜呜呜,我的小晶晶啊,它命不久矣啊!”
似乎是为了迎合徐林的哭丧,水晶在一阵紫光中碎裂,掉在地上的碎片上还带着电流,细听还能听见“嗞嗞”声。
“咔嚓——”
这不仅是水晶碎裂的声音,还是徐林的心碎声。
但他还是非常尽职尽责,强打起精神,高声喊道:
“池初羽,年六岁,变异雷灵根!”
喊完,他又生无可恋软倒在王山怀里,嘴里不停念叨着:
“我的水晶,我的灵石,我的筑基丹,我的修仙路啊!”
和徐林的绝望呼喊不同,王长老很是兴奋。
“变异雷灵根!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夫今日还撞了个大运。”
王长老拍了拍池初羽的肩,放声大笑。
而一旁的楚豆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来一个金灵根就算了,那人是乔家的孩子,他家有修仙底蕴,被他压一头倒不算太丢人。
可现在又来了雷灵根,还是个让人瞧不起的小乞丐。
楚豆蔻一张脸红的能滴血,羞愤扭过头去。
反观乔苏木却是带着笑看着这一切,只是眼底却有化不开的担忧。
他下意识往乔府大门一扫,见没有乔家人的身影,他沮丧低下头。
他这是又让父亲失望了吗?
王长老大笑完,看着众人因为雷灵根一事正在进行激烈讨论,他掩唇轻咳了声,道:
“咳,好了,大家都安静,测试继续。”
王长老眉眼弯弯牵着池初羽,路过徐林时,看他那副模样不悦皱起眉,刚想训斥两句。
王山赶在他说话前,指了指一地的水晶碎片,又指了下怀里的徐林。
王长老瞬间会意,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水晶,丢到徐林怀里,道:
“好了,水晶赔你,没剩几个人了,打起精神来,早测完,好早点儿回宗门。”
感受到怀里的水晶,徐林瞬间满血复活,把水晶放到木桌上,自己也到位置上坐下,一脸冷峻,道:
“把手伸过来。”
池初羽接过银子轻声道了句谢,王长老又慈爱摸了摸她的头,道:
“好孩子,你未来前途无量啊!”
池初羽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扯住王长老的袖子,仰头道:
“我是不是被选上了,要被你们带走啊?”
“没错,往后你就要进全大陆第一宗门凌霄宗修炼。”
提到宗门时,王长老眼里满是自豪之情,他低头看着池初羽,道:
“怎么?你不愿意?”
听到“凌霄宗”三字,池初羽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伸手按着胸口,轻轻摇头,道:
“没有,我愿意的。”
“我只是想问,我能离开一会儿吗?我还没付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