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离从袖子里拿出卷轴,放到苏时安手里,道:
“你自己看,这任务不可放弃,你要好好完成。”
苏时安双手接过,眼睛快速将卷轴上的的字扫视一遍,在看到名单末位的名字时,瞬间明了。
师伯这是想让他保护池初羽。
可苏时安想到那日比赛的情形,她真的需要自己保护吗?
苏时安心里倒是觉得池初羽或许不用自己护着,但他还是保证道:
“师伯放心,时安必定护池师妹一路周全。”
云将离满意点点头,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便可放心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云将离说完转身离开,他还得回去和池初羽说一声呢,哎,这一晚注定少眠啊。
苏时安从后山回到住所的路上,想着此行多有危险,更何况答应师叔的要护池师妹周全。
还好有一日时间,够他多准备些防身的东西。
苏时安一脚踏进屋,看着屋中央站着的熟悉身影,迟疑出声道:
“师父?”
没有得到回应,苏时安警惕缓缓走近,看清楚人后,松了口气。
他刚想开口询问,就见师父的眼睛一个劲往外瞥,却不开口说话,手抬了半天也不见动一下。
苏时安当即明白了什么,问道:
“师父你这是被定住了?”
玉衡激动的眨眨眼。
“云师伯做的?”
玉衡再次眨眨眼。
“师父你稍等,时安这就去叫师伯回来解法术。”
苏时安赶紧往外走,希望师伯还没走远吧。
苏时安在玉衡峰附近找了个遍,没找到人,只好往不留峰走。
而这时的云将离正坐在池初羽的院子里,将手中卷轴放到她手里,道:
“灵火就在妖界临近北漠的一处遗址里,正好有个任务要从妖界过去,为师帮你接了,这段时日妖界动乱,你跟他们一起不仅能安全些去到遗址,还顺便能做个任务领报酬。”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当然你也可以不做这个任务,为师给你把名字划掉就是。”
云将离说完,嘴角噙着笑,他敢打包票,他这徒儿一定会答应。
池初羽虽然很想自己一人前去,毕竟人多眼杂,万一他们也对灵火起了心思,自己肯定打不赢。
但妖界这几日动乱,光凭自己别说找到遗址了,怕是半路就被妖族截杀了。
况且灵火这等宝物,不早点拿到手,池初羽总担心夜长梦多,一不小心这灵火便被别人拿走了。
池初羽的手指无意识摩挲手里的卷轴,等找到遗址,等他们护送公主进北漠都城时,自己再找借口离开去取灵火。
最重要的是,这个任务报酬是进藏宝阁顶楼,任选一宝物,那里的好东西可不少,这任务报酬着实诱人啊。
池初羽将手中卷轴一卷,收入玉镯内,回道:
“师父安排的,徒儿自然要照做了。”
云将离微挑下眉,果然如他所想。
他起身走到池初羽面前,抬起手指点在自己额头上,抽出一缕神识引入池初羽腰间的弟子令牌内,道:
“这缕神识只可护你三次,省着点用。”
池初羽捏着腰间的令牌,疑惑云将离怎么不直接放到自己身上。
云将离看她这样,抬手轻敲了下她的头,道:
“你是女子,为师一男子的神识放到你身上,想想便觉得别扭。”
实际上,他清楚这孩子一离开宗门,怕是就要做点儿不为外人所知的事,他这样做,倒也免得她辛苦还得想办法把神识剥离出去。
池初羽摩挲了下手里令牌,嘴角轻扬,这样也好。
“好了,你要准备些什么,趁还有一天时间,早点准备好,为师先去睡了。”
云将离打着哈欠走了,他留下的这话注定是多余的。
因为天刚蒙蒙亮时,顾凌云就带着东西来找池初羽了。
云将离以为这事交代完,他终于能回去睡个好觉了,但看着站在院子里敲门的苏时安,他眉心微蹙。
这是反悔不想去了?那可不行,名字都写上了,他可懒得再找人,苏时安就算不想去也得去。
云将离沉着脸像出声警告,苏时安余光看到他,赶在他出口前道:
“还请师伯为我师父解了定身术。”
“什么?”
玉衡峰苏时安住处,云将离看着瘫在椅子上的玉衡,难得有些心虚。
避开玉衡幽怨的视线,他盯着门外的月亮,惊奇出声道:
“诶!今晚的月亮还挺亮啊!”
“哼,月亮亮不亮我不知道,只知道我这个人就算亮成太阳了,无良师兄也看不到。”
“诶!你们看,那棵树长得还挺好的。”
“树长得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个无良师兄忘记他可怜被定身的师弟,自己跑回去准备美滋滋睡大觉。”
“哎呀,苏师侄这房子挺不错的啊。”
“这房子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给你解了嘛,别再说了。”
云将离实在受不了玉衡的阴阳怪气,他今天要是不解决了,这人怕是能念叨一个月。
“哼,是啊,你是解了,把我晾这儿半天了,还是我徒弟去找你你才想起来,要是不去找你,你要何时才能记起被你定住的可怜师弟?”
难怪开阳那家伙喜欢和玉衡拌嘴还吵不赢,玉衡这张嘴真不是盖的。
开阳:呜呜呜,大师兄,你终于明白我的感受了。
云将离有些头疼,赶紧给苏时安递了个眼神。
若是别人,哪怕是宗主被自家师父说,苏时安是不会出声帮忙的,可他不知想到了谁,抿了下唇,道:
“师父,徒儿找到师伯时,师伯正往玉衡峰赶来。”
云将离赶紧接话,道:
“我先前急着走是有事要交代我徒弟,说完我便急匆匆来找你解法术了。”
“哟,这是什么大事啊?竟然让大师兄抛下他可怜的师弟不管?”
“护送东陵长公主和亲一事……说来这事我还得问问师弟你,这本来是你负责的,但你竟借照顾徒弟的名头偷懒,要不是你偷懒这事落到我头上,能有今日晾着你这回事吗?”
云将离说完灵机一动,话锋一转,将这一切的矛头都推到玉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