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说完,赶在池初羽开口前,问道:
“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觉得云将离不是这样的人?”
见池初羽点头,他拿起镇纸用力在桌子上敲了一下,道: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白老头兴奋爬上桌,盘腿坐在桌面上,折扇兴奋的呼呼扇着,说道:
“不止是你我,就连云将离那群师弟师妹也不信他会这样做,还去找陈茂那群家伙为云将离辩解,可惜没用,陈茂他们还是以弑师罪名将他押入冰牢关起来,只待找到实质证据再对云将离做处决。”
说到这,白老头突然左右瞧了瞧,随后举起折扇挡住脸,身体向池初羽靠近几分,压低声音,道:
“听说云将离那群师弟师妹在他被关的第一晚就潜入冰牢,想带他一起离开凌霄宗,不过云将离没答应。”
白老头说完又直起身子,坐了没一会儿,身子下意识往旁边一歪,支着脑袋侧躺在书桌上,手中折扇缓缓扇动,道:
“我倒是觉得云将离没走是对的,他要是走了,岂不是就成畏罪潜逃了,这下无罪都成有罪了。”
见白老头说了没多久就躺下了,她无奈摇摇头,问道:
“之后呢?”
“你也看到了,现在云将离能好好在那做他的不留峰峰主就能说明他无罪了,陈茂那群家伙找了好几年找不到证据,干脆约池无漾到凌霄宗谈话。”
“他当时找上池无漾要他交出与云将离联合杀害无尘的证据,否则便要对灵族动手。”
“也不知那池无漾是顾念两人之间的友情,还是这事真跟云将离,或者说是跟这俩人都没关系,总之池无漾什么都没拿出来。”
“还说他没做过的事不会认,让陈茂交出无尘的遗体让他亲自检查,他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陷害他,但陈茂没答应,嘴上吵着说是池无漾想借机毁掉无尘的遗体,想要销毁证据。”
“之后陈茂便联合其他宗门将池无漾他们围住,我依稀记得当时围住他们的宗门中有一个出自无双宗还是天水宗?不重要,总之是个小宗门的宗主,在第一时间跳出来,打着为无尘仙君报仇的名号举剑朝池无漾刺去。”
说到这儿,白老头一骨碌站起来,将折扇一和,朝前一刺,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上身向前倾斜,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摆出一副举剑刺杀的动作。
“那老头就是这个姿势朝池无漾刺过去的,池无漾又不是个傻子,怎会乖乖站着让他刺,闪身一躲,然后抬脚对着那老头的胸口就是一脚,把人踢飞老远了。”
说着,白老头双手背到身后,脸上狰狞的表情一收,身子往一旁轻轻一躲,下一瞬他又再次摆出刚才行刺的动作,只是这次脸上的表情变成了错愕。
接着他又把手一收,抬脚对着面前的空气用力蹬了一脚,但他没把握好蹬的力度,差点没站稳滚下桌。
他单脚蹦了半天,两只手臂也不背在身后了,伸到两边跟个大鹅一样,扑腾好几下。
站稳后,他又捂着胸口,弓着腰十分夸张的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张脸上都皱成了一团,脚下小碎步往后退着,嘴里还不停嗷呜嗷呜的痛苦呻吟。
白老头表演的太投入,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退到了边缘,一个没注意人就咚的一声到了地上。
“嘶——”
白老头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倒抽一口凉气后,下意识想喊疼,但对上池初羽那双带笑的眼睛,他到嘴边的疼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嘶——咳咳,不疼。”
“真的不疼?刚刚脑袋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可响得很啊,一听就是个好瓜,不是,好头。”
白老头一张脸都憋红了,但他还是嘴硬摇头,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疼。”
说完,他又灰溜溜爬回桌子上,背对着池初羽坐着,无声呻吟着。
池初羽看着他背影,声音里带着笑意,道:
“你该不会是在哭吧?”
白老头赶紧抬手擦掉眼角疼出的眼泪,深呼吸几次,转过身继续嘴硬道:
“不可能,我这么大岁数早过了爱哭的年纪,刚才,刚才不过是衣服散了,我系衣服去了,才没有哭。”
池初羽看着他眼尾的未擦干的水痕,似笑非笑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好了,不说这些,你还想听不听了?”
“想听,想听,你接着说。”
白老头抬手状似无意摸了摸后脑勺,没有摸到鼓包他悄悄松了口气。
白老头:真的好疼啊??o·(? ??????????? )?o·?
“咳咳,我们接着说,池无漾把人踢飞了后,刚质问陈茂这是何意,还没得到回答,那老头就又举剑朝池无漾刺去,陈茂那伙人也不阻止,就这么看着两人一个刺,一个躲。”
“池无漾年轻力壮,躲了半天不见疲态,倒是那老头体力跟不上了,干脆扑到池无漾身上打算自爆,池无漾察觉他的意图,下意识一掌打在老头丹田处。”
“就是这么一下,老头就倒地没了气息,陈茂见此,不再旁观,扑上去和池无漾几人缠斗。”
“陈茂这家伙无耻的很,明明是那老头甘愿寻死,但他却说是池无漾动手伤人。”
白老头狠狠啐了一口,眼里满是厌恶。
“不过,陈茂还有更无耻的,见打不赢池无漾他们,干脆招呼其他宗主长老一拥而上,但也仅仅和池无漾打得平分秋色。”
“陈茂这家伙打不赢,便想了个损招,说是已经派弟子前去攻打灵族族地了,让池无漾最好束手就擒,否则就要灭了灵族。”
“池无漾也分辨不出这话是真是假,但不管真假,他都走不掉了,于是,他为南姒开出一条离开的路,让她回族地带族人们去妖界避难。”
“南姒自知此次一别便是永别,他们本该好好告别的,但事态紧急,他们只对视两眼,便算作告别,朝不同方向离去。”
“哎——”
池初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听到白老头的叹气声,她低头眨了几下眼,将眼泪憋回去,问道:
“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