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白老头听到这话，倔强的竖起食指，一张嘴咳出几缕黑烟后，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那根倔强的食指也慢慢弯了下去。
池初羽漫不经心拨弄着琴弦，见白老头没了动静摇了摇头，道：
“谢谢都不说一句就睡了，可真是没礼貌。”
说完，她将古筝收好，嘴角噙着笑朝藏书阁飞去。
————
藏书阁，池初羽在各个书架之间来回穿梭，最后在一个书架前停下。
她上下扫视一遍，抬手从最顶层取了一本，靠在书架上翻看。
看完半本，见上面全是写宗门刚创立的事，和宗主之类相关的句子她是一个都没看到。
她耐着性子去看剩下的半本。
还好，剩下半本提到了凌霄宗的首位宗主，但是，你也不能全写他吧？
连他在凡人时期什么时段吃饭就寝，甚至是最常在什么时候如厕都写了，要不要这么细致啊！
池初羽把书放回去，看着那好几排名字相同的书叹了口气。
细致点儿也好，至少她能知道陈茂的全部信息。
池初羽蹲下身，拿起倒数第二本，一翻开看见“陈茂”二字，满意的笑了。
但她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除了第一页写了陈茂继任凌霄宗第十九任宗主外再没了他的身影。
池初羽不死心又往后翻了翻，一本翻完才发现，这上面写的全是陈茂担任宗主期间，宗门内发生的大小事件。
而关于陈茂的事，这上面是半点儿没提。
她把书放回书架，又拿起最后一本翻看两眼，见和陈茂一样，除了开篇出现言川柏的名字外，其他全是宗门的事。
其他的池初羽也不用看了，想来都差不多。
“池师姐，你在找什么书？我可以帮你找找。”
池初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梳着花苞头身着桃花粉衣衫的女子低头揪着衣摆站在不远处。
鹿苒看着鞋面等了会儿，没听到池初羽的回答。
她还以为人已经走了，她有些失落抬头望去，正对上池初羽那双晶莹明澈的眼睛，整张脸唰一下红透了。
鹿苒慌忙低头移开视线，一颗心正扑通扑通的狂跳，她抿了下唇，道：
“池，咳咳，池师姐，我是摇光峰的鹿苒，藏书阁我经常来的，你要找的书我应该都能找到。”
听到自己明显夹了几分的嗓音，鹿苒嫌弃的闭了闭眼，懊恼咬着嘴唇。
好不容易遇到池师姐，怎么这破嗓子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下好了，池师姐肯定觉得她好做作。
啧，烦死了，她要把这破嗓子毒哑！
池初羽的注意力没落在她的嗓音上，倒是因为她的话眼睛一亮，直起身看着鹿苒，道：
“鹿师妹当真找得到？”
“嗯，师姐要找什么书？”
鹿苒鼓起勇气抬头去看池初羽，但对视不过五秒，鹿苒便再次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的书架，揪着衣摆的手更加用力，将衣摆攥出明显的纹路。
她抬起手捂着自己那颗扑通乱跳的心，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只敢在心里狂欢：
‘啊啊啊！池师姐好美o(////▽////)q’
“这几日修炼到了瓶颈，我便想找找记载历任宗主的书，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瓶颈的方法，但找了许久还是没找到。”
池初羽看了书架上的书，对着鹿苒无奈一笑。
鹿苒一回头看见池初羽带着笑意的脸，这个人愣在原地，放在胸口的手缓缓收紧。
‘池师姐她，她对我笑了诶。’
她看着池初羽嘴角的笑容，觉得就算让她现在去死，她……还是不愿意的，活着还是挺好的，活着才能多多遇到池师姐。
对，她这次遇到了池师姐，还和她说话了，她还叫自己鹿师妹，这就算是认识了吧？嘿嘿～
鹿苒：开心?((???))?
池初羽见她捂着胸口盯着自己出神，上前几步，在鹿苒两步远的地方停下，道：
“可是身体不适？”
鹿苒猛地回神，见两人的距离如此近，鹿苒放在胸口的手握紧，遏制住自己想要扑到池初羽怀里使劲蹭的冲动，红着脸摇头道：
“没有。”
池初羽瞧她面色红润，不像是身子不适的模样。
见池初羽眼睛直勾勾落在自己脸上，鹿苒慌忙转身，抬手摸了摸脸，感受到脸颊滚烫的温度，她羞恼闭了闭眼。
不用想她都知道，她现在整张脸肯定像是涂了一整罐胭脂。
“这些书都是记录宗门过往事件的，除了首任宗主其他的都只是提了个名字，其他宗主的书在那边，师姐跟我来，我带你过去。”
没和池初羽对视，鹿苒的嗓音就正常了不少，虽然有些颤抖变音，但也比夹着嗓子说话好。
但还是感觉好丢脸。
鹿苒迈步向前走，在心里暗暗祈祷池师姐没注意到。
但可惜没能如愿，这次池初羽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注意到鹿苒嗓音的变化，池初羽低头看着鹿苒发间的桃花珠钗，想到她那通红的脸颊，突然开始怀疑这人身体当真没有不适？
池初羽盯着看了会儿，到底没再继续问，她本就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她要是继续追问，倒显得自己多想让她生病一样。
而被池初羽盯着的鹿苒，此刻脸上的红晕散去，面上专心看着前方带路，心里却在想一会儿要说的话。
暗暗给自己打气，一会儿开口绝对不会再丢脸了。
二人一路走到最里间的书架站定，鹿苒取了六本书抱在怀里，深呼吸几次，回头将想了一路的话说出来：
“池师姐，有关历任宗主的书都在这儿，应该有你要找的。”
说完，她把怀里的书往池初羽面前一递。
整个过程嗓音正常，没有发抖变音，也没有夹，动作流利，脸也没红。
池初羽看着面前这六本每本都有四指厚的书只觉得眼睛疼，她眨了眨眼，祈祷这些书能按继任宗主的顺序去写，不然她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了藏书阁了。
“鹿师妹，多谢。”
“不……不用谢。”
原本还信誓旦旦庆幸这次脸没红的鹿苒，此刻整张脸再次爆红。
而让她脸红的原因是池初羽在把书接过去时，手指碰到鹿苒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