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
玄凰仙宫的人听着旁边的议论纷纷,脸色都如同墨子凡一般乌黑。
而在墨子凡眼中,剑宗之人屡屡不愿退让,便如那位剑宗大弟子一般又臭又硬 ,又不能随意打杀了,实在让人厌烦。
他们互不相让,而旁边的侯管事早在颜九歌自报家门后便安静如鸡。
连葛管事也脸色变了又变,心知这已经不是他们能随意插手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一道好奇的声音响起:
“师姐,你们站在这里作甚?”
楚云眠二人循声望去,谢暄正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望着她俩。
他随便看了眼周围,眼睛在玄凰仙宫众人身上扫过,注意到凤栖梧的时候更是一顿,连忙移开视线。
凤栖梧站在同门之中,原本见到他还眼睛一亮,后来看对方这副模样,心中不免委屈。
墨子凡何等敏锐,自然发现她一直关注着对面的少年,眉头皱得更紧些。
他二人在这里纠结,那边谢暄已经从颜九歌和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中得出真相。
谢暄摸摸额头,有些不好意思:
“怪我没说清,师姐,其实在一阶灵脉中有一间洞天是专为我母族之人准备的,我们直接去那里便是。”
他瞅了下师姐手中的令牌,语气淡定:
“至于这二阶小洞天,便给玄凰仙宫的道友留着吧,总不能让人没地方住去。”
颜九歌对他平淡却莫名嘲讽的口气表示:“……”
楚云眠眼带震惊地望着自家小师弟。
【哇,嘲讽度超出上限了。】
【这便是富哥的金钱攻击吗?墨子凡脸色都和名字一个色了呢!】
谢暄茫然:“?”
楚云眠眨了下眼睛。
【原来我家小师弟是天然黑属性啊,啧啧啧。】
【不愧是未来成为疯批反派的男人。】
谢暄咽了下口水,越发不敢往对面玄凰仙宫看去,只在心里默念静心咒。
然而远处赤红长裙的少女眼神依旧奇怪地盯着他不放。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位金丹真人更冰冷的目光。
谢暄:“……”
别看我了啊。
我做啥了我,干嘛都盯着我不放。
他纠结地抓了抓身上的坠饰。
很快,一道陌生的金丹期气息从另一个方向而来。
浅笑晏晏的女修穿着掐腰长裙,行走间若流云飞雪
她长得不算绝色,眼角却莫名带着股魅色,但整个人又十分正派,可谓矛盾至极又格外吸引人。
鹧鸪城安风小筑的筑主微微欠身,先是安抚了颜九歌等人一番,又顺势给了台阶让玄凰仙宫下。
过了半晌,她盯着侯管事看了眼,微微一笑却透着冷意:“你明日便不必来了。”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侯管事脸色惨白,完全不敢动弹。
葛管事战战兢兢只看着地面不出声。
她长袖善舞,又是金丹真人,就算墨子凡想发作,都得不到理由,只得暂时忍下来。
凤栖梧望着被迎往更高洞天的三人,心中有些不满。
她脸色冷了下来,对于周围人的小心应对生出几分烦躁。
当听到大师兄口中的“圣衍皇子”四字时,又不免出神。
楚云眠到了一阶洞天时,其实是有些失落的。
似乎比她想象中普通了点啊,这便是一阶灵脉吗?
颜九歌看出她的失落,笑着戳戳她的脑门:
“天堑之桥附近埋着剑宗最大的一条顶级灵脉,你自然感受不出一等灵脉的珍贵。”
换言之,楚云眠自小到大都是在蜜糖罐里泡着。
如今吃个七分糖,确实清淡了些。
楚云眠尴尬摸了摸鼻子。
嗯,每天都是啃剑宗老的一天。
谢暄那边正在和筑主道别。
对方不动声色地望了远处的楚云眠一眼,微微垂下视线,轻声吩咐周围女婢男仆好生伺候,随即又如一片云般莲步轻移离开。
谢暄走了过来:
“我刚刚离开便是看见了筑主,才发现对方却是我母妃的熟人,询问下鹧鸪城的这间小筑果然有圣衍的份子。”
楚云眠恍然大悟:哦!投资人的实力!
颜九歌倒是好奇:“安风小筑最是排外,听闻幕后之人与鹧鸪城关联甚大,倒是对师叔家族格外友好了。”
谢暄的生母乃是楚安淮的师妹,确实应该喊师叔。
【谁会拒绝天使投资人的实力呢。】
【这些该死的灵石,快快离我更近些。】
谢暄:“……”
他缓缓点头:
“是的,与其说圣衍,其实应该属于我母族,实际上,其余皇子并没有这样的优待。”
楚云眠实在不想听各位资本家的金钱交易,她东张西望一番,随手指了个房间便说休息去了。
等将门关上后,她又迫不及待掏出藏有三颗蜂卵的玉盒。
冥玄宝鉴醒来,打了个哈欠从她怀里飞出来,展开封面摊倒在窗棂旁晒残存的日光。
它懒洋洋道:“别折腾了,没有辰辉之水,根本不可能孵化的。”
楚云眠才不理它,掏出白日里买的兽肉小心堆在旁边。
半晌,丝丝缕缕的血气从肉中浮出,慢慢被蜂卵吸收。
她大喜:“小鉴!蜂卵吃肉了!!”
冥玄宝鉴并不意外:“那是它的本能,但就这点力量根本无法破开卵壳。”
楚云眠表示无所谓:
“没关系啊,大不了我去悬崖附近找找。”
作为机缘固定刷新点的地方,总得有些天材地宝吧?
哎,可惜原著里根本没提到过所谓的辰辉之水。
冥玄宝鉴:“?”
不是很懂。
等自家契约者撞了南墙自会回头。
哼。
正准备把南墙一拳打碎的楚云眠捧着脸,望着桌面的蜂卵喃喃自语:
“快点孵化呀。”
天际边,星子微微亮了一瞬。
安风小筑的筑主望着窗外渐悬的明月,沉思片刻后掏出一块传讯玉简,将今日之事刻录后指尖一点,玉简飞快朝天际射出。
她侧身望着脸色惨白的葛管事,神色冷淡:
“处理干净了?”
葛管事低头:“是,筑主。”
女子的声音透着股冷意:
“平日里吃里扒外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是他命数尽了。”
葛管事头低着,耳朵听着,嘴巴闭着。
“好好照看那间小洞天,一应以最高规格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