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原道：“好，那就种这两种吧，如果你知道从哪里能要到好品质的灵种，我把灵石予你也行。”
杂役弟子也不避讳，明说他之前就是在外门负责种这两样灵植的。
他认识一个师兄处有自己培育的好种子，成活率比外面买的普通种子要高三成，灵石价格也比旁人多要十块。
卫原不计较这点灵石，依言给他了。
“最近宗里有什么消息吗？”卫原问。
杂役弟子接过灵石，又想了想，道：“宗里最近平静，并无大事发生。唯一要说的就是宗内有一处极偏的峰上有一头妖兽晋了三阶，伤了几名弟子，最近几天听说外门几位师兄都接了任务同去斩杀妖兽呢。”
卫原想问的是石竹门的事，但现在宗里却没什么后续消息，想来是普通弟子打听不到的了。
既然没什么消息，卫原也将这事抛开了。
本来他就是因为梁望舒才打听几句的，那些事离现在的他其实很远。
出了宗门，卫原往腿上拍了一张疾风符，很快就下到了飘渺城。
进飘渺宗也有两个多月了，这是他第三次下山，因此对这里也不算陌生了。
飘渺城分内城和外城，内城都是飘渺宗的店铺与产业，外城才是各种外来商家散修和飘渺宗弟子摆摊集聚之地。
两者的分别就是飘渺宗所开店铺每样东西来历价格都清晰明了。
外城散修众多，因此东西千奇百怪，良莠不齐。
卫原此行进的正是外城，他已换下飘渺宗弟子的衣服，虽然身量高挑但五官不算出色，并不引人注目。
路过一个摊子，上面的摆的十来瓶丹药引起卫原的注意。
摆摊的正是一名身着飘渺宗内门弟子服的年轻男子，娃娃脸，一双眼睛十分灵活。
卫原注意到他的袖口绣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原来是火焱峰弟子。
火焱峰峰主张其其就是丹师，峰上的弟子也是以炼丹为主的。
娃娃脸修士见卫原停在他摊前，脸上马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热情招呼道：“这位道友，我这里的丹药你要不要买两瓶，正适合你现在的修为呢。”
别看这人面嫩，对方却已经是炼气大圆满的修为了。
卫原也不含糊，他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丹药，问：“我能打开看看吗？”
“可以可以，道友尽管看。”娃娃脸修士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随便打开。
卫原拿着一个瓶子，打开瓶塞，以修士的目力无须倒出来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正是炼气期最常见的纳气丹，但品质却只比最下品的纳气液好上一些，丹药成形了，然而嗅闻其药性并未到中品。
放下，又打开另外几瓶，除了纳气丹，还有清元丹，都是丹药里的入门基本丹方。
沉默了一下，卫原原本还有些疑惑，丹药算是修士间最受欢迎的交易物品了，这男子还身着火焱峰弟子服，明显的炼丹师摊位却少有人问津。
现在才算懂了。
娃娃脸修士见卫原不出声，脸上也闪过一丝赧然，他小声道：“道友要的话，我便宜些给你也行。”说着，他张开十个指头。
挣扎了一下，又收回两指。
八块灵石其实就是一瓶下品纳气液的价格了，算起来，他是真吃亏了。
想来他在这摆一会了，比下品纳气液多两块灵石的正常价格也少有人接受。
可惜，卫原摇摇头，把丹药放回去。
见卫原摇头，娃娃脸修士为难道：“八块灵石真的是最便宜了，我这的效果肯定比纳气液要好，道友……”
虽然修为比卫原高，但他没有半分以势压人。
“师兄若是有上品纳气丹，倒可以卖我几瓶。”卫原不讳直言。
刚才他是见到对方是火焱峰弟子才停下来的，每月在宗门领一次的纳气丹都是上品，他还以为火焱峰弟子炼上品纳气丹都是常规。
现在想来并不是。
“你也是宗内弟子？”听见卫原叫他师兄，娃娃脸修士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也不怪他，毕竟卫原今天也没穿弟子服，弟子令牌也收起来了。
如果是散修，能少两块灵石肯定能做成这笔生意，但卫原也是内门弟子就没太可能了。
用惯上品纳气丹的宗内弟子怎么可能转而服用下品丹药。
听到卫原要上品纳气丹，娃娃脸的脸色一苦：“师弟啊，不是我不想卖给你，实在是师兄能力有限，暂时只有这些了。”
说起来他也是可怜，当年入宗前他就考虑过了，因为他身具火木土灵根，想着在符阵丹器里学一门手艺，能得一门赚灵石的手艺。
怎知他炼丹天赋实在拉垮，入宗二十年了同期的师兄弟都能炼中品甚至上品丹药了，他还是只能炼一些下品的丹药。
但他投入的精力与灵石太多了，让他就此放弃又实在难以甘心。
对此，卫原也无话可说，每人的道路选择容不得旁人指摘。
与娃娃脸修士告别，他继续走走停停，遇见有兴趣的就停下来看两眼。
只是除了在一个符修那里买了十张疾风符外就没买过什么了。
直到路过一名外表落拓的中年散修的摊前，卫原又再次停下脚步。
男子身前很杂乱，随意摆放着几样东西。
有一块玉简，一把锈迹斑斑看不清原貌的剑，一块铁片，几块不知名矿石。
还有一只缺口的小壶，两张半截兽皮之类的东西，上面画有一些不知名线条。
除了卫原，还有几个人也围在这个摊子前。
卫原听到那落拓男子大声说这是他在一处秘境中找到的东西。
旁边有人就嗤笑：“这条街上十个摆摊的有十一个人都这样说，实不知你是从哪里捡来的破烂想蒙人。”
听到他的话，落拓散士急声反驳：“我这真是前阵子刚从秘境得来的，这两张兽皮一看就是真的，我是看不懂，就想换了灵石用，你们谁有能耐谁买了去，定不会错！”
兽皮或许是真的，但谁也不知道辛辛苦苦研究半天，按路线去了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