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错？”
男人手里拿着一杯美式，冒着温热的气儿。
他笑着朝沈归荑挑了挑眉。
“嗯。”沈归荑笑着坐下，“多亏你给我推荐的那个养徒游戏，小丫头有趣得很，让我牵肠挂肚。”
男人喝咖啡的动作顿了顿。
喉结滚动之后，他的目光看向远处。
“有趣就好。”
平静的海面无波无澜，男人好看的金色眸子里却在无声无息涌动着什么。
“你玩这个游戏么？”
沈归荑抬眸看向男人的眼睛。
这才突然想起来，原来自己对他的了解是那样的少。
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
还有莫名的信任。
“我不玩。”
男人将望向远处的目光收了回来，又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那你还推荐我玩？”
沈归荑唇角动了动。
简短的交流，其实双方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有趣不是么？”
男人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突然起身朝海边的护栏走去。
“阿渊……”
唤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沈归荑只觉得脑子里有针扎一般的疼痛一闪而过。
“嗯？”
男人上半身慵懒的倚靠在护栏上，回头看向她。
“我那徒儿说我长得很像一个人。”
若是没有玩那个游戏，沈归荑肯定是不会相信这些东西的。
她刚刚也想过，一切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想，全是绝症带来的特殊症状罢了。
可银行流水又是真实存在的，家里的监控也是，用手机一扫，那些东西确确实实不见了。
“所以之前我总是劝你多吃多喝多玩，偏偏你却跟松鼠要过冬似的。”
男人无奈摇了摇头。
他的话里，沈归荑听出了特别的含义。
“冬天马上就要来了啊……”男人垂眸看向下方的海面，“记得你我相遇时也是在寒冬，我最怕冷了，可我必须得先回去了。”
沈归荑心里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她走过去朝着男人的目光之处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抬眸想跟他说什么，双眼不禁睁大。
眼前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本来想不告而别的。”男人伸出右手，接住云层洒下来的那一捋光芒，“顶多到时被你揍一顿，可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罢了。”
他叹了口气。
“所以说……”
沈归荑想问什么，只见男人伸手在她眼前拂过，脑海中就像凭空少了些什么。
看着荡起一圈涟漪的海面，刚刚像是有什么掉进去了，她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却是如何努力都想不起来了。
“这位小姐，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站两个小时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身后的服务员关心的看着沈归荑。
“一，个人么？”
沈归荑皱了皱眉头。
竟记不起来自己这么早来这儿是想来做什么了。
“嗯嗯。”服务员点点头，“你到这里后就在那儿坐了一会，然后再站起来走到这边，一站就站了两小时。”
她们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会想不开，所以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
“我应该是想过来附近买什么东西的。”沈归荑抱歉的笑了笑，“就是我现在记性不太好，想买什么记不起来了，实在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那服务员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客套了两句后便继续工作去了。
江城地处北方，冬天总是要比南方冷些。
沈归荑之所以在这个城市定居，只因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总是有些美好回忆在的。
十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冻人了。
她扯了扯身上的披肩，便进到咖啡店里点了一杯热拿铁。
打开手机，也翻不到任何关于自己为何要到这里来的信息。
回家的车上，她又听了一遍之前徒儿和自己说的话。
笑着回复道：“也许师父只是和徒儿说的那什么仙尊长得像些罢了，师父所在的这个时空，和你们的修仙世界那可距离得太远太远了，就算徒儿说的那什么仙尊渡劫轮回，也不可能轮回到这个世界来的，最后……师父确实是病了，不过现在还死不了，徒儿不用担心。”
……
正是一天太阳正盛的时候。
太虚宗外已经挤满了各方而来的修士。
考核明日清晨才开始，可那些人早在三日前就排队了。
人实在太多，他们多少怕排后面的话会轮不到，那样就只能等明年了。
早上赶到太虚宗时，陆葵也加入了排队的队伍了。
她估摸着算了一下，排在自己前面的修士起码有千数之多。
不过她也并不着急，太虚宗考核第一步只需测试天赋灵根就行，符合标准留下，不符合标准离开，这一步非常快。
太虚宗是大陆第一大宗，自然对弟子的天赋灵根要求也会相对高些。
通过第一步测试后才是真正的考核，至于考核题目是什么没人知道，每年都不一样。
陆葵和其他人一样双腿盘坐在地上，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腕。
也许别人不知道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做什么，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等什么。
微弱光芒和温热出现后，她的眼睛一阵光芒闪过。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可期待和高兴过后，便只剩下了不安和担忧。
师父果然生病了。
陆葵抬起头望向云雾缭绕仿佛置于仙境中的太虚宗，双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让开！都让开！！！”
嚣张的呵斥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排队的人群开始嘈杂起来。
“都聋了吗？赶紧滚远些！！！敢挡我家小姐的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这个声音，陆葵格外的熟悉。
她起身躲进人群里，赶紧低下头。
“这人谁啊？这么嚣张？”
“就是！别人都是老实排队，凭什么她插队啊？”
“你们肯定是从远处来的，自然不认识此人，黑龙城陆家知道吧？她是陆家的二小姐，陆家主最宠爱的女儿。”
“近几年陆家出不少天赋高的子弟，风头正盛，不好轻易得罪的，大家还是避着点吧……”
“有什么办法呢？不服气也只能憋着，谁让人家有人撑腰，都闭嘴吧，省得被听见了遭报复。”
“……”
透过人群，陆葵看到了那张恨极又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
没想到陆星瑶也来了。
通过测试前，陆葵不想引起她的注意，便把头压得更低了。
“站住！！！”
本来陆星瑶和她的人已经走过去了。
偏偏这时陆葵前面的一个男子愤怒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