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南宫璃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仅仅这么短的时间,血幽藤就被收拾得不成藤样。
藤上的叶子掉得笼子里到处都是,在笼子底部,从它藤上流出来的红色汁液也还未凝固,散发着血液一样的腥味。
甚至血幽藤身上一处,还差些就要被切成两段,只有一层皮在那儿连着。
它好像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若非如此,也不会被虐成这样。
“仙,仙尊,饶命啊!!!”南宫家主见血幽藤这副惨状,顿时吓得手脚都发软了,赶紧开口求饶,“如果小女知道这藤是仙尊徒弟所有,定不会下此狠手的,仙尊也知,遇到那种不愿契约的灵兽和灵植,肯定是得用点手段的。”
他说的也是实话,灵兽灵植不愿被契约,用手段逼其契约,这都是默认的事情,不会有人会多管闲事。
沈归荑的面色淡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手指一动,在南宫家主身边的桌上就凭空出现一枚储物戒。
“不,不需要灵石的。”南宫家主紧张得冷汗直冒,也马上猜到了沈归荑的用意,“那灵藤本就是仙尊徒弟之物。”
“收下吧。”
留下这话,沈归荑便带着陆葵裴寂,连同关着血幽藤的笼子一同离开了南宫家。
南宫家主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里重重松了口气。
还好仙尊没有计较,不然南宫家就完了。
陆家的事他可是听说过,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啊!他们陆家的老祖修为还如此高,都半点不敢把人给得罪了。
小小南宫家,又岂有招架之力。
他拿起桌上的储物戒,竟发现里面的灵石是自家女儿买下血幽藤的两倍之多!
既然是仙尊给的,就不能退回去,南宫家主只得让人将储物戒拿去库房收起来。
沈归荑三人那边,已经带着血幽藤回到海边小屋。
陆葵叹了口气,将笼子慢慢打开,再把几乎没有力气再动弹的血幽藤从里面取了出来。
用灵力磨碎丹药,一点点的撒在它身上。
沈归荑回到小屋就进了房,至于如何处理血幽藤,是撵是留,她把选择权交给了陆葵。
丹药见效得快,没一会血幽藤身上的伤口就开始愈合,它也从极度虚弱的状态中恢复些过来。
“我曾经那样对你,你还救我做什么?”
许是疼痛还未散去,它说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救过我几次。”陆葵又碾碎一颗丹药,继续慢慢的撒在它身上,“虽然你是因为师父的原因才救我,但也确确实实是救到了我。”
她的语气里没有夹带任何的情感,血幽藤听着这样的语气,心里莫名不太舒服。
她变了。
上完药,陆葵掸了掸手上的丹药渣子。
“从今往后,你我便扯平了。”
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血幽藤一僵。
扯平?
陆葵没有回屋,她去到之前感悟到时间变化的地方坐下。
这一坐,便是三天。
缓缓睁开眼睛之后,她看见那边裴家来了人,是裴玄那个老头。
收回目光,陆葵慢慢调息。
修为没有上涨,但对于时间的感悟力却增进了很多,自己修炼的那功法也强大不少。
还有上次师父说只教一次的时间规则,她也领悟了些许。
陆葵想,只要再给她一些时间,她一定能感悟出来的。
沈归荑靠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茶杯慢悠悠的转着。
裴寂煮得一手好茶,味道正是她喜欢的,不浓,也不淡,刚刚好。
裴玄刚来一会。
在喝下一杯茶后,他已没心情再喝第二杯。
“仙尊,当日之言可还作数?”
这三天来,他派去查当年之事的那些人查不到任何证据。
若是查到些不对的地方还好,但什么都查不到,那就太不正常。
越是干净,就越代表这是有人可以处理过了的,就是不想被人查到什么。
加上,他手上的那两块命牌。
“当然。”
沈归荑笑着看了裴寂一眼。
她这样的眼神,裴玄自然是懂的。
仙尊愿意出手,是因为寂儿。
“那……”裴玄蹭地就站了起来,“仙尊请等我一会儿,我去带个人过来。”
他着急得很,话音落下,人已经瞬移出去了。
陆葵还在那边调息,估摸着还得花上一点儿时间。
裴寂用勺子搅动着茶水,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一炷香不到,裴玄便回来了。
沈归荑打量了一眼他身边的瘸子,面容也被毁坏得严重,再加上身上穿着破烂像个乞丐,她勾了勾唇,倒是个会蛰伏的。
瘸子看到裴寂的那一刻,眼睛就红了起来。
“少主,你没死太好了,属下盼着这一天盼了好久!”
他抓着裴寂的双腿,浑身发抖,眼底里尽是仇恨。
透过那双眼睛,裴寂浑身一颤,“你,你是孟叔?”
瘸子重重点头。
看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裴寂难受得心如刀割,赶忙扶人起来,“孟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如何变成现在这样?”
孟云是父亲身边最信任的贴身侍卫,也对他极好,将他视为己出一般对待。
那日父亲和母亲出去办事,孟云也在其中。
裴寂以为当年跟随父母亲去的人都死了一个不剩,没想到孟叔活了下来。
这是不是说,孟叔还活着,他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寂儿,你爹娘都还活着。”裴玄见孙儿那期待的眼神,心疼得不行,他赶忙将两块命牌取出来,递过去,“这是你爹娘的命牌,至于为何会在他手上,他不肯告诉我。”
裴玄想,或许是孟云不信任他。
不信任,也是应该的。
“孟叔。”裴寂捧着两张命牌,双手止不住的发抖,“我爹娘还活着,他们现在何处?”
这命牌没有造假的可能,一感知便能感知得到,里面有爹娘留下的精血气息。
“少主,我不知道。”
孟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无力了。
他又说道:“当年主子出事后便打开了一件法器,他们两人随即消失不见,就像自爆一般,我害怕那些人对少主不利,只得赶紧回裴寂想带少主走,可我回到裴家时根本没有少主的影子,但当时的情景我心中是有所怀疑的,便赶去了盛放主子命牌的地方,果然,两张命牌都完好无损,为了让那些人相信主子已经死了,我只能伪造出两块碎掉的命牌……”
再后面,他实在伤得严重,又一时找不到裴寂,只能先找个地方养伤几天。
可等他伤势稍稍好了些想找机会带裴寂走时,却暴露了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