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生……死……”
“它们会是风雷之外的两大孔窍吗？”
“要不要试试？”
杨铮有些犹豫，黑绝之地的恐怖景象历历在目，骸骨堆城，鬼物横行。
如果出什么差错，他不只是死了那么简单，甚至都有可能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最后那颗眼睛控制他的时候，他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如果不是妖主突然降临，他恐怕……
咦？
妖主在这里呢！
如果妖主愿意帮忙，不，妖主肯定会帮忙，否则她都不会把那颗眼睛带回来，然后这样展示给自己。
妖主，是在试探他的秘密？
虽然之前已经袒露了，但那只是部分而已。
杨铮望着高台藤帘后的身影，稍微思量，打算冒险试试。
虽然伴随着风险，但是妖主坐镇，至少是有了份保证。
如果真能成功孕育出第四个灵种，不仅能拥有强大的死灵之力，还能把境界推到化灵境，显现出灵相！
想到这里，杨铮主动朝着高台请示：“妖主，您能提炼里面的真灵之力吗？”
“我能，但是你有多少把握？”
“我当年丹田破碎后，在祖地祭台融合了一个九窍莲台的灵宝。
一窍代表着一个丹田，但是需要用不同的真灵之力去激活，孕育出对应的灵种。
我得到的传承是，若能开启五行丹田，便能蜕变真灵境，但是传承里没有五行之外的其他记录，我也不知道另外那四系能不能激活。”
杨铮如实告知了自己的秘密。
让妖主知道他凝聚灵根的原理，待会如果真出现什么问题，妖主能及时做出帮助。
“九窍莲台？九系丹田！果然是域外之物！”妖主轻语，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进了杨铮的耳朵里。
“什么域外？”
“这个世界，称之为灵域，而类似的灵域，外面有数万个。”妖主没再犹豫，而是说出了世界的真相。
“多少？？”杨铮目光晃动，受到了巨大的震颤。这个世界是个灵域？这个灵域里面有着浩瀚大陆，广袤海域，以及万亿生灵，而同样的灵域，外面还有几万个？
几万个类似的世界？！
杨铮意识此刻无限发散，仿佛看到了一个个星辰般的庞大星域，每个星域都有大陆汪洋，万亿生灵。
“曾经是数万星域，光芒照耀宇宙，如今已是死寂的废墟。我不知道还存在几个，但已经很少很少，而且都以自己的方式掩盖着踪迹，苟延残喘。”
“废墟？都毁灭了？”
“这片星海遭遇过劫难，被遗弃了。
数万星域遭到屠杀、毁灭，当时也诞生了无数的流亡者。
都是各星域的真灵级强族。
他们在灾后的星域废墟里躲藏、飘荡，寻找着幸存的灵域躲藏避难。
我刚刚提到的天魔大战，就是当初的一批流亡者，发现了这个隐藏的星域，然后开始硬闯。
当初为了避免引起外面降罚者的注意，这里不敢过分阻拦，最后开放了屏障，接纳了他们。
有的流亡者感恩收留，忘掉过往，低调生存，隐匿到了山河老林、汪洋深渊里，有的则妄图颠覆规则，接管这方世界，之后爆发了一场战役。
那群人，乃是天魔遗族，所以史称天魔大战。
大战起初只是天魔在对抗这个世界的主人，天人族，但后来越来越多的流亡者被迫牵扯进来，以至于战争彻底失控。
那里面大战之后，天人族全部陨落，只剩他们遗留的九大天柱，支撑着这个世界。
天魔遗族和大量流亡者都元气大损，很多陆续消失，比如那个环琅古国。
你们清虚始祖，应该也是当年的流亡者之一。
但是遗留的史料里面好像并没有提及什么九窍莲台，应该是他当初没有参与那场战役，也可能是来到这里后就陨落了……”
妖主讲述了尘封无尽岁月的秘辛，也是这个世界早已刻意遗忘的悲剧。
天人族？
遗留的九大天柱？
杨铮默默地听着，除了那段历史之外，原来这个星域曾经还有主人，而且九大秘界，竟然都是他们的领地。曾经毁灭整个星海的，竟然是什么降罚者，那该是多么恐怖又残忍的存在，竟然能屠杀数万世界！
“那场天魔大战非常的残酷，给这个星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最直接的就是破坏了天人族当初布置的屏障，让这个星域不再是完全隐匿的。
九大秘界如今不理世间俗世，倒不是想要低调，而是在竭尽所能的修复屏障，保护着这个星域。”
“那什么降罚者，还在搜寻这里？”
“他们封锁了星域废墟，也时常过来巡视。”
“这里犯了什么罪？”
“不清楚，但应该是得罪了某个宇宙古族。”
“宇宙古族？那又是什么？”
“一个古族，掌控千百星河。一个星河，数万星域。”
“……”
杨铮眼角抖动，被外面世界的恐怖规模震颤到了。
“天魔大战另外的影响，就是让这个星域不再那么完整了。
空间变得脆弱，灵气开始外泄。
黑绝之地，就是阴阳逆乱，引发空间崩塌后，贯通幽冥后形成的灾难。
对于苍玄而言，事发突然，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幽冥似乎早有准备，所以它们在短短一夜之间毁灭皇城，席卷中域。我察觉到异常后，亲率花妖秘界全力镇压，最终只是把灾难规模限制在了皇朝范围。
我随后以分身，封锁皇城，封禁幽冥裂缝。之后近两千年，先后十七次率妖王闯进幽冥，试图彻底修复空间，压制幽冥的侵袭，但都是以失败告终。”
杨铮沉默了。刚进黑绝之地的时候，还以为妖主坐视不管，任凭百亿子民绝望惨死，没想到花妖秘界竟第一时间出手，而且后期频繁出征幽冥。
十七次啊。
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
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妖王和花妖。
但是，幽冥这么强吗？
妖主十七次出征，竟然没有赢一次？
应该是那里的死气，刚好克制花妖秘界的生命秘法吧。
“幽冥地狱，共有十方冥主，各个都是真灵级的存在。”
“当时降临天玄皇朝的是十方冥主之一的多目冥主，我十七次出征，也都是镇压多目冥王。”
“幽冥环境复杂诡秘，且那里的死气对我有着诸多压制，每次都没能解决。”
“唯一一次，看到了希望，但遭到了其他冥主干涉，被迫退回。”
“十多年前，我陆续拜会其他界主，奉上重礼，最终促成了一场联合行动。”
“九大界主，齐临幽冥，对阵十方冥主。”
“双方互有顾虑，没有发起战争。不过多目表态，会撤回幽冥。”
“限定时间为二十年。”
杨铮终于明白事情经过了。
难怪黑绝之地的黑雾在持续了两千年后突然开始减弱了。
竟然是秘界跟冥界达成了协议，鬼物要重回冥界，但是不直接撤回，而是慢慢减弱，明显是那多目故意引起注意，要在撤离之前，再吸引一批人进去赴死。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现在，我给你提炼冥眼里面的真灵之力，你做好准备。”妖主之前不想让杨铮知道太多，是杨铮没必要了解，但现在，杨铮必须要对这个世界有个了解，以便将来承担起更重要的使命。
“我随时可以。”
杨铮盘坐大殿，挺直了胸膛。
吞炼真灵，孕养灵种，不需要多少准备，之前已经成功过土系和木系了，虽然很漫长且艰难，非常的痛苦，但是有着之前仰天山的经历，他自信都能扛下来。
这次的问题在于，莲台能不能孕养出暗系灵种。
听完妖主关于星系和流亡者的介绍，杨铮突然对莲台有了新的猜测。
曾经的莲台，或许已经孕育过很多的丹田，遭到重创之后全部枯竭了。他如今所谓的用真灵孕灵种，不过是把枯竭的灵种重新激活而已，不是真正的塑造。
所以……
曾经的莲台，有过暗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