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
气氛还是有些尴尬的，此时的两个人可能都有不同的程度的后悔，刚才似乎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不管是装作没看到，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虽然都是符合各自性格的选择，但却没人能做到。
苏长青觉得这种情况，大概率可以归咎于他，虽然不清楚具体为什么，但是他应该负起责任。
“那个，刚才不好意思。”
“嗯，别说了。”
两个人各自目视前方，却能毫无间隙的沟通。
这种情况可能对于女生来说，会更为害羞，所以姜若涵大概知道对方的道歉，不是因为牵手而已。
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她倒不觉得有什么羞耻，但是那种出于自然而然下意识地照顾对方的状态，确实需要注意一下。
虽然苏长青也知道对方应该不是在生气，可是一直持续这种状态似乎也不行，因为姜若涵满脸羞红的样子，让他的心脏始终无法平静。
就算是出于为了他自己的心脏健康考虑，也要重塑当下的气氛。
当然，他可以选择不去看那副可爱的样子，但是虽然了解到有这种选择，苏长青现在也明确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被对方吸引。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张衡，这个好友总会在他不知所措时给他一些建议，或者无形当中起到榜样的作用。
不知道姜若涵会不会生气，但是苏长青还是决定试试，张衡让他直接问的建议。
“今天谁送你回来的？”
苏长青强行让自己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在遇到姜若涵之前的状态，那时候，他从来不觉开口直接问出心中所想有什么难。
这种问法虽然显得过度干涉对方，但是苏长青确实也是在担心对方，只是不完全是。
在经过刚才的心动意外之后，姜若涵似乎也不敢再继续调皮下去了，虽然偶尔的肢体接触，让她莫名悸动，甚至有点小欢喜。
可即使她很相信苏长青的人品，但是她不确定能不能控制好她自己的心情。
如果再继续制造暧昧的气氛，很可能让她率先暴露她的内心想法。
而此时对方也确实在好好表达真实想法，看到苏长青和以往一样平静，那种熟悉的感觉也重新围绕起姜若涵。
只不过，此时她还能明确解读出对方的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柔和，除了担忧，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悦。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也要正式回答对方的问题。
“没有啦，骗你的！”
由于问题直白地暴露真心，所以气氛有在走上正轨，但是姜若涵的回答，还是让苏长青摸不着头脑。
对于苏长青来说，他理解不到女生撒那个谎的意义是什么。
在看到苏长青茫然的状态后，如今的姜若涵，已经可以轻松理解对方不说话时的想法，这个有点木讷的男生，似乎是没能想通她骗人的用意。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为什么想让苏长青对她直白的袒露心声，甚至是肆无忌惮的表达心意。
“就是逗逗你嘛！”
姜若涵嘟着嘴，貌似不情愿承认她的小恶魔属性。
不过，她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对方的性格可以算得上超级直男，有些事如果不说清楚，对方是真的不能理解。
况且，苏长青还是个会害羞的直男，甚至很多话根本就问不出口。
所以姜若涵不知不觉，把解释的重担放在了她自己身上。
“和打工的姐姐一起回来的。”
在姜若涵自发的和盘托出后，苏长青皱起了眉，这其中有两个关键词，又开始不断在他脑中交错。
打工。
姐姐。
首先他完全吸收了第二个词，因为这个词直接解释了他内心的疑问，姐姐，必然是女生。
所以苏长青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出现。
姜若涵是和女生在一起，那种温婉甜美的笑容，还只属于他。
这便可以让他放下了全部负面情绪，不过与此同时，第一个词在他脑中开始不断放大。
打工是什么意思？
虽然从各种迹象上，苏长青都能了解然后承认，姜若涵是个坚强独立的女生，即使外表看起来柔弱，但是心里却是坚硬的。
之前偶然看到对方的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苏长青就不难判断出，姜若涵是在计算从他这里得到的东西。
但当他听到姜若涵说出那句话之前，还从未想过，对方已经为回报这些收获，开始付诸行动了。
在联想到笔记本上记录的地址后，苏长青隐约感受到一丝不安，因为这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姜若涵有搬走的打算。
一阵短暂的沉寂，或许也不算短。
苏长青似乎没能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只是处于放空的状态中。
他想不通，他到底是在纠结什么，这明明是比较好的发展，他不用在住在客厅，而姜若涵也不用和男同学共用一个空间。
可是此时，他的心脏好像在无限接近停止跳动。
注意到姜若涵正歪着头，眨着水润的眼睛打量他。
苏长青干咳两声，终于恢复了平静，他认为的平静。
“你在打工啊？”
“是啊，今天开始的。”
对于高中生来说，苏长青的生活条件已经算不错了，所以他觉得可以再缩减一下开支，省出更多的钱两个人公用。
这样或许就能让姜若涵不去打工了。
但随后他就否定了自己荒诞的想法，因为他明明知道，姜若涵需要的不是这个，她只不过是坚强独立而已。
在他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好像在慢慢拉近的时候，对方的举动，却好像在明确的区分你我。
只是苏长青还想再努力一下试试看。
“你很缺钱吗？”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不能总让你睡客厅吧？”
在得到如此答复之后，苏长青感觉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完全磨灭了。
他知道现在完全没办法说出“睡客厅挺好的”这种话。
他似乎已经不知道再做出何种的姿态，才能表现出他不想让姜若涵离开，不过说到底他好像也没有立场如此表达，毕竟两个人根本没什么关系。
苏长青缓缓长吁一口气，让心情尽量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在那一刻来临前的时光，说是打工，但毕竟是高中生，大概能赚到的钱也不算多。
想要达到能独立自主生活的话，房子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想想也没那么快。
虽然如此安慰着自己，苏长青在这一刻还是真正恢复到了他最初的状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