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预感没错。”
在飞行途中，露娜向我询问发生的事。稍作犹豫后，我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听完，她脸上浮现出一副早就猜到的神情。
露娜说，可罗索刚成为魔女时地位不高，只是个小角色。但即便如此，她却会毫不迟疑地精心布局，一步步达成目标。那时她的势力还算薄弱。还好露娜的魔法在面对人类时格外好用，才让她屡次躲过险境。
“她从来不留下证据，只在特定人面前显露真面目，所以大家才会被她蒙在鼓里。”露娜轻叹。
“怪不得我都没听到过她有什么负面传闻。”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就连燃拳那样消息灵通的人，也未曾掌握她的真面目，足见她的隐秘和狡猾。
“想要与她抗衡，必须具备相当的实力，所以我才决心打破目前派系间的平衡。”
“所以，你加入生命派系，就是为了这个？”
露娜点点头，“没错，表面上看是我沉迷权力斗争，但其实……”
她说，其实魔女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各派系私下偶尔也会交换一些情报。不过可罗索的真面目并非所有人都能知晓，就算说了，恐怕也难以让人信服。于是露娜决定通过不断强大自己来应对可能的威胁。
我想，这的确难以让人信服，但倒是个不错的借口。世上总有不怕权威的闯将，哪怕是最狡猾的人也难免会遇上对头。说不定，有些魔法少女早已心怀不满，只是没找到宣泄的机会；而一旦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她们的声音便会自然浮现。
“借口造得巧妙些，自然更能引来同道之人。可如果没实力支撑，反倒会被人抓住把柄反击。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积蓄力量，拿点好处试探性地拉拢人心。我想在派系中立稳脚跟，不是因为野心，而是为图个清静好日子。跟着我的人，同样也能过得安心。”露娜微微眯起眼，仿佛描绘着一个令人心驰的未来
“你年纪轻轻想得还真不少啊……”我忍不住吐槽
“你才小呢！可别小看我！”露娜的表情瞬间变得生动起来，打破了方才的理智模样。
“真是的，对长辈都没点尊重！你要知道我可是救了你啊！”她故作不满地说道。
“我当然感激了，只是……露娜，你不像是会无缘无故帮人的人。”我打量着她的神色。
露娜撇撇嘴，“本来只是想在你被对方拉过去之前先打个预防针，谁知道你会被吓得脸都白了。”看样子她从一开始就有意把我拉进她的阵营。成为魔女后，似乎这场争斗就无法避免。
“你不打算加入派系吧？”露娜试探地问。
“本来是打算的……但现在，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别傻了。要是真加入了，只怕大家都会认为你是我的人。虽然未必会这样想，但我早已经给她们留了点暗示，好让她们多想一层。”露娜笑得有些狡黠。
她那句“好久不见”的亲切问候，看来是早就埋下的伏笔。魔女的世界，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
“可是，继续这样下去……”
“她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露娜不以为然地挥挥手。
“你怎么这么肯定？”
“自然派最近的异常活动其他魔女都看在眼里。如果真是她在幕后，她不会那么轻易暴露。她之所以吓唬你，无非是想让你慌乱。就算加入某个派系，恐怕也未必能得到庇护。”露娜说得胸有成竹。
“对她来说，这种手段只是稳赚不赔。”露娜的语气似乎已看透一切。
“要是她威胁我却不付诸行动，不怕以后威胁失效吗？”
“你要是真不怕，她可能还真会动手。”露娜轻笑，“不过，加入派系未必能保护你。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我会在培训期间保护你的地盘。”
我默默地承认，露娜的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
相比那些狡猾的敌人设下的陷阱，露娜的支持显得更值得信赖。但她帮助我，背后自然有她自己的意图。
“假如我决定站在你这边，具体要做什么呢？”我试探性地问。
“没什么复杂的。既然你不想进派系，就暂时当我的助力吧。”
“要和其他魔女交手吗？”
“可能会，但还不一定。”露娜笑着说，“我更希望你成为一种威慑。眼下局势还算稳定，这不过是个提前的布置。”
“……能不能再考虑下？”
我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象辉，但我不确定自己有实力对抗其他魔女——既没有足够的力量，也缺乏挣脱束缚的能力。如果有人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象辉，露娜的提议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露娜的帮助和可罗索拉拢我的动机有区别吗？？
相比之下，露娜不但救了我，还坦然告知了内情，至少看上去有几分真诚。尽管她或许用了些小手段，但可罗索显然更加令人反感。
不过，单凭这一点和露娜联手，就真能保护象辉吗？不论哪一方，都有卷入派系斗争的风险。那是不是干脆独善其身才明智？。
“别这么纠结，没人让你在这里就做出决定。提醒你一下，我刚才说的只是投诚的见面礼。我真正的意图，那家伙早就察觉了。”
“我才没有。”
“你要真想不到这点，那还是老实跟着我算了。”
“唔！真是的！要不是这些麻烦事，谁想操心这些！又不是我主动去招惹她们！”
说真的，我根本不想当什么魔女！
为什么非得卷进这些麻烦事里？我只想和象辉平平安安地一起过日子而已！
“唉，小鬼，别闹了，差不多到饭点了，去找点东西吃吧，冷静一下。”
“……抱歉，是我有些失态了。”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但露娜一句话竟让我情绪翻涌，看来真的有点压不住情绪了。还是回去和象辉她们好好商量下，自己纠结只会越想越糟。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我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露娜略微一笑，“接到通知说今天茶会的房间临时被占用。但还不确定你会在哪儿，是你的朋友告诉我今天你被叫去的，于是我四处找了找——”
“我的朋友？你怎么会和我的朋友碰上？难道出现了高级邪魔？有人受伤了吗？象辉她没事吧？”
我连珠炮似地问过去，露娜说得轻描淡写，可这可不是小事！象辉他们从来没提过和露娜有接触，要是突发状况下碰上的，比如高级邪魔……
“什么跟什么啊！？冷静点！象辉、剑心和重羽都平安无事。我旅游时恰巧跟她们偶遇了而已。”
“这、这样啊，抱歉，是我激动了。”
想到象辉可能受伤，光是画面在脑中浮现就让我不寒而栗……
“……你再这样，迟早让人抓住你的软肋。与大家关系好没问题，但别轻易在别人面前暴露太多情绪。”
“唔……你说得对……。”
“要是有人威胁你说‘不听话就拿象辉开刀’，你会怎么办？”
“杀了他。”
“哈？就这么随口一说，你那杀气腾腾的样子真够吓人的……冷静点！我只是打个比方，让你留意在别人面前的表现。刚才那番对话，早把你的心思一览无遗——满脑子都在担心象辉呢。”
虽说是假设，但这种话果然不能随便提啊……
“哎！臭小鬼！冷静点！我知道你很关心象辉，赶紧清醒点！”
“也没有很关心啦！我只是……呃，尊敬象辉而已，不是那种庸俗的情感……当然也不讨厌她，就是那种……清纯的感情，想要保护她……”
“……你情绪真够复杂的……哦对了，听说你们还有个叫芳林的前辈，最近会过来，说不定能帮上忙。”
“真的吗？那太好了。”
虽然我不认识芳林，但听说她是二阶段的魔法少女从未加入任何派系，而且还是剑心的师傅。有她相助，确实让我安心不少。
当然，芳林肯定也有她自己的生活，不能强求她帮忙，但如果能得到她的协助，绝对是极大的助力。
果然，现在不急着决定是对的。等回去后，再跟大家一起好好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