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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魔女vs魔女

    虽然和对付邪魔时相比,我确实留了手,但没想到她居然只受了这点轻伤。看来,这就是专注于身体强化魔法的魔女所拥有的实力吧。以人类的标准来衡量她的战斗方式,看来是不明智的选择。

    “风之翼!”

    “——涌现吧,无尽的力量!”

    我飞向空中,随着制空权被夺,布里萨的破旧军服瞬间被光芒炸裂,变成了一身紧贴肌肤的白色民族服装。大腿处有深深的切口,似乎并不会影响她的活动。

    与此同时,几只小袋子也从她身上掉落。可能是她剩下的道具吧,军服可以藏东西,但这身衣服显然不适合放道具。

    “席卷万物·龙卷风搅拌机!”

    “身体强化·第四阶段!”

    布里萨的强力强化魔法发动,她的身体被璀璨的银色光芒包裹,瞬间飞向空中,轻松避免了龙卷风的攻击。每次看到这一幕,都让我感觉不真实,简直就是作弊。

    布里萨毫无疑问是个名声在外的魔法少女,她的战斗风格和使用的魔法几乎全部公开,连她的技能也通过视频传播开来。

    她的魔法被称为巨力魔法,特长是身体强化,其他效果均无,理应是超近战肉搏型的魔法少女。经过调查,第三阶段的强化魔法只会不断提高她的身体能力而已。然而,自从她作为魔女觉醒并达到第四阶段后,她的魔法却意外地添加了飞行的能力。听说是利用神秘的力量飞行,真让人无法理解。

    若仅此而已也就算了,但更可恨的是,她的飞行魔法和身体强化魔法是捆绑在一起的。其他魔法少女则需使用两个魔法名额,而布里萨只需一个,连咏唱只需一段。不过她也只能使用强化魔法,因此即便有空余的魔法名额,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虽然性能强大,却似乎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可恶,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面对飞来飞去的布里萨,我的龙卷风尽管轨迹复杂,却始终追不上她,而她则灵活地避开,甚至偶尔反击,导致我的攻击偏离方向。看来,她并不认为自己能轻易地承受全力的席卷万物。

    “这可是我该说的话!”!”

    在空中飞舞的不仅是布里萨,还有我自己。尽管我被她折磨得很惨,但艾克斯的训练确实有了成效。之前我在使用魔法时都是在空中发呆,施展席卷万物,但那样无疑是在给敌人攻击的机会。

    攻击敌人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也必须同时考虑保护自己。最初我很挣扎,动作也很生疏,但现在我可以同时进行闪避和攻击。

    “怎么样,这招能否接得住?”

    “风之甲!”

    布里萨用力踢飞建筑物的碎片,像弹珠一样的小铁球也被她像散弹一样投掷过来。对于她的远程攻击,我则用风之甲来抵御飞来的攻击。

    大部分攻击都被席卷万物击落,只有少数穿过防御,最终也被我偏转到不知名的方向。

    “接下来是这个!”

    布里萨投掷的袋子被我用龙卷风击落,瞬间从中冒出大量烟雾,瞬间遮蔽了我的视线。虽然强风很快就把烟雾驱散,但布里萨的目标显然是在那极短的时间内造成视觉上的混乱。

    “呜啊!!”

    因为暂时失去布里萨的踪影,我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但是,我一边驱散烟雾,一边飞行,始终保持移动,但魔女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随便乱动是不可能逃脱的。

    就在烟雾中,布里萨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我。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她的拳头已经高高举起,向我袭来。风之甲本是用来偏转飞来攻击的薄薄风膜,而布里萨显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突破这道防护,向我进行攻击。

    我迅速用法杖挡住,但强烈的冲击让我感到手臂麻木,并重重地摔在地上,压抑着痛苦的尖叫。

    “呜啊!好痛!太痛了!可是,我不能停下魔法!虽然在被击中时失去了对龙卷风的控制,但其他魔法依然有效!”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泪水在眼角打转,几乎觉得全身的骨骼都被砸得粉碎般的疼痛。然而,这种痛苦却比起在训练室被艾克斯欺负时更轻。虽然我仍然有能力战斗,但必须在布里萨的追击到来之前,赶紧飞起来。

    深吸一口气,忍住即将崩溃的感觉,我努力振作,准备再次飞起。就在这时,我的眼角瞥见了靠在墙上的象辉,似乎她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了。

    “欸!?象辉!”

    “西尔芙……小心……!”

    尽管知道这样做不妥,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急忙向象辉的方向冲去,而不是飞起。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魔女,她根本不会放过这样的破绽。我明明心中有数,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露出破绽了!”

    布里萨同样在不知不觉中降落在地,迅速拉近距离,挥起拳头。刚才的攻击是在空中没有稳固支撑的情况下进行的,而我又在空中飞舞,没能给布里萨提供足够的瞄准时间,因此刚才的攻击并不是她全力以赴的结果。所以,身为法师型的我也勉强能扛下。但这一击可是不同。如果我被她的攻击击中,那我就完了。然而,我无处可逃,虽然我试图用嘴巴拼命咏唱,但根本来不及。布里萨也明白这一点,她毫不犹豫地全力以赴。

    “席卷万物!”

    果然,我心里早就预料到她会这样做。

    “呃!?”

    我的法杖正对着布里萨,根本没有打算用它来防御。

    就在我咏唱结束之前,布里萨的拳头已经擦过我的脸颊飞过。她显然判断失误,像个新手一样狠狠地空挥了一拳,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毕竟,经验丰富的魔女绝对不会是新手。

    “龙卷风!!”

    这是毫不留情的全力一击。就在她空挥过后,我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凶猛的龙卷风立刻将布里萨吞噬,疯狂地翻滚。

    时间在我看来仿佛无止境地流逝。当我解除魔法时,周围除了我身边的地方全都变成了一片荒地。

    我知道,如果稍有不慎,可能会死去或受重伤,这种情况让我处于极度紧张状态。虽然我以为自己冷静地按照计划战斗,但实际上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静。这并不是我原本打算做到的。我不想成为杀人凶手,所以我希望她还能活着。

    “呜……这是…怎么…”

    布里萨面朝下倒在荒地上,满身是伤地仰望着我。她似乎无法站起来,但只要还能说话,那就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我并不打算特意向布里萨解释,但这并不是复杂的事情。简单来说,我只是将风之甲进行了灵活应用,包裹上了超狭范围高密度的风之甲。如今的风之甲不仅能抵御飞来道具的攻击,还能扭转近身攻击。

    风之甲本来是将我的身体完全包裹在一个球形的风中,能稍稍偏转飞来的攻击,但在近身时却无法抵挡被打或者被割的攻击,这程度根本不能称之为盔甲。然而,魔法是可以随着使用者的熟练度和成长而进行应用的。

    在被艾克斯折磨的过程中,我意识到与其让自己习惯于疼痛,不如让对方的攻击根本打不到我。因此,我进行了攻击和闪避同时进行的训练,同时也为了在被近身攻击时能够有所应对。我不断练习风之甲的魔法,以便能够灵活应用。

    魔法的应用并不一定需要咏唱。比如剑心的剑之喷泉据说可以在地面以外的地方使用,但咏唱并没有改变。重羽的指压弹则是她的兴趣。

    因此,我可以预先施展风之甲魔法,并在受到攻击的瞬间迅速缩小范围,提升输出,这一切都能在瞬间完成。

    得益于布里萨的宣传,我知道她会使用飞行道具。而且,既然她被称为对人战斗很强,那我也能预见到她会用某种方式靠近我并进行攻击。

    所以,我特意将风之甲用作偏转飞来道具的工具,故意被突破攻击也是为了制造最后的破绽。虽然我向象辉冲去只是个意外,但结果还不错,所以也没关系。

    “我赢了。象辉也赢了。你还想再来吗?”

    我刚刚注意到,倒在象辉身边的幽影似乎已经昏迷。象辉虽然动不了,但看起来意识还在,因此胜利者是象辉。

    我不知道布里萨与她的雇主之间签了什么契约,但她应该没有再战的理由了。

    “……身体强化·第五阶段!”

    “呃!”

    就在她的咏唱结束的同时,银色的光芒释放出耀眼的光辉,转眼间变为黄金,布里萨的伤口愈合,缓缓站了起来。

    布里萨能使用的最强魔法应该是身体强化的第四阶段。实际上,根据以往的记录,她从未使用过超出这个范围的魔法。

    但是,看来我不是唯一一个隐藏底牌的人。

    “还没收到任务完成的通知和截止日期呢。我可不能擅自结束。”

    “你真是个守规矩的人。”

    “雇佣兵可是以信用为生的。”

    虚张声势和强硬的言辞或许不算意外,但如果她真的那么轻松地笑了出来,那就麻烦了。这也是某种神秘的力量吗?她的伤愈合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我已经无法使用风之甲诱导她空挥的策略。这招已然是首次见面时的致命一击。如果布里萨知道这一点,她绝对可以突破我的防御。若是没有这个实力,她可不配叫魔女。

    不过,此刻我刚刚获得了之前无法使用的底牌。尽管在战斗中卷入象辉是有风险,但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他就在我眼前。根本不需要担心卷入其中。

    “那么,差不多该结束了。我还有后续的事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

    布里萨说的显然是艾克斯的事情。确认了象辉的胜利后,我也需要去看看剑心和重羽的情况。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象辉肯定会伤心。

    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就在这样的时刻,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咕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可怕咆哮响彻,布里萨猛然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疾奔而去。

    “暂时休战!!”

    她如此说道,瞬间消失不见。

    我呆在原地,完全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那……那是什么……”

    那声音仿佛唤醒了我内心深处的根源性恐惧。

    这应该是邪魔的声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魔法少女应该有抑制恐惧与不安的能力。在与邪魔的战斗中,她们不应该感到害怕,脚步不会僵住。然而,即便是具备这样的能力,也依然无法抑制恐惧的滋生。

    随即,魔导手机发出了邪魔出现的通知声。

    不仅是我的,象辉和幽影的魔导手机也响了。

    看到这个通知,我恍然大悟。无可否认的巨大的威压感,绝对非同凡响。通知中清晰地显示那存在的危险级别。

    “SS级。”

    SS级邪魔。这是目前确认的邪魔中最大、最强的存在。传闻,即使是魔女,能与之一对一对抗并获胜的也只有序列第一和第二位的强者。如果这样的存在出现,多个魔女会被紧急召集,成为最优先的讨伐目标。

    它的体型巨大,足以摧毁整个区域。如果放在现实世界中,D区将会被彻底摧毁。

    此时,SS级别的邪魔已然出现,内部争斗已经显得不合时宜。魔女们若互相争斗消耗魔力,或者布里萨的魔女时间一旦结束,魔法局将会采取什么措施,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因此,布里萨才会选择暂时休战,前往讨伐。

    我必须尽快把象辉她们安置好,赶往现场。

    “象辉,没事吧?”

    “西尔芙……对不起……我有点动不了……刚才是……?”

    “SS级别的邪魔出现了。象辉,你必须撤退到魔法界去。现在的你只是个累赘。”

    面对气喘吁吁的象辉,我急促地回答。

    这话本不该如此直白,但如果不这样说,象辉可能会坚持要参与战斗。

    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面对SS级别的邪魔。这样的敌人,即使是魔女也需要多人协作,我无法保证能保护好象辉。

    “好吧……幽影呢……她应该在…?”

    “嗯,就在那里倒着呢。”

    象辉指了指离她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位穿着黑色裙子的魔法少女趴在地上。

    “把她……带过来。”

    “……你也想救她吗?”

    “不能就这样……抛下她……”

    “既然象辉这么说……”

    我虽然觉得可以不去管伤害了象辉的敌人,但我明白,温柔的象辉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如果不听她的劝告,她可能连撤离都不愿意。因此,我没有时间去说服她。

    我把倒下的幽影粗鲁地拖到象辉身边——并非我羡慕她的意思——目送她们两人的身体被传送魔法阵的光芒包围。

    “对不起……请守护好我们的城市……”

    “当然!我受到象辉的救助,所以我所守护的一切,也都是象辉所守护的!!”

    “谢谢你,西尔芙……”

    最后,象辉带着安心的表情,被光芒包裹着转移了。

    没错,象辉一直想守护这个城市,她为此努力训练,打算夺回这片土地。可如今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她却无法战斗,这让她心中充满了不甘。

    请不要担心,象辉。

    你想守护的东西,我一定会为你守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