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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去做你想做的吧

    月光被乌云吞噬,漆黑的夜空如同深渊,一只巨大的梟型邪魔在空中翱翔,四处游荡,寻找那隐匿的敌人。对于这只伪装成梟的邪魔而言,夜晚的黑暗理应是它的猎场,然而此次,它却遭遇了强敌。

    “暗影潜行!”

    影子魔法少女幽影突然出现在空中,挥舞着邪魅设计的大镰刀,狠狠地划向了梟型邪魔的右翼,留下了深深的伤口。邪魔立刻试图反击,挥动受伤的翅膀,但那无力的挣扎根本无法抓住幽影。

    “嘿,笨蛋!在这边哦!暗影潜行!”

    当邪魔将注意力集中在幽影刚刚出现的位置时,幽影已经悄然移动到了对侧的翅膀上,宛如割草般用大镰刀刺入了它左翼的根部。

    邪魔并非依靠物理肉体飞行,而是展现出模仿动物的能力。换句话说,摧毁它的形态就会使它的能力失去效力。

    经过猛烈的切割,邪魔的翅膀彻底失去了意义,随着它向地面坠落,试图反击幽影,却又一次徒劳无功。这不仅仅是躲避,幽影的身影几乎在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幽影并没有飞行能力,却能在空中灵活穿梭,甚至将大多数魔法少女眼中的天敌——邪魔,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如果邪魔的能力远低于幽影,其他魔法少女也许能做到这一点。然而,眼前的邪魔其实是A级的邪魔,但在幽影的实力面前,它的地位显得十分卑微。

    “影兽群袭!”

    受到重创的邪魔摔落在地,幽影操控的影兽群立即冲了上去。尽管邪魔努力试图再生翅膀重返空中,却被那些影兽如风般迅捷地撕扯得体无完肤。每只影兽的强度顶多也就是D级,如果邪魔处于最佳状态,即便数量再多也能轻易驱散它们,但一旦落入弱者的境地,最终只有被吞噬的下场。就像自然界的弱肉强食,梟型邪魔最终被影兽吞噬而消失。

    “真是太厉害了。我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直在稍远处观察这一切的象辉,趁着黑暗悄然出现在幽影面前,眼中满是钦佩。

    “我怕你一个人打不过,所以我也想上来帮忙!”象辉试图主动接近幽影,但幽影却因在D区被接纳而难以强烈拒绝,给出的条件是只要她的战斗表现没有问题,就不插手。

    邪魔讨伐的报酬是根据参与人数的贡献度来分配的,因此,战斗参与人数越多,个人的报酬就会越少。在这片邪魔频繁出现的狩猎场,幽影很感激能够被认可活动,但如果因此而减少收入,她绝对不愿意妥协。

    “啊,嗯,也没那么……”幽影有点害羞,挠了挠头,眼神不自觉地往一边飘。

    过去,她总是躲避当地的魔法少女,悄悄活动,一旦被发现就迅速逃跑,因此像这样直接受到称赞的机会并不多。

    “从复仇战的时候就有所预想,不过果然你还是能在夜色中潜行。”

    “只要够黑就行了嘛。”

    幽影的影子魔法在连星光都无法照射的阴霾夜晚最为强大。通常她的魔法是隐藏在物体的影子中,或是操控如同兽类的影子,但在深邃的黑暗中,她能融入黑暗,随意移动,出现在任何地方。此外,操控兽类所需的魔力也会大大减轻,兽类的实力也会略有增强。

    之前象辉为了恢复作为守护D区的魔法少女的身份,曾战胜幽影,但那时是白天,而对幽影来说恰恰是她实力最难以发挥的时段。象辉明白,那场战斗中也有运气的成分,但如今见识到幽影的真实实力,才意识到即便开启了第二道门也不能止步不前。

    “那么,你打算这样拖到什么时候啊?”

    “呃?”

    “毕竟我是前辈呢?虽然我在战斗时也稍微关注你,但你看上去可不像是在认真战斗。难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象辉竟然强行接受了一般魔法少女绝对不会轻易答应的条件,暂时离开自己的团队,前来关心幽影。然而,尽管她并不是完全放松警惕,战斗中却总显得心不在焉,并没有表现出全心全意想要帮助幽影的决心。可能有时也会如此,但象辉每次都以这种状态观摩幽影的战斗。

    其实,幽影并不是真的需要她如此热心的帮助,但象辉如此显眼的行为,却隐隐透出她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

    当然,幽影并不这样认为,虽然对保护城市有所帮助,但是却接纳了袭来想要夺取领地的魔法少女,而且自己却一分利益也得不到,还要在战斗中充当旁观者的象辉,心中会有何种恶意,但若她确实另有图谋,幽影希望她能尽快达成目标,回归原本的团队。

    幽影内心深处明白,自己其实独自一人更能保持冷静,战斗起来也更为轻松。

    “我、我可不是那样……我真的很担心幽影。”

    “但这可不是唯一的理由吧?难道是关于那位魔女的事情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不过,幽影提起西尔芙,并非没有根据。因为西尔芙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试图施展魔法,甚至用威胁的语气与幽影对话,这给幽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象辉似乎完全相信西尔芙的话,尽管不知她是否有意隐藏,但显然是被驯化得毫无保留。

    即使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搬家之事,西尔芙的威胁就让人感到不安,甚至默许象辉暂时脱离团队来见幽影,毫无疑问这并非巧合。

    幽影心里十分拒绝与那个小家伙纠缠,于是尽力避免自己被卷入。

    “我只是想知道西尔芙过得还好吗。”

    “如果是因为这样让你分心,那不如赶紧回去吧。那位魔女肯定会很高兴的。说到底,我一个人更自在,你这样愁眉苦脸地战斗我也觉得烦。”

    “那……对不起。”

    “真是的,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引起魔女的关注,那对我可就麻烦了。我可不想被波及,你就别担心我,回去吧。”

    虽然幽影心里隐藏着不想被波及的想法,但她毕竟是自己的恩人,还是试图用婉转的方式表示,应该去魔女那里,而不必挂念自己。然而,象辉却将这话理解为直白的拒绝,感到沮丧,头上挠了挠,几乎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平日的象辉也许会理解这番话中隐藏的关切,但作为一名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这种期待对她而言显得格外苛刻。

    “这可不行。不论有没有西尔芙,我对幽影的担心都不曾改变。幽影也该和我们一起战斗。如果担心收入问题,那和西尔芙合作也能打下不少高级邪魔。”

    “关于钱的问题当然很重要,但我并不擅长团队作战……你也看到了,我们当初争夺地盘时也是各自为战。”

    “但现在我们能够这样一起行动呀。”

    一向与诚实无缘的幽影,这次难得地说出心里话,希望象辉能放过自己。可象辉却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幽影对她这种自私又无理的态度开始感到烦躁。

    “毕竟你是我的恩人,所以我稍微忍耐一下,但两人和五人可是天差地别。两人也许可以合作,但我对你以外的人可没有好印象。可你是想回去找魔女的吧?那答案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这……是……”

    “其实我本不想说这些,但我有恩于你,所以才告诉你。每个人都有优先顺序。对我而言,第一位是我自己,其他的几乎没有区别。那么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比起其他人,我更重要吗?魔女的事不重要吗?”

    一切都是同样重要,所有的守护都不容忽视,所有的选择都应谨慎。

    一直以来的象辉,应该能理直气壮地表达这一切,但此时她却无从开口。

    在幽影的指点下,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想要守护的世界、这片土地、家人、朋友,以及自己,曾经都是同等重要的,但此刻,究竟是谁才是她真正想要守护和帮助的对象?

    “我会自己行动。如果有啥事做完后我再陪你,但在这之前,我不会打扰你。”

    留下一句近乎丢弃的台词,幽影便在传送光芒中消失不见。

    被独自留在原地的象辉,心里不断回想着“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