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夏去冬未来 > 第7章 噩梦

第7章 噩梦

    荷花将五香素包放在油画板上,稍微坐了一会儿,发现男人也没下楼,一个人百无聊赖,这才悻悻的回家了。

    一路上,荷花右手一直没离开口袋,可心思却一直没在口袋上。还是在想着男人,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神秘。而且,荷花到现在都不晓得男人叫什么,每次想问的时候,都会被打断。

    荷花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回到家的荷花,做好饭,匆匆吃了一口就回房间了。躺在床上的荷花思考着自己的这一天。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又叩响了荷花的心门,‘二蛋,你在哪里?难道真的都不会见面了吗?为什么不来找我?’想到这,荷花叹了口气,‘睡觉吧,也许二蛋只是自己过的一场家家吧’

    第二天,荷花早早的就来了男人家。油画板上的包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两块钱和一张纸条‘钱是中午的饭钱,这次去买隔壁茶楼的丁府豆花糕。买一块五毛钱的就行,剩下的钱,你留着吧’

    荷花拿着纸条,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甚至感觉自己很是多余。‘每次只是买饭吗?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啊?’无聊的荷花搬来一把高腿椅子,安静的坐在墙角。这一坐就是半天,男人始终没有露面,荷花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买午饭,这才推门离开了。

    拎着豆腐坊的丁府豆花糕,荷花一路上依旧无聊,心里真心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找一个保姆,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许是自己走运了吧,选了这么一个主家。荷花心里过滤着各种想法,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男人家门口了。

    荷花站在门前,突然不太想迈进去了,因为进了屋子也是一样的无聊,倒不如在外面走走转转,可自己毕竟拿着男人给的工资,道义告诉自己还是不能这么做。

    荷花深深吐出一口气,好像是奔赴刑场一般,这才坚定但不情愿的进了门。

    可刚刚进了屋子的荷花脸上却露了微笑,因为男人终于下楼了。正一个人坐在一张画板前背对着房门作画。

    荷花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生怕发出一点响动。走到男人身后不远的一个画板前停了下来,把豆花糕一放,自己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高腿凳子上了。

    男人并没发觉到身后的荷花,一直专心的画着自己的油画。

    只是可怜了荷花,安静的坐在一旁,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荷花没男人那样的定力,坐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当荷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小的彩色房间里的一张不大的床上,床单很干净。荷花下意识的打了声哈欠,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一下,这才发觉到周围的奇怪。

    荷花突然间惊起,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还好一切安好,衣服都在。荷花舒了口气,这才起床,胆怯的开了房门。

    原来是男人一楼内其中的一间小房间,荷花以前并没有进来过。

    荷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房间,而且略显尴尬,这来主家是做保姆的,自己倒先享受起来了。荷花仔细看了看一楼大厅,被楼顶一盏水晶灯照射的一楼亮如白昼。男人并没在这里,一楼内依旧是除了油画,再无其他。

    荷花看了看正门正上面的那个吊钟,‘已经九点了,这回家的车都没了,可再不回家,爹妈发现了,肯定会急疯了的,怎么办?怎么办?’此时的荷花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男人突然破天荒的下楼了,看见着急的荷花笑道,“我这里有电话,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家的号码?”

    荷花被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

    在当时那个年代,电话还是稀罕玩意,如果孙国柱赚了钱,兴许能安一个,可现在,对于家徒四壁的一家人而言,哪里可能安得起电话。家附近倒是有一个公用电话,可是年少的荷花并不知道号码。

    荷花只能摇摇头。

    “这样啊”,男人沉思了一会儿,急忙走到楼上,过了一会儿,才下了楼,“嗯,可以了”

    荷花莫名其妙的盯着男人,不解的问道,“什么可以了?”

    男人不说话,只是呵呵笑了笑。过了大约五分钟。‘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男人示意荷花去开门。

    荷花通过猫眼,发现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相貌还算堂堂。荷花打开门,“请问,你是?”

    “快进来”,身后的男人突然喊道。

    西装革履的男子听到男人的喊声,朝荷花呵呵笑道,“可以进去吗?小护卫”

    荷花瞅了瞅身后笑呵呵的男人,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西装男子大步走了进去,“就是这个小姑娘吗?”

    男人点头称是。

    “没问题”

    荷花怯生生的站到男人身边,仰头盯着男人。

    男人看着一脸茫然的荷花,呵呵笑道,“我让我这个老哥们儿送你回家,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打出租车太危险了。还是有人送你,我比较放心一点。”

    荷花会意的点了点头。

    “走吧,小护卫”,西装男子笑道。

    荷花仰头看着男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跟着西装男子走了出去。

    西装男子的小车很漂亮,黑色的外壳反射着柔弱的月光,看着亮晶晶的,荷花好奇的打量着小车。西装男子打开后车门,请荷花上了车,荷花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好看的小车,直感觉屁股底下软软的,好不舒服。

    小车开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荷花家了。看着荷花安全进了楼门,西装男子才开车回去了。

    荷花的爹妈还没回家,回到家的荷花倒也没时间休息,着急忙慌的开始忙活晚饭。差不多做完之后,荷花匆匆吃了几口,回到屋里,闷声躺在床上,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昏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荷花依旧坐着公交车来了男人家。

    只是,可怜这一次,却成了荷花一生无法摆脱的噩梦。

    荷花没有摁门铃,因为男人给她配了一把钥匙,荷花插进钥匙孔左右扭了好几下,只听‘卡蹦’一声,门竟应声锁上了。原来男人又没锁门,荷花心道,‘还真是粗心’

    荷花转了几下钥匙,房门打开的瞬间,突如其来的景象却让荷花花容失色。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断肢残臂的画架只能算是苦苦撑着凌乱不堪的油布画,各色的颜料随意的铺满了整个房间,墙上仅剩的几幅坚强的油画也是摇摇欲坠,荷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突然咚的一声,让荷花如梦方醒。

    声音是从二楼传出来的。男人曾经告诫过荷花,不许她再上二楼,但这次事情有些特殊,荷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拨开散落一地的画架,小心翼翼的走到二楼楼梯口。荷花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这才大步踏了上去。

    刚刚走上二楼,又是一声闷响。当荷花意识到,声音是从最后那个房间传来的时候,不觉又想起了男人凶恶如狼的眼神,背上的冷汗也跟着滋滋的往外冒。

    荷花心里发颤,‘要不要过去呢?他以前可是明确告诉自己不能踏进那个房间,是不是那个人精神又出问题了?楼下那些应该是那个人弄的吧?怎么办?怎么办?’

    荷花心里害怕,可又十分担心,既不敢向前迈一步,也不想往回走,荷花的内心在纠结,显然这种纠结已经战胜了荷花内心的恐惧。

    咚咚咚,又是三声闷响。

    ‘豁出去了’,荷花又是一咬牙,大步朝那个房门走去,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近那个神秘的房门口,荷花把耳朵凑近了一点,想听听里面是什么响动,可无奈什么声音都没有。但突然的又一声闷响吓了荷花一跳。荷花攥着自己的小拳头,颤颤巍巍的敲了一下房门,只是声音出奇的小,连荷花自己都没听到。

    但奇怪的是,敲门的声音虽小,但房门居然开了。透过微微打开的一道缝隙,荷花谨慎的往里面瞅了一眼。

    可只是一眼,荷花立马捂住眼睛,惊恐的往后倒了几步,直到靠到墙上一屁股蹲在那儿了。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走了出来。迷离的眼神呆呆的看着蹲坐在墙边已经吓坏了的荷花。就这样静静的盯着荷花足足三分钟。

    荷花依然颤抖着不敢拿开捂着眼睛的小手。

    突然,只是突然,男人竟发狂一般,一把拉住荷花,任凭荷花如何的反抗,硬生生将我们可怜的荷花拽到屋里。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只留下荷花的阵阵哀嚎和男人恣意的野兽般的狂怒。

    屋外突然下起了小雨,浇熄了北京蒸笼一般的燥热,可这雨却渗不进男人的心里。

    随着荷花撕心裂肺的哀嚎转为寂静的抽泣,男人也终于冷静下来了,可鲜红的床单却再也回不到纯白的样子。男人松开了他罪恶的双手,猛地站了起来,眼中写满了惊恐,和之前野兽的眼神完全不同。

    可一切来得都太晚了。

    荷花披着凌乱的发,惊恐的眼神被不停留的泪水包裹着,徐徐坐起,颤着微微的双手将褶皱不堪的蓝色花格裙子往膝盖扯了扯。吧嗒吧嗒的泪水滴进了蓝色裙子上那块着目的红色。

    “对,对,对不起”,男人赤裸着身子哐当一声跪在了荷花面前。用膝盖往前挪了几步,挪到荷花跟前,看着荷花衣服上那块鲜红的色块,男人恨不得杀了自己,用拳头猛地敲自己的头。咚咚咚,这是不一样的闷声。

    荷花已经没了表情,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

    “我,我会负责任的”,男人努力拼出这句话。

    这句一直被认为是赎罪说辞的话,从男人嘴里讲出来,总是伴随着另一个人梦想的破灭。今天它又出现了,依然不改其丑陋的本质。

    荷花安静了好久,突然抬起头,抽泣的细语道,“你?我?你愿意娶我吗?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你会对我好吗?”

    听到荷花突然说这些话,男人转悲为喜,猛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这辈子我都会保护你的,我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荷花突然有了和她年龄极不相符的冷静和成熟,或许只是无奈的绝望言辞也有可能,“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是你毁了我”

    “你放心吧,我肯定会负责任的,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现在的荷花已经不再信任眼前这个男人了,这个曾经给了自己无限幻想的男人却让荷花对世界,对生活再一次充满绝望。可怜的自己还要承受这些,荷花想死,可自己死了,谁来照顾自己的爹妈,当这种带着悲凉的生活倾注进一个小女孩的世界时,等待她的,也注定是悲凉。

    荷花就这样绝望的答应了男人,因为她已经别无选择。

    “你快起来吧”,荷花扶起男人,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愿你能信守承诺”

    “你放心吧,放心吧”,男人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荷花旁边,右手慢慢的搭在了荷花左肩,轻轻的揽过荷花。荷花此刻已经全然没了反抗。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听着雨水轻轻敲打着玻璃窗。

    男人率先打破沉默,“小雁,你,以后住我这里吧”

    荷花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男人放开荷花,“等我一会儿哈”,说完走了出去。

    几分钟过后,男人拿着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进来了。“你看,小雁,喜欢吗?”

    荷花慢慢抬起头,擦了擦被泪水洗花了的脸蛋,安静的点了点头。

    “送给你的”,男人笑道,好像一切都已经过去。

    荷花接过那件蓝色的连衣裙,镂空的花纹,玲珑的碎花边再融合天蓝色的连衣裙确实漂亮,只是对于此时的荷花而言,这件连衣裙又算作什么?自己的卖身契吗?区区一件连衣裙。

    荷花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绝望和痛苦,强颜着欢笑看着男人,静静的看着他。

    被荷花这么盯着看,男人也有些尴尬了,紧张兮兮的坐在荷花身边,“小雁,你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来我这里住吧?我不想你离开我”

    浪漫的情话对感性至上的女人总是受用的,这是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对于我们年幼的荷花而言,情窦初开的年纪更是如此。

    听闻男人这般深情款款的告白,荷花的心总算平复了好些,慢慢地也开始融化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真的挺好的,高高的个头,帅气精致的五官,再加上那飘逸个性的头发,还有人格本身散发的神秘魅力,种种这般都深深吸引着荷花,荷花也曾红着脸不由自主的幻想过男女的那些事。

    可直到今天,男人打破了荷花心里最纯真的那个幻想,才让荷花心里支离破碎。荷花看着眼前这个人,真的有些无助。

    但荷花还是笑着说道“我相信你”。

    “小雁,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回家和家里好好说说,以后就搬到这里住吧,你觉得好吗?”

    荷花只是点了点头。

    男人笑着站起身,轻轻关了这个小屋的房门。

    晚上回家,男人还是托昨天那个西装男子送荷花回的家。荷花穿着那件崭新的蓝色连衣裙,迷离的坐上车。只是怎么回的家,荷花却是糊里糊涂的。

    夜里十二点刚过,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荷花他爹,你把你身上这件衣服脱了吧,都是血,我给你洗一下”,推门进来的荷花娘,下意识的对身后的周传山讲道,可这定睛一看,闺女荷花竟然端坐在饭桌旁,荷花娘忙问道,“怎么了荷花?咋还没睡呢?明天不是还要去主家干活吗?”

    荷花如梦方醒,“没事,娘。是有件事跟你们说一下。”,荷花话音未落,突然看见身后一身血迹的爹,惊恐不已,“爹,这是咋了?怎么全是都是血?”

    “没事”,周传山呵呵笑道。

    “受伤了吗?爹,哪里受伤了?”,荷花仔细的打量着自己颓老的父亲,竟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是什么时候皱纹爬满额头的?黝黑龟裂的皮肤是怎么回事?曾经最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大手是什么时候糙到硌手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荷花再也抑制不住决堤的泪水了,顷刻之间溢满心田。

    “哎呦”,周传山看着满眼泪花的闺女心疼的不得了,“我说闺女呀,没事啊,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

    “是啊”,孙国柱也进了门,“荷花,咋么还不睡啊?你别看你爹一身的血,那可不是他的血”

    “对啊,对啊”,周传山慌忙解释道,“哎呦,我说我的傻丫头,你爹这不是好好的嘛”

    “荷花呀”,荷花娘笑道,“你爹没受伤”

    “真的吗?”,荷花抽泣道,“那这一身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他爹,你赶紧把这一身衣服脱了,我给你洗一洗”,荷花娘朝周传山说道。转头又对荷花讲道,“你爹他今天可是大英雄呀”

    “大英雄?”,荷花摸了摸眼泪,问道,“怎么回事啊?娘”

    “快去洗衣服,哪儿那么多话?”,周传山连忙回道,“你别听你娘瞎说,这是刚刚我们几个回家嘛,路上黑灯瞎火的,正巧碰见三抢劫的,这不是被我和你二爹三下五除二给收拾了”

    孙国柱说道,“瞧见了吧,别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几个小屁孩,我们哥俩儿还真没放在眼里”

    “就你俩能”,富水妈跟在最后面也进了门,“他们是什么人?小痞子,臭流氓,咱们是什么人,你俩没事招惹他们干嘛?你不怕惹祸上身啊?旁边还有几个,你看人家多机灵,能躲多远是多远,你俩倒好,这上杆子的拼命,以后能不能动动脑子”富水妈劈头盖脸的一通指责。

    孙国柱听完,气不打一处来,可为这事招惹这母老虎,犯不着,瞪了富水妈一眼,转头笑道,“遇见这种事,就该这么干,要不就是助纣为虐,这和帮凶有什么区别?”

    “行了啊”,荷花妈也插道,“你俩这还喘上了,还真拿自己当英雄啦?以后这种事,少管,看热闹的都拿你们当傻帽啊,我说大英雄。行了,赶紧把衣服脱了”

    荷花听闻也大概有了一个了解,“可这血是怎么回事?谁受伤了?抢劫的人?”

    周传山摇了摇头,“那个小伙子的,个子不高,瘦不拉机的,这劫匪不找他找谁,就是没成想,这娃娃还挺有胆识的,居然敢还手。结果让人捅了两三刀吧”

    “那人呢?”

    “让我们给送医院去了”

    “还给出了医药费”,富水妈瞪着眼睛,插道,“唉,你说说,这救人,还倒贴钱的,你说找谁评理去”

    “行了啊,差不多得了”,孙国柱喝道,“这你不出钱,难道看着那个小伙子死啊?”

    “可咱家有钱啊?这饭都吃不起了,好不容易攒的一万多块钱,让你俩一晚上就给造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啊”

    孙国柱气的一把扯过富水妈,“就你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说完,拉着富水妈进里屋了。

    “哎,荷花啊,这么晚,你咋还没睡呢?”,周传山突然问道。

    “我”,荷花支支吾吾的讲道,“我,我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周传山点了点头,抬头朝里屋喊道,“国柱啊,你俩不吃饭了啊?”

    “吃什么饭?气饱了”,富水妈突然朝外喊道。

    “我们不吃了,你们也早点睡觉啊”,孙国柱碍于面子回道。

    “没事,你二妈就这么个人”,周传山也不计较,拿着一个馒头啃了起来,“说吧,荷花,什么事啊?”

    “我,我,主家说这几天挺忙的,咱们家离的又远,主家想让我住在那里”

    “住他们家?”,周传山倒也没多想,继续啃着手里的馒头,“这都行啊,就是不知道这主家是怎么一家人?”

    “人?人还挺好的”

    “那就行啊,以后啊,在主家好好干活,多干活,少说话,听见没?”

    荷花点了点头,“那你们答应了?”

    “这也没啥,你这么每天来回跑,也挺累的,难得主家能提供住宿,也不错”,周传山咽了口饭,继续问道,“主家几口人啊?”

    “嗯、”,荷花转念回道,“两口,夫妻两个,这不是刚刚坏了孩子,男的白天得上班,这不是雇我照顾女的”

    “哦”,周传山点了点头,“那可得注意啊,这孕妇可不好照顾,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好好干,没准主家看的上你,等生了宝宝,还让你继续帮忙看看孩子,现在城里兴这个”

    “我知道了”,荷花继续回道,“那明天晚上,我就不回家了”

    “行啊”,周传山点了点头,“待会儿让你娘给你收拾一下,带几件衣服”随后,朝卫生间喊道,“荷花妈,待会儿给闺女收拾几件衣服,人家主家想让荷花留那边”

    听闻这话,荷花妈急忙出了厕所,手都没来得及擦,连忙问道“这主家让你留下啊?”

    “嗯”,荷花点了点头。

    “这好呀,”,荷花妈笑道,“这说明主家还挺中意你的,没说给你多加钱吗?”

    “说是会加点”

    “以后好好干,也记得常回家看看”

    “知道了”

    “那行,荷花啊,你快去睡觉吧,待会儿,娘给你收拾一下”,荷花妈继续说道,“就是苦了你了,这来北京,一点福没享”

    “没事妈,”荷花笑道,“,我觉得现在过的挺好的,一家人都努力,就是这晚饭?”

    “这你别担心了”,荷花妈点头道,“行了,快去睡觉吧,这都几点了”

    荷花点了点头,回自己房间了。可回到房间的荷花,却再一次失眠了,想想这几年自己经历的,多希望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天蒙蒙亮。荷花决定了,还是要去男人家。

    昨晚荷花妈已经给荷花收拾好了行了,只是几件衣服,一个小小的衣服袋子就搞定了。

    爹妈、二爹二妈已经去干活了。荷花随便吃了几口饭,把锅碗一刷,确定锁了门,叹了口气上路了。

    明明知道是不归路,却还是要走,只是感觉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