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大灵柩内的猎人开始逐一换人，毕竟战斗时间太长了。
战况渐佳，但估计只清理了百分之十左右的怪异。
从大灵柩上来休息的猎人吃的吃，喝的喝，睡的睡，横七竖八的就地倒下。
发现正在喝水的芬雷，四九无声快步过去。
“你这药哪买的？”
芬雷不解：“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有。”
“我没感觉啊，体质问题吧？会不会是愈合太快，你不适应？”
四九视线一沉，点头一句：“有可能。”
远处，商队的马车靠近，他们带来了大量的补给。这种特殊情况，买单的当然是猎人联盟。只不过这怖惧教堂所有的战利品，也必须归猎人联盟就是了。
消耗了不少子弹的芬雷和四九当然也需要补给，两人走到马车旁，发现也有这种乳白色的伤药。
“我还以为你们会独吞。”芬雷对商队领头的人开了个玩笑。
对方较早之前就跟芬雷见过，自然也接过这个玩笑：“我说过，要把这种药交到最有需要的人手中，而且我们不会以此赚钱。卢施恩先生是仁医，这个世界最需要他这种人。”
“你说什么？！”原本还在补充弹药的四九突然转向了这边：“你刚刚说做这药的是谁？”
“卢施恩先生，他是露西·恩格斯医生的‘反转’。红山堡有不少人听说过他的名字，但却不知道他的伟大。”
“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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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之夜的第三天早上。
休息了一整天的露西和洛丽塔算是恢复了，只不过代价就是家里的新鲜蔬菜和肉类全吃光。
“卢师，饭饭，饿饿。”
卢施恩想骂人，但是算了算，之前赚了不少钱，让洛丽塔多吃点问题不大。问题只是现在家里没有食材而已。
“要不你自己去买些面包吧。阿莉安娜之前说过，她们家的面包店猎杀之夜也会做面包，有不少猎人经过都会从那买面包的。”
阿莉安娜，就是水桐街入口面包店店主的女儿。
“额……要出门？”洛丽塔看上去有点怂。
“你怕啥呀，你也是个猎人了。”
“我要带上露宝。”
“带呗，我在这看会书。记得把今晚和明天的份也买了，别全吃光。”
卢施恩直接拿出两枚大银币交给洛丽塔。这相当于20枚银币，2000索尔。
节约的人，80索尔足够吃一天三餐；稍微奖励一下自己，200索尔一天已经能吃得很不错；就算加上猎杀之夜的溢价，400索尔都算多了；哪怕是洛丽塔这种吃货，800索尔什么都够了。
但是这2000索尔去买面包，明显是太多了，洛丽塔自然有点害怕。
“卢师，你是不是病了？”
“病你个头，有多给你当零用钱。前天赚钱了，要是真的一分钱不给你，我还是人吗？”
光是一个相当于7级恩宠强度的怪异就能至少带来2枚金币的收入，再加上摇动恶意是没有资料的怪异，情报的重要性又让卢施恩额外得到了10枚金币。
再加上其他5级的狼人、双瞳化身，等怪异的战利品，卢施恩他们这一趟赚了超过19万索尔，19枚金币！
“原来卢师你还是人啊？”
“你去不去，不去给我饿一辈子。”
“去，马上去！露宝，走吧。”
在大门前犹豫了一下，洛丽塔稍微深呼吸，鼓起了勇气开门出去。
而卢施恩则是拿着一些露西·恩格斯关于炼金术的笔记反复看。
他既是想要查出露西·恩格斯的死因，也是想要露西·恩格斯知道的那一件唯一炼金物，还有就是顺便安静下来，想想有没有办法帮助处理怖惧教会的事情。
毕竟朱莉娅·梅尔斯说可能会让整个红山堡都没了。
“果然是你。”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
卢施恩连忙把目光从笔记转向大门。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一米六五，像人偶一样的男人就站在那！
“是怪异的幻觉？！蠢萝莉，刚刚没关好门吗？”
“我不是幻觉。”男人把猎人徽章抛向卢施恩。
卢施恩接过之后反过来看了看，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各大组织的徽章能够证明拥有者不是怪异了，因为徽章背后的铭文拥有特殊的效果，怪异也无法模仿制造。
“四九哥，真的是你？！你没死啊？”
“嗯。”
“不愧是职业杀手，坐，我给你倒杯茶。”
四九，和卢施恩一样，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人。
他自幼被某个杀手组织养大，编号49号，因此名为四九。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抓，是卢施恩的狱友。
他是原本的世界中唯一一个相信卢施恩没有犯下强奸杀人罪的人。
“来，喝茶。现在只有便宜的茶叶，我下次买些贵的。”
“不要紧，我就来看看你。”四九盯着卢施恩的眼睛：“跟以前一样，并不是犯罪者的眼神。看来即使拥有了力量，你也没有滥用。”
卢施恩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四九哥，全世界只有你相信我。”
“刚刚那个女孩呢？还有她怀里的东西。”
“洛丽塔和露西？她们不知道我的过去。”
“你就算告诉她们，她们也会相信你。”
“你怎么知道？”
“她们和你一样，有一双好人的眼睛。”
卢施恩想吐槽小蛇形态的露西没有眼睛，只不过仔细想想，大概四九说得没错。而且现在不是那种吐槽氛围。
“四九哥，我很好，我在这边过得很好。即使是猎杀之夜，即使遇到7级的怪异，我觉得我都很好。”
“因为你有了信任你的伙伴。”
“嗯。”卢施恩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那就行。”
两人陷入了沉默，理所当然的沉默。因为四九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
他的性格，他的外表，全是为了让他更好的进行“工作”而“制造”出来的。
两人就在无言当中慢慢品着廉价的红茶，让时间慢慢流逝。
放下没有茶水的茶杯，四九那人偶般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该走了，我现在是猎人，我也有一份合法的工作了。”
“四九哥，我给你一些道具吧。”
“不用，联盟那边有物资补充，这次的事情比较大。而且，月亮出来了。”
卢施恩眉头一皱：“对，出来了。意味着那个人马上就可以过去那边的世界，顶多再过十几天，他又会带着另一批人过来。”
“基斯·莱曼。”四九说出那个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人的名字：“记住，不要相信那个人说过的话。他的话里有真有假，他有着其他的目的。”
卢施恩苦笑：“你知道的，我无法信任你以外的人。”
“信任是相互的。你刚刚说，是叫洛丽塔和露西对吧，你可以信任她们。”
走到门边，正准备离开的四九又说：“说不定，陷害你的人，也是一个拥有恩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