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大厅坐下，一名女仆就给两人倒茶，还拿了一些小点心过来。
这女仆说不上漂亮，或者说来了这个世界之后，卢施恩在大街上偶然遇到过的女仆都算不上漂亮。
因为漂亮的女仆会遭到女主人的嫉妒，不过外表太难看就相当于主人每天暴打自己的双眼。
所以像这种说不上漂亮，同时又绝对说不上丑，长相比较普通的女孩作为女仆才是最主流，最受欢迎的女仆。
发散的思维逐渐回收，卢施恩突然抓到了重点：“等下，通常在男士家里工作的，是男仆才对吧？就算你已经结婚了，应该也不会在这时候让女仆出来招待客人吧？不怕流言蜚语吗？”
威尔·托利笑了笑：“我单身，那个是女仆兼情人。长相虽然一般，但技术很好，在床上的时候。”
卢施恩压制着自己想打人的欲望，硬是把杯中的咖啡灌入喉中，咽下粗言秽语。
“你们7级猎人真的这么容易找女人。”
威尔·托利装模作样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需要长得帅。”
“得了吧你。”
“确实，我自认一般。但也足够了。”
卢施恩也不拐弯抹角了，他直接诅咒：“小心有病。”
“放心，我不去烟花之地，和我发生关系的都是干净的女孩。”
鸟瞰之目的仔细观察能力，让卢施恩观察到了一些细节。他看到威尔·托利衣袖之下的手腕有些绿色的小圆点，就像当初在红山堡大学的时候，被他杀死的亚菲茨·迪亚戈，一样。
“我看不干净的是你。”
顺着卢施恩的目光，威尔·托利也察觉到自己的手腕出现异常。
他走向一旁的柜子，拿出一瓶早已准备好的药剂灌入嘴里。
“别在意，只是恩宠高级之后的副作用。”
“副作用”，他直接用了这个带有贬义的词语。
之前在太阳教会，谈到类似的话题时候，主教乔纳坦·诺尔斯谈到刚拳罗素，用的词是“身体变化”这个更偏向中性的词。
由此可见，7级和6级恩宠之间有着更明显的变化。
或许这就是洛沦大帝曾经提到过的，人类6级比较幸福。
“你找我是为了晋升对吧？”喝完药的威尔·托利用声音把卢施恩的思绪拉了回来：“你暂时不用考虑我这种情况，额，你多少级来着？”
“5级，打算晋升6级。”
“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好像才……”
“3级。”卢施恩直言。
“这么快？也行吧。先说说你得罪了哪些组织，如果是王家骑士团的话，可以排除他们手上的恩宠石板了。如果是得罪恩宠教会的话，我还能帮你混进去。”
卢施恩就听不懂了：“为什么以我得罪大型组织为前提？”
“你没有得罪大型组织，为什么要来找我帮你晋升？”
“晋升太快，猎人联盟那边会把我当做失控。”
威尔·托利愣了好几秒：“意思是，你没有得罪人，只是升太快了？”
“对。哦，还有，四大教会我不认识人，也不想帮他们做事，所以也没办法得到他们垄断的恩宠。但是听你口吻，你可以带我进去，帮我晋升？该不会又是你情人吧？”
“哪有那么多情人。算上我家女仆，固定的情人也就那么两三个。”
卢施恩又灌了一杯咖啡，忍住了污言秽语，打消了自己询问他不固定的情人有多少个的愚蠢想法。
威尔·托利把话题转回来：“先说说你打算要一个什么类型的恩宠。战斗类？辅助类？生活生产类？还是已经有特定想法了？”
“战斗类的吧。我1级到5级都没有直接战斗的能力，必要时要自己保护自己啊。”
“高级之后，战斗类的反而不少。你4级和5级的恩宠分别是什么？先排除那些你不满足条件的吧。”
提到4级恩宠，卢施恩脸上的表情简直像是出席丧礼一样：“偶像。”
房间内稍微有点沉默，威尔·托利艰难的说道：“据我所知，只有一个6级恩宠要求偶像作为前置。不过不要紧，也有不少6级恩宠的前置是5级而不是4级。你5级是什么？”
“鸟瞰之目。”
“这个是主流，用枪的猎人5级都会选这个，没问题。”
威尔·托利拿起杯子，也喝了一口咖啡，但是他顿时眉头一皱，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咳咳！”
两声咳嗽之后，他吐出血块，然后快速跑出房间，跑向自己的炼金工房。
卢施恩连忙追过去：“怎么啦？也是恩宠的副作用？”
只见威尔·托利连续喝下三瓶药剂之后，脸色才稍微好转。
“刚刚的咖啡……有毒。”
卢施恩愣住了，他喝了两杯！
他伸出发抖的手：“也，也给我一瓶解毒药……不对，你喝了三瓶，给我六瓶？”
“你看上去就没中毒，是冲着我来的。”
“不是我干的啊！”
深呼吸了几下，威尔·托利点头：“看得出。”
威尔·托利想了想，又快步走出炼金工房。他毫不犹豫走进厨房，只见一些餐具散落一地，刚才那个女仆倒在了地上。
当威尔·托利上前查看倒地的女仆，那个女仆居然睁开眼，藏在怀里的匕首直接刺向威尔·托利！
卢施恩瞪大了双眼：“不是说情人吗？哦，情杀！让你丫的固定情人也有两三个，这下吃刀子了吧。”
经验丰富的7级猎人，威尔·托利挡下匕首，几下就把女仆压制住。
本该如此，但那女仆明显也是训练有素，轻松重整架势。撒出一撮炼金术制造的粉末，让整个房间充满漆黑的浓烟，然后女仆跳出窗外，同时扔了一根点燃的火柴进去。
这下厨房就应该迎来一次大爆炸，然而炸是炸了，只不过炸开的是威尔·托利手中的一些小绿点。
这些小绿点一下子遍布了整个厨房的墙壁、地板和天花，就像霉菌一样。
同时还吸收了所有黑色的烟雾，让真正的爆炸无法触发。
卢施恩小心翼翼的靠近墙壁细看，这些圆点并不是霉菌，而是一种植物的叶子。
像是那种水面上密密麻麻飘浮的绿色植物，浮萍。
只不过很明显，威尔·托利放出来的这些绿色小叶片并不是单纯的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