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我还没败,胜负尚未可知,谁优谁劣,谁是废物,堂堂正正打过才知道。”
李释迷惘困惑一扫而空,反应过来便查探身体,在精神识海发现几缕灾殃祸气,两金黄色如铅如汞,仿若化为一方坚固金铁的海水浸染出几缕黑灰色。
他仔细回想经过,唯有最开始时候,曾遭遇对方的攻击,但已经被敬生咒驱逐,难道
根本没有驱散干净,竟如附骨之蛆般残留下来,且不断蚕食他的识海,使其神志不清,故而进一步崩毁道心,达到兵不血刃败敌的效果。
“好算计”
“步步为营,从最开始你就想好往后每一步该怎么走,是个人物。”
“我认可你了!”
李释尽管愤怒,但语气真诚且深沉:
“你不是普通的奴籍货色,当然,我更不信你是李黛鸢随从,她没能力收服你这般人中凤龙。”
“不过,看在老祖昨日召见,又没对你做出任何措施,真实身份应当无碍。”
“跪下磕头认错,弥补我道心缺憾,便放过你这一次。”
孟轻舟哑然失笑。
掰扯一大堆,总结就一句话:俺感觉心里没底,要不,我给你说几句好话,你赶紧投降认输,帮我弥补道心,事后咱们还能当好兄弟。
可惜。
李黛鸢是监天的殿主,我需要你们爷孙俩帮忙拖住她,不然,真让一直搅风搅雨,说不定就把五姓和谈给促成了。
孟轻舟先是停顿犹豫,而后踌躇回头“看一眼”李黛鸢,像是在思索的低下头,额前长发阴影遮盖面部表情,似乎在分析利弊,随后重重叹口气,才说道:
“多说无益。”
“小姐让我给你涨涨教训,今日,你必须臣服于黛鸢小姐,否则,必分胜负。”
李黛鸢歪头看着前者,忽然像是惊醒,眼睛不自觉瞪大,心里陡然一个咯噔,有种被陷害的感觉。
“喂”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系列动作,都被李释尽收眼底,种种迹象表明,这位黑袍青年和李黛鸢之间存在某种交易,无奈受制于后者,在某种场合需要听从李黛鸢命令。
“李黛鸢!同辈争夺家主位置,本就是李家几千年来默许的潜规则,你假借驱使外姓人替你铲除竞争对手,不觉得有辱始祖名声吗!?”
李黛鸢大急,是自己做的事,那无所谓,可跟她一点关系没有,被人平白无故栽赃陷害,忍不了一点啊喂!
“不是我哇!”
“我从没想过跟你争夺家主位置,我坦白告诉你吧!其实他是”
她正要把孟轻舟身份抖落出来,防止这家伙一直把他当作挡箭牌使用。
谁知。
苏清秋的传音在她耳畔边上响起:“李家有监天暗桩,很可能是李家两位老祖宗之一,你敢说出少主身份,我便把李家藏有监天残党的事情,散布给整座天州,不信你就试试看。”
闻听此言,李黛鸢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将说未说的话,卡在喉咙进退两难,憋红了俏脸,在李释疑惑目光下,渐渐把话吞回肚子,这副表现像极了狗急跳墙、随便乱咬人的骗子,自觉心虚无话可说的模样。
原本还保持将信将疑态度的李释,看见前者反应,顿时勃然大怒:
“还真的是你,李黛鸢!妇人之辈,果然手段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
“你这种人也配当李家家主?!”
李黛鸢心里暗叫委屈,眼眶通红,急得都快落泪了,恨不得哭着跑去衙门敲响冤情鼓,前去边境长城哭倒城墙
青天大老爷,民女冤枉呐,比窦娥还冤!
关键是她还不敢乱说话。
‘渊’暂时还没发现她也是监天暗桩,但已经知道李家两位擎天老祖中有一位,叛变效力监天阁,一旦此事暴露,说不定会被其他人顺藤摸瓜,也把她揪出来。
况且,一旦证实李家老祖宗是监天阁的人,五姓和谈恐怕瞬间崩盘,任务直接失败。
这两项打击,饶是对监天阁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很难轻松承受。
所以,李黛鸢不敢说,只能捏着鼻子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胃里咽。
“从前,我还以为你的罪责,顶多是男儿资质,生错女儿身,才一直对你表现恭顺。”
“不成想,心里居然如此龌龊!”
“老祖支持你当家族未来的话事人,当真老糊涂了,若是由你带领李家,不消一时三刻,就会从根基崩盘,迎来大厦将倾的场面。”
“李家上万年基业,无论如何不能毁你手。”
李释一顿狂喷,既有愤慨,亦有乘胜追击、让整个李家瞧瞧她的真面目,从形象上抹黑,侧面衬托自己的人格魅力,籍此收获更多人支持。
因为这两点原因,李释毫无客气,说的非常露骨,等同指着鼻子怒骂程度。
李黛鸢高耸胸脯起伏,拳头攥的死死的,恨不得立刻揭开封印,给这两人一下一拳全部钉杀。
两个人都不是好货色,一个愚蠢一个阴险狡诈,都该死!
“李释,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
“他不是我的随从,和我毫无干系,信不信由你,但我觉得,身而为人应当有点个人见解,而非你这般蠢笨!被人一两句话带偏,可笑。”
李黛鸢毫不客气毒舌回怼。
李释双手抱胸,嗤笑侧眸斜睨,眼里讥讽色彩愈发浓重,那副神色像是再说:继续演,再演点,好看,我爱看。
你搁这儿小丑唱独角戏,专程上台献丑来了是吧。
姐妹儿,你直视我的眼,你看我:信吗?!
“懒得跟你多说!”
“好,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就依你心意。”
“来,打吧!”
“我要一拳拳把你捶成肉酱,蠢货,活着浪费空气的东西。”
说着。
李黛鸢撸起袖子,战斗欲望点满,正要发泄心中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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