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的大哥,朱标的嫡长子朱雄英早在洪武十五年去世,按大明祖训来说,他就是朱标的嫡子!
但是朱元璋将朱标第二子,也就是那个昏庸无能的建文帝朱允炆的母亲,吕氏抬为了太子妃后,这个孩子就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局面。
一方面,他是真正的太子嫡子。
但另一方面,由于吕氏的扶正,朱允炆成了新的,或者说明面的嫡长子。
这就和吕氏和朱允炆背后的文官集团利益产生了巨大的冲突。
所以,在朱雄英死后直到朱标之死的十年间,吕氏用尽了一切手段,把朱允熥养成了一个废物,让他没有丝毫能力去继承大位。
朱标死后,朱允炆被封为皇太孙,朱元璋由于一些心理愧疚,给了朱允熥吴王的封号,藩地杭州,但是他根本能去就藩。
或者说,成为了皇帝的朱允炆根本不允许这个唯一能在礼法上高过自己的“兄弟”心存忌惮,故而一直把他圈禁在南京。
在靖难之役后,朱棣为了巩固地位,就直接派人弄死了他。
而罪名,居然还是可笑的:不能匡辅其兄!
到最后,这悲催孩子的终年甚至不到四十岁啊!
这就是大明帝国第三代中,身份最尊贵者的一生。
就像一个茶几,摆满了餐具和杯具。
丹苏看着眼前不停抽泣的男孩,为他擦去泪水,眼神极其复杂。
说通了,都说通了。
没想到,救自己的人,居然是朱允熥。
“呐,允熥。”丹苏突然开口。
闻言,朱允熥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那饱含泪水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眼前这个人是怎么认出他的?
他?
他到底是谁?
朱允熥缓缓问出心中的疑惑,丹苏淡淡一笑。
“呵呵,猜的。”
“猜的?”
“是啊,你穿的这件衣服,上面有些不少明黄色,这可是皇家才能使用的,怎么样,我猜得对吧?”
“你好、好、好厉害啊大哥哥。”小允熥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那——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丹苏。”丹苏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系统的声音再度在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正式结识大明皇孙,系统奖励宿主新手大礼包。”
“叮叮,新手大礼包包括后天初期修为、一万两白银银票、完整古代身份证明。”
听完这一切,丹苏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充满的浑厚真气,身上的一些伤口也缓缓愈合。
而屁股兜里,更是凭空多出了一百张百两银票和几份可以让自己不受官家管制的身份证件。
这就是系统正式激活后的福利吗?
简直是保姆级啊!
接下来,丹苏又和小允熥聊着天。
第一次有倾诉对象的小允熥没有丝毫迟疑,将自己的一切遭遇,完完整整地告诉了眼前的大哥哥。
丹苏听完后,木门再度被推开,刚才的中年郎中端了一盘子白馒头进来,递到丹苏手上。
“给,吃吧,这白面馒头可不便宜!”
丹苏拿起热腾腾的白馒头,又看了看瘦弱的小允熥,笑着把馒头一把塞入他手中。
“不行不行,这些都是给你的,你吃吧。”小允熥急忙拒绝。
“别急别急,允熥啊,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换来的,本质上,都是你的东西。
我可以拿,你可以给,但是记住,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的,只要你想要,有那么一点点想要的心思,别人就得让路!”
丹苏顿了顿,沉声道:“如果别人想抢,那就狠狠地打断他的手!”
“这——这样不好吧?”小允熥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以往吕氏告诉他,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以后绝对不能忤逆她和二哥,不然就不给他饭吃!
听完朱允熥的话,丹苏火上心头,差点要把盘子掀了。
“吕氏她是个屁的母妃啊!她就是看你好欺负!允熥,你是大明太子的嫡子,是大明皇帝的嫡孙,她吕氏有什么资格不给你吃饭?”
“别人抢你的东西,你绝对不能忍气吞声,要反抗!要反抗!”
作为二十一世纪,生长在红旗下的三好青年,丹苏实在看不惯这种情节。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父王他——”
“太子朱标?他不是很仁善的吗?嘶——噢!”丹苏迟疑了半晌,随后反应过来。
朱标的仁慈是对外的,不代表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好。
或者说,他有意地疏远了小允熥。
毕竟在历史上,他最爱的太子妃常氏,大概率是因为生朱允熥时力气耗竭而亡,而且朱允熥生下后,朱雄英和马皇后相继离世。
恐怕朱标觉得,是朱允熥克死了他们。
娘的,这不扯淡吗?封建思想害死人啊!
果不其然,小允熥断断续续地泣声道:“我害怕父王他更不想见我了。”
丹苏的心猛地一颤。
这孩子才四五岁啊,母亲没了,父亲也不喜欢他,某个神隐的皇爷爷更别提了。
恐怕他连这孩子的生日是哪天都不清楚。
说实话,要不是系统要求自己帮他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帝位,丹苏是真的想带着这孩子远走高飞。
至少自己肯定不会让他受那么多的苦和委屈。
他正这样想时,屋外却传来了一群人马的响动声。
有人来了?丹苏眉头紧皱,迅速跳下床,抬手护在朱允熥身前。
渐渐地,大批人马的声音愈来愈近。
屋外,一个勋贵子弟打扮,身高七尺,面容俊美的男人喊道:“里面的人听着,速速请允熥皇孙出来。”
“是来找你的。”丹苏缓了一口气,看向身后的小允熥。
允熥一怔,眼神变得胆怯且害怕,显然是想到了自己回去后会经历的痛苦。
丹苏心中又是一疼,蹲下身子,扶住允熥的肩膀,坚定开口道。
“允熥,记住,你是大明的皇孙,哪怕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能害怕,也不能低头。”
屋外,曹国公李景隆叫来一旁瑟瑟发抖的中年郎中,指了指面前的屋子。
“我问你,你确定那个身穿明黄服饰的孩子就在这里面?”
“是是是,那是肯定的,小人哪敢欺骗您呢?”郎中额头上的汗直往外冒,他实在没想到,今天自己这里会来一位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