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日日都发,毫不间断,内容更是谄媚。”
丹苏说着,缓缓走到徐辉祖面前,在他惊恐的眼神中,一把抓住其喉咙,直接提了起来!
他冷笑道:“我听说世家都喜欢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
魏国公徐辉祖,看来你弟弟已经给你们徐家找好新码头啦。”
太子卸任勾结藩王,怎么?你们魏国公府是要造反吗!”
被硬生生提起来的徐辉祖感觉要窒息了,嘶哑地喊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丹苏冷着脸,直接松开手掌,失去了支撑的徐辉祖跌落下来。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心里少有地升起一丝恐惧。
“我没有支持燕王,自从妙云嫁出去后,我就没怎么和他联系过。”徐辉祖急忙解释道,
“他三个儿子出生后,我也是托增寿去信祝贺,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有这个心思,居然和燕王搭上线了。”
“呵呵,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他擅作主张喽?”丹苏眼睛微眯,沉声道。
在原始空中的徐增寿,在靖难之役中给燕王递过情报,朱棣称帝后,封他为定国公,一门双国公,大明唯此一家。
或许徐增寿确实没有告诉他哥哥,自己做了什么。
但徐辉祖身为国公,对自己弟弟的心思动作没有一丝丝察觉,打死自己也不信。
“一定是,丹苏先生,您给我一些时间,我回去就打断那小子的腿!”徐辉祖知道丹苏不会放任不管,索性弃车保帅。
“不用了。”丹苏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我打算向皇上谏言,送他去北平当个卫所千户,他不是喜欢和燕王聊天吗,干脆聊个够。”
“去北平?”徐辉祖惊出一身冷汗,要真去了,以丹苏狠辣的性格,恐怕弟弟路上就得出事!
这点且不讲,要是让皇上知道弟弟和燕王有联系,那绝对没有活路啊!
“丹苏大人,求您了,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千万别对我弟弟出手啊。
那可是我徐家唯二的血脉了,父亲离世时要我发毒誓保护好他,求求您了!”徐辉祖直接跪在丹苏面前,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他彻底慌了。
要是这关过不了,魏国公府都可能保不住!
丹苏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心里也叹了口气。
徐达虽然教给了后代稳健存活的理念,却没有给他们魏国公的血气。
不过想来,这两者也不能兼得就是了。
“哎呀徐哥,快快请起,你可是魏国公啊,怎么能跪我呢?”丹苏虚扶,徐辉祖却不敢,依然跪着。
现在还敢论哥哥弟弟,明天就得去见自己爹了!
“丹苏大人,求求您了,您就给我们徐家一条活路吧!”徐辉祖就差磕头了。
要知道,作为六公之首的徐家,能存活到如今,靠的就是懂事。
如今私下联系藩王的事情暴露,那可是死罪啊!
老爹也死了十年了,自己在皇上面前也没有老爹那么大的面子。
皇上绝对不会念及旧情!
想想当年的李善长,仅仅是因为隐瞒情报就被诛九族。
那徐家的下场也不言而喻。
此时的船舱中,已经有些勋贵已经意识到丹苏不见了,他们猜到他可能去了甲板上吹风。
于是,曹震领着几个侯爷也往上走去,想再去试试,能不能往新军里塞几个人。
想想也是,自己这群人可是捐了几百万两,总不至于连个人都塞不进去吧?
丹苏应该会给这个面子
可是几人刚刚露头,就看见了徐辉祖跪在丹苏面前的场景。
几人被吓了一个激灵,连忙蹲下,将脑袋躲了起来。
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看向曹震。
“曹爷,刚刚那是什么场景?徐家小子给丹苏跪下啦?”
“好好好好像是。”曹震结结巴巴,刚才那一幕在他的脑内不断循环。
“嘶——真是倒反天罡,一个国公给子爵跪下了?徐家小子也太丢他爹的脸了吧!”鹤寿侯张翼脸色难看,“我上前再看看。”
“你下来!”曹震拽住张翼,不让他往上走。
“你过去能干啥?人家一个国公,一个吴王师傅,哪个你得罪得起?
这么尴尬的场面,连老郭都不敢掺和!”
“那到底咋回事嘛!”张翼也恼怒道。
“我怎么知道,恐怕——是这小子已经把徐家的收服了。”曹震脑补出了真相。
“不会吧。”有人满脸狐疑,
“咋不可能?”曹震反驳道:“你看看李家小子,常家兄弟不都跟着他混?
看来——咱们还是小看他了。”
“也是,这小子确实有本事,那咱塞人那事——”
“什么塞人?”
“什么事?”曹震和众人大眼瞪小眼,“我上前就是想吹吹风,没别的,咱醒得差不多了,咱先回去吃肉了,你们随意啊。”
说着说着,曹震就往回退。
其他人见状,也失了和丹苏掰扯掰扯的心思,默契地走了回去。
回到甲板上,在丹苏的再三要求下,徐辉祖这才起身。
“丹苏大人,我——”他还想说些什么,不料丹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横在自己面具的嘴巴缝隙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魏国公啊,你弟弟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事了了?
徐辉祖懵逼了,自己只是跪了一会儿,这抄家灭族的祸事就躲过去了?
“不过嘛——”
果然!藏着话呢!
“以后,就看你自己了,日子还很长呢。
对了,以后改改你那个隐身躲事的毛病,徐大将军的自保之法我是服气的,它确实能让你们徐家常保富贵,但是你记住——”丹苏认真地说道。
“作为武将后代,既然享受了首代打下的优越基础,之后就更要拼命去保家卫国,这样才不算没落了先辈名声,至于享受那与生俱来的富贵,勉强还说的过去。
但是——躺在首代的功劳簿上当蛀虫,平常武功不练军事不学,就知道花天酒地欺压百姓,街上出了不平事当看不见,国家有外地入侵当缩头乌龟!
这种人,我丹苏看不起!
这种人,老百姓看不起!
历史,终会给予他们应有的结果!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魏国公,我希望你明白。
其实比起你,我更欣赏你弟弟,他的心和你不一样,他还是像往上蹦跶蹦跶的。”
闻言,徐辉祖一愣,原来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如那个惹麻烦的弟弟吗?
“所以,今天回去,好好教训他,也要好好感谢他。”丹苏拍了拍徐辉祖的肩膀,轻轻地离开了。
只留他站在晚风中,独自思考着丹苏说的话。
回到船舱,丹苏见差不多了,简单地说了两句,随即掏出几个纸袋,到后厨打包了几只鸡鸭熊掌,趁着夜色清亮,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