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双眼微眯,看着前方的路途,面色平静。
从朝日城出来,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了六天。
而积分在斩杀察元真的那天,已经是一秒60积分,从北库草原到朝日城花了两天的时间,加上如今累计的六天,一共是八天的时间。
积分,已经积攒到了四千多万。
而这,便意味着兑换五级兵种的话,足足可以兑换二十多万大军出来。
并且,这还未出北凉,待出了北凉那天,积分还会积攒的更多。
也正因如此,秦泽并不是太着急,这个过程并不需要急行军,只要慢慢出北凉就行了。
想都这里,秦泽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他还记得当初从京师出北凉的那天,那时候,自己手中只有八百亲兵,一路仓皇,紧赶慢赶,只为了早日来到北凉。
那十天的时间,说心中没有惶恐,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现如今,自己终于能坦然的再次行走在这片大地之上了,这一次,将不再有丝毫惶恐。
而这次,严格来说不算是主动出击,而是踏上归途。
京师,本就是自己的故土。
这一次,不过是重回故土罢了,当然,那铁蹄必然要踏破皇宫,将那高高在上的女皇帝拉下皇位!
秦泽抬眼看向大军,众人皆身骑骏马,手执兵器,神色安然。
不过大军的人数,相较于之前少了一些,秦泽在北库草原留下了五万兵马,毕竟北库草原还与别的国家接壤,无论如何都需要留下一些兵马驻守,卫青这次便是留在了北凉,由他负责统率。
有他率领着五万兵马,即便有人胆敢侵犯,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攻占草原。
而若真的有人敢来侵犯,呵
那就让积分再获得增幅吧!
——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
立冬之后,天色黑的早,到了夜间,气温骤降,不用秦泽吩咐,岳飞已经号令大军停止前进,开始安营扎寨,早早歇息。
得益于之前剿灭胡马,胡马大军的物资都被秦泽全盘接手。
这几天来,所用的都是胡马大账,吃的也都是胡马的粮食。
相较于之前只能吃谷物,在剿灭胡马后,士兵们的伙食得到了明显的提升。
胡马畜牧业发达,军营中有不少肉,当然,这些肉也都是风干的,但在这个世道,有风干的肉吃,那已经是一件美事。
大账被一顶接一顶的立起,一些士兵也带回了为数不多的干柴,军营中随之点燃了篝火。
篝火摇曳中,秦泽席地而坐,地上放着一张皮袄,他就着篝火烘着有些冰冷的手,心中静静沉思。
北凉的冬天,是极为寒冷的, 再过一个多月,甚至于用不到便会被冰雪覆盖,成为真正的严寒之地。
而出了北凉后,越往京师前进,温度反而会有些上升,毕竟京师是南方,而这对于自己接下来迎战朝廷大军来说,相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正沉思之际,一名士兵送来饭食。
秦泽随手接过,就着温暖的篝火,嚼食着有些干硬的风干肉,肉有些难嚼,秦泽拿起放在火堆旁的水袋,就着灌了几口。
喉咙中充斥着清水,这才感觉舒服了点,正此时,一人昂首阔步走来,而后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
“主公,先前你去剿灭胡马没带上我,可把我给憋得心慌啊,呵呵。”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秦泽从拒北川调出的典韦。
北凉无战事,自然不需要这位大将守在拒北川,那些虎豹骑就足够了。
当然,除了这些兵马以外,现如今这北凉的百姓对于秦泽可谓是五体投地,全是感激,在出发之前,不知有多少人想来参军,而秦泽自然是拒绝了他们。
他可不想再花大量的时间训练他们成兵,自己每天能获得的积分就已经足够了。
就让他们安心的待在北凉吧。
看着典韦嚼着肉条吃的尽兴,秦泽淡淡道:“霍去病呢?”
典韦吞下口中的肉条,当即回道:“他让我时刻守在主公身旁,他自己带着一队人去前方侦查了。”
“说是要防患于未然。”
话音落下,秦泽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待吃完了饭,士兵们开始入帐准备歇息,秦泽并没有动弹,依旧在烘着火。
正这时,前方突然出来响动,秦泽扭头看去,只见霍去病带着几名骑兵而来,而在他的马后,还绑缚着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
他嘴中被塞了布条,蔫头巴脑的趴在马背上。
“吁。”
到了秦泽近前,霍去病翻身下马,一把便将那男子从马上拽下。
“嘭”的一声,那男子摔在地上,嘴中发出一声闷哼。
“主公,此人从前方驾马而来,举止可疑,我将其抓住,他说是专程找您的,因而我将其带了过来。”
“他的武器已经被我取下。”霍去病恭声道。
秦泽坐在地上并未动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
而此时,那人恰好也扭头看向了秦泽,二人的视线立刻交汇在了一起。
“呜呜呜。”那人见到秦泽,立刻叫了起来。
“让他说话。”秦泽面色如常,淡淡道。
霍去病当即将布条从他口中抽出,而刚一抽出,那中年男子便立刻道:
“是镇北王?”
“废话!不是王爷是谁?这天下间还能找出像王爷这样的英雄豪杰么?”
“有话就说!若是细作,看我不将你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典韦瞪着眼,怒喝道。
秦泽摸了摸脸,并未言语。
此言一出,那人脸上却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后道:“在下未曾见过王爷,因而才出言询问。”
“在下名为孙长贵,奉盟主之令,从西京而来,特意给王爷送信而来。”
秦泽眉头一挑,“谁?”
孙长贵当即道:“赤潮盟!盟主为王爷熟识之人,当今吏部尚书之子,张烨!”
话音落下,秦泽微微一愣。
“王爷,还请您让人脱下我的鞋子,我所带的信藏在鞋底板的夹层中,王爷一看便知。”
典韦看向秦泽,秦泽微微颔首。
随即,典韦脱下孙长贵的鞋子,而后拿匕首轻轻划开鞋底板,果然见里面藏了一封信。
取出后,他立刻打开信封,将信摊开于秦泽面前。
信中内容很多,右下角上是一朵红梅标识,秦泽细细看去,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不断变换。
半晌后,待看完了信,秦泽摸了摸下巴,面露沉思之色。
随后,他开口道:“放开他。”
霍去病几刀划过,解开了绳索,孙长贵揉了揉手腕,见秦泽不言不语,当即面容恳切的抱拳道:“王爷,还请您给个答复。”
“你回去吧。”秦泽淡淡道。
此言一出,孙长贵面色一滞,连忙道:“王爷?您难道”
秦泽摆了摆手,却是不再多言。
孙长贵面色一紧,急忙道:“王爷!我知道您要做大事,只是这如今”
话未说完,典韦一声暴喝:“还不快走!!再不走休得怪我下手无情了!”
孙长贵咬住唇角,叹息一声,当即站起往外走去。
霍去病摆摆手,一名士兵牵来一匹马。
“你骑来的马。”霍去病开口道。
孙长贵心中叹息一声,回头朝着秦泽磕了个头,“多谢王爷,盟主一直说您赤子之心未变!”
他不再多言,跃上马匹离去
秦泽搓了搓手,手心已经被火烤的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了,他的眸光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一片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