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他之前和他那个小女朋友腻歪在一起也是给她的考验呢?
他口口声声说着那是他的妹妹,可段宵云觉得,这不过是那个表面单纯内心腹黑的女孩的一面说辞罢了。
应该是吧?
“齐易年一定是喜欢我的,他哪有理由不喜欢我呢?”
段宵云想着。
轿车直地越过跨河高架,精准地朝齐易年所在的地方驶去。
段宵云闭上双眼,养着精神。
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工作狂,每天处理工作熬夜要熬到很晚,第二天一早就起床。
好在自己常坐的车比较舒适,能养得起精神。
段宵云感受着距离的变化。
她突然发现,离着齐易年越近,她的心便越放松。
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吗?
那他会对我也有心灵感应吗?
轿车行驶过一座座低矮的楼房,超过无数辆离开沧海的大货车,偶有被超车的大货车鸣笛,却也只响了一下便不作一声。
大概是看到了轿车上的车牌号。
最终,在一片人迹罕至的草地旁,秘书停了车。
段宵云拉开车门。
她永远都不会认错那个她倾心的少年,永远都不会认错。
阳光打在头发上的橘子色光,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样。
段宵云的心又产生了悸动。
只是,他现在正被一个女人靠着肩膀,似乎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段宵云不想直接走过去,就好像自己急不可耐似的。
她只是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但眼前的二人没一个人回头。
“齐易年。”
这下,被呼唤的少年才听到了动静。
他扭过头看着她,眼神之中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段宵云感觉齐易年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应该是惊喜,而不是现在的惊吓。
应该是如同不小心咬了主人一口的宠物,孤零零地被主人抛弃后,过了很长时间,发现主人重新接纳他的那种惊喜的眼神才对。
哪怕脸上没有流露出惊喜的表情,那眼神也该有些正面的表示。
“段总。”
齐易年点了点头。
那个该死的女人并没有理会她,仍然靠在她段宵云心爱之人的肩膀上。
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眼下的状况,和她预想得不太对。
少年的眼中应该是惊喜,那个绿茶biao眼中应该才是惊吓。
段宵云保持着气势——她在等齐易年开口说话。
可他没有。
齐易年给她的感觉,似乎有些……厌烦她?
这也是考验吗?
段宵云琢磨了许久。
“段总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
“也没有该或不该。”齐易年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想到哪里是你的自由,只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段宵云冷着脸,没有说话。
只看见齐易年轻轻拍了拍肩头上那个jian女人的脑袋,说了一句:“走了。”
谢道玉缓缓地坐直了身子,伸着懒腰:“怎么了?我还没靠够呢。”
“还是赶紧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段宵云听得谢道玉笑着问道:“只因为这个?”
呵。
段宵云打量了一眼谢道玉身上穿得衣服。
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穿得那么好看,给谁看啊?给我的未婚夫?
“哦。”谢道玉惊讶地起身,看向段宵云:“段总来啦?不好意思,刚才靠着肩睡着了。”
段宵云一言也没有发,但她想问一句话——你为什么一看见我要躲着我?
谢道玉起身,又伸了一下懒腰,段宵云冷眼瞥着她的身材。
哼,平板。
“既然段总来了,那易年走正常。”
谢道玉一副很了解齐易年的样子。
段宵云微微眯眼,看向齐易年:“是吗?”
“天太晚了,要回去了。”
齐易年没搭理她。
毕竟是段宵云给杨晴交了治疗费,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了,尽管她想让自己去做小白脸。
没必要非得跟她对着干。
只是,看段宵云的样子,齐易年心中涌起了不祥之感。
拜托啊,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那这个疯女人为什么要追到这里?
他妈的!
这个疯女人的大脑里都装着一些什么?!
做生意的人不都讲就“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她怎么极端成这个模样。
齐易年在几个月前可以失控地扇了一巴掌啊!
前两天,她跟自己说话的语气,不也是竭尽全力地攻击自己吗?
恨他也好,对他再也无感了也罢,就是别继续赖着他呀。
好不容易挣脱得来的自由之光,齐易年才望了几眼啊,那光似乎就要啪地一下灭掉了。
这女人是个纯纯的偏执狂!
他们就该是无法相交的平行线才对!
谢道玉在齐易年的身旁笑着说道:“谢谢你哦段总,易年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提到这个,段宵云心中便有一股无名之火在涌动,她实在是脑子进水了,怎么给齐易年送了出去。
哎。
“今天回去吃什么好呀。”
谢道玉不在乎地问了一句。
段宵云一听,冷冷地对齐易年说道:“和我回去,你不适合再待在这个女人身边了。”
齐易年就烦这个。
他太烦这个了。
人都是得有自己的空间的,她段宵云凭什么得侵占自己的空间呢?
不只是空间,她甚至要控制自己的思想,左右自己的抉择。
凭什么?
他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不是她的附属品。
他可从来没接受过她的任何给予!
呵呵,段大总裁,你还以为是之前呢?
先不说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中学生,她没法闹到学校;就提当下,她可是和自己签着合同呢,再怎么说,段宵云也得有点合约精神才对。
齐易年微笑着朝眼前的疯女人说道:“段总,根据合同规定,我得陪着谢老师,没法和您去吃饭。”
谢道玉看着齐易年:“别这么说嘛,我跟着一起去,也算是你陪着我嘛。”
段宵云气得有些手抖,她朝谢道玉说:“合同取消,违约金你自己填,爱填多少填多少。”
“段总,你得想一想,那合同压根也不作数,齐易年是一个独立的人,你拿他做交易,这合法吗?”谢道玉的战意十足。
齐易年意味深长地看了谢道玉一眼。
“那就更没有必要再陪着你了。”段宵云转头看向齐易年,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跟我上车。”
齐易年刚要说话,却看见谢道玉摆了摆手。
她说:“段总,我和易年都很累了,就先回去了。”
“回哪?”
段宵云挡住了去路。
齐易年用着不胜其烦的眼光看着她:“段宵云,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用管我想干什么,你得听我的话。”
段宵云一直身居上位,从来就没学过怎么和人平等说话。
况且她也不能平等地和齐易年说话,她要做一切的掌控者。
她能付出一切,她也要齐易年包容她的一切,但她一定要是掌控者。
这是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