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
钱多瑜一个机灵脑子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打妖妖灵?打幺幺九?
干了!
这次出门多少有点仓促了,不全面了,没有格局了。
这在二十一世纪都快绝迹的行当在这种剧本里面那应该是遍地都是才对。
毕竟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钱多瑜可以很确定,目前的朝廷可是有点不干人事儿了。
接着要想的就是,自己这群人应该怎么应对,简单而言——是应该先举手投降,还是先把银子拿出来。
早知道这样,应该多带些人出来才对。哪怕找个镖局护送一下也是好的。
要说钱多瑜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始终保持着敬畏的态度。
只见其赶忙从车上站起来,边回身边高举双手。
这叫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
面对抢劫的,主要突出的是一个态度。
不过等其将身子转到正面,钱多瑜高举的双手又往上抻了抻,大嘴一张,打了一个大哈欠。
是真打哈欠么?当然不是了,目的是避免一下尴尬的气氛,好让这一大车人不要看不起自己。
这么嚣张?
哎!对。就是这么嚣张。
因为在转过身子后钱多瑜发现,拦住自家驴车的不是别人,是一群半大小子,看这个样子,领头的也没自己大。
手里的家伙更是寒酸,有拿小石头的,有拿木棍的。
着装倒是比较统一——全都破衣烂衫。
感情也不是什么江洋大盗,绿林马匪,估计是这群小孩玩考斯蒲磊呢。
转头,钱多瑜便冲着钱发道:“发哥,赶紧走,和一群小屁孩玩啥子。”
一句说完,还不等钱发表态,对面一群人中倒是突出一声:“呔!”
嚯,这个清脆,这个响亮。一听这小孩就还没到变声期呢。
等钱家马车所有人将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这个小孩身上时,这小孩竟透出一丝害羞,尴尬的将头低下,不敢再继续说话。
见此,领头青年直接踹了身边又一个男孩一脚,被踹男孩则接着道:“此~~此~~此~~什么来着?”
挠挠头,男孩转头看向领头青年问道:“二哥,此什么来着?”
领头青年面有焦急,一把将其拉倒身后后,又示意另一个男孩继续喊话:“此路是~是我栽。此~~此路也是我栽的。”
一句说完,男孩儿仰着脖转头看了领头青年一眼,好似在为自己邀功。
而后人群中则是直接蹦出来一个小胖子,年龄看着和大墨差不多。别说,要不是其原本藏在众人身后,钱多瑜第一眼看到的必定会是这个小胖子,而不是领头青年。
无他,这小子胖,而且满面油光。再者,这小子tm穿的也太好了,老远一打量,钱多瑜不用摸就知道其身上布料和自己的差不多。
就这场面~~~
钱多瑜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哪跟哪啊。
当然,最让他吐血的还不止如此。
您在听这小胖子说的啥。
只见其挤到众人之前,先是从身上一顿翻找找到一把巴掌大的小扇子,学着文人展开后轻轻摇动。
毕竟这玩意儿都是用来装杯的。
清清嗓子——“咳咳。”
扇子一合,并将其指向钱多瑜后大声开口道:“要想从此过,裤子脱下来!”
完蛋!
合着不是劫财啊。
话音刚落,钱多瑜直接低头撂着自己衣服前摆。
还是赶紧看看自己裤带有没有勒紧吧。
而对面,就在小胖子话音落下,钱多瑜疯狂扒拉自己裤子时,小胖子已经将握着扇子的手举高,满脸骄傲的再次高喊:“掌~声!”
一时间掌声雷动,其余孩子纷纷向小胖子投去崇拜的目光。
小胖子自然很是享受,于是将手放下后,还满脸骄傲的转头看向领头的青年道:“虎哥,怎么样!我就问你怎么样!瞧瞧咱的。”
不过领头青年此时可没透出一点开心,而是一脸无奈的回了一句:“老三,你能不能跟你爹学点好。”
小胖子则是直接炸了毛:“虎哥,以后不准提那老匹夫。”
当然了,最应该炸毛的还应说是对面的钱多瑜。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呢?扯淡来了,搞笑来了,玩呢!
钱大少爷大小也是个人物。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第一败家子”的称号白叫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竟然还差点让人给侮辱了。
光说脱裤子,倒是动手啊。
你不动手,我可动手了奥。
转头一个眼神,阿大心领神会。
两步到了对面,在万朵祖国花朵中,伸手就要将领头青年拿下。
这青年倒是机灵,一个闪身便躲过了阿大的抓手。
阿大见一招不中,转手横劈。
青年弯腰,眼见着阿大手掌在自己面前闪过。
身材、年龄、力量上的差距并未让青年退缩。
最好的办法只有两个——主动出击、三十六计。
只见青年直身后立马朝阿大面门打出一拳,阿大赶忙回手格挡。不过没有任何效果。因为,对面的青年虚晃一枪后直接躬身,后腿一蹬,整个人窜到阿大身后。这还不算完,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冲向对面的钱多瑜。
他与阿大打的主意一样——擒贼先擒王。
钱多瑜看着对面奔来的青年,没有动,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于是,青年比出虎爪样儿的手就这么直奔其脖颈袭来。
成功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钱多瑜身边还有钱发。
当钱发擒住青年,另一边的阿大也是大杀四方的直接将小胖子,单手举在头上。
其余孩子见状如此,如飞石惊燕般一哄而散。
于是场中只剩下小胖子还在阿大头上呜嗷乱叫。
钱多瑜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立在车上,这场面颇有一种处变不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高人形象。
因为就连车上的大墨与小墨此刻都已经吓得瘫在了车里,除了看着钱多瑜没有任何想要活动的意思。
而在钱多瑜身后的小墨,看着立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崛奇、孤傲的身影,他头一次觉得这个人有了为人师长的样子,他头一次想要成为他。
至于钱多瑜,愣在原地是愣在原地,但眼中正逐渐、奋力的聚集着精气神。
等到精气神足以支撑去眼珠活动时,钱多瑜第一步做的是伸手摸向自己的裤裆,而后小声却语气坚定且带有一定安慰、解释情感的说了句:“玛德,汗,一定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