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不能扔,还得嗑不是。
“虎子,你也来点儿。”
钱多瑜伸手分了一半瓜子给一旁一言不发的虎子。
“钱老大,再分我点儿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咱说你看起来也算一个有身份的人,怎么带着你还不好使呢?!”
这一句说完。任谁都知道了钱多瑜本次行动带着小胖子的根本目的。
明显是看中了小胖子的身份,想着带上小胖子,城里这杂七杂八的商铺怎么不得给点儿面。现在完了,面子是什么?碎了一地。
不过说是说,瓜子该给还是给。钱多瑜将手里剩的另一半瓜子给了小胖子,随后又从怀里抓出一大把。
“钱老大,这真不能怪我,我从来不上那小地方吃饭,一般都是三层酒楼起步。”
“阿对对对,人不大,装杯倒是一个顶两。”钱多瑜嗑着瓜子,嫌弃的吐了一句。
转头功夫,钱多瑜又发现一个新去处。
这地儿就明显不是吃饭的地方了,应该是什么什么的会馆之类的东西,因为总有书生模样的人来来往往。
“那什么地儿?”
“哦!”小胖子抬眼望了望,随后恍然回答道:“嗨,钱老大,那是清风会馆,就是一群酸文人集会的地方。看着都反胃。”
“光集会啊?”
“也不是,就是这么个地方,里面吃喝玩都有。”
小胖子这么一解释钱多瑜就明白了,感情是高级会所啊。
“得了,别吃了。”钱多瑜将剩的瓜子揣进怀里后,搂着虎子小胖子二人便朝着清风会馆走:“今儿就吃这儿了。”
“不是吧钱老大,这地儿有啥好的。”
“啥好的?没见识。这帮文人吃的东西才叫精致呢。而且,百无一用是书生,你瞅他们那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咱们这次进去还用害鸡他们能把咱轰出来么。”
说多了没用,干就完了。
来到会馆大门口,要不说文人集会地儿呢,看门的都是文质彬彬,根本不会抬头看你一眼。
钱多瑜多不要脸啊,我管你打不打招呼呢,一步上前,我得先把我要说的说了。
松了左右的两位同伙,钱多瑜大嘴一撇道:“我是黑社会,我来收保护费!”
“什么?”看门的人头都没抬一下,正伏案写东西呢。
“我说我是黑社会。”
“干什么?”
“收保护费。”
“奥,那边领条子。”
“我是黑社会。”钱多瑜无奈的在解释一句。
不过看门的却指着一个方向高喊一句:“领条子去。”
“哼!你等着我的啊!你别走,你等着我的啊。”钱多瑜边退边抬手指着一直没抬头的看门的大叫着。
说是领条子,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
就是你给钱,然后那个人给你条子。对对对,就是门票。
要不说文人玩的花花呢,只要闲着,什么招都能想出来。
三人买了票重新来到门口,为首的钱多瑜拿着手里的票子,对着面前看门的就是一顿显摆,边显摆还边说:“你让不让我进,你让不让我进,你敢不让我进。”
顺利跨进了会馆大门,钱多瑜还左右转头满脸骄傲的对两位同伙显摆到:“就这,哼,吓死他呀。”
虽然钱多瑜没多少谱儿,但有句话还真让他说对了,读书人~玩的花花啊。
一进院子,典型的内藏玄机啊。
虽然他不懂什么园林、什么风水、什么建筑,但提鼻子一吸,院子里空气能比大街上清凉一个度。
这还不算,仔细一听,空中还飘着一缕缕音耀声儿。
在往里走,一步一景,步步不同。上了瞅,观花植物穿插的观果、观叶植物。细看来,仅树冠位置便分出三层。
下了瞧,满地绿意,又有山石矮丛掩映。
哗啦啦流水蜿蜒,鸣啭啭百禽齐鸣。
过了拱桥一座,穿了连廊一条,在雾气薄稀处可见高楼一座。
堂内文人不多,钱多瑜三人大大咧咧的找个位置坐下。
不多时,自有小厮一人,呈高茶一壶。
小胖子的眼睛都快长人身上了。
也不怪他。因为这小厮是女的。对,袅袅婷婷的面纱侍女一名。
喝吧。
嚯,钱多瑜将茶杯放在鼻子底下一闻,沁人心脾的香。
按理说钱多瑜这种二十一世纪的好少年,自然不会喜欢茶饮,肥仔快乐水才是首选。但今天可是实实在在的喝了一壶又一壶。
好在这地儿能给续。
“解手,解手。”
钱多瑜扔出一句就起身,两个同伙也是跟着起身。
回头一瞅,只见小胖子将怀里的小扇子展开,轻轻摇起来,满脸笑容的应道:“同去,同去。”
再一看虎子,脸憋的通红。
走出两步,钱多瑜突然停了脚步,左右看着同伙问道:“咱出去了,有人偷咱茶水怎么办。”
“说得对,说得对。要不咱端着吧。”
钱多瑜这次没有反驳小胖子,而是直接抬手往他脑袋招呼。
最后还得是钱多瑜,想了一个绝妙的方法——找来纸笔,让小胖子写张条子压在壶下,写的是:我们是黑社会,我们往壶里放了泻药。
准备无误,钱多瑜才放心的领着同伙去解手。
约莫两刻钟,三人再次满脸轻松的进了正堂。
倒不是厕所远,主要是水喝的太多了。
钱多瑜抬手将壶盖揭开,歪眼一瞅,随后转头看向两位同伙满脸得意的说道:“瞧,有用!”
那就继续坐下喝吧。
至于保护费。嗨,收保护费不也是为了享受么。既然能享受就先享受起来。
一杯又一杯,三人咂吧的有滋有味。
小胖子一来是岁数小,二来是太胖,老在一个地方也坐不住。所以坐着坐着就爱来回串。
视线一变,小胖子发现这纸的背面好像也有字儿。
抽出翻过来一看,小胖子脸上变颜变色。
随后手里夹着纸条捅了捅钱多瑜,钱多瑜正喝着起劲,不耐烦的一撇头:“什么呀?”
按他那个文学造诣,只能看出来这几个字不是他们原来写的,至于写的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小胖子赶忙翻译起来:“我不是黑社会,我也往里面放了泻药。”
真假不知道,钱多瑜直觉肚子有点儿不对劲。
啪的一声拍桌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字条,没有多余动作,奔着门口就是冲。
冲是冲不出去了,因为他和小胖子卡在了门口。
“胖子,给大哥个面子。”
“大哥,给小弟个机会。”
不退一步的两人一同爆发出一声大叫:“啊!”
至于虎子。任其有良好的耐力,腿夹的再紧,也是忍到了极致。
可看着这二人挤在门口,虎子只能另寻他路了。
窗户!
对窗户!
虎子纵身一跃已经出门,但就是这么一扯跨,已经来不及让他在飞奔到茅房了。
面前是一个水池,荷花开的正惹人眼呢,荷叶上还趴着一只青蛙。
青蛙想来是已经吃饱了,正鼓着肚子一动不动。
“噗通!”
落水声之后接的就是一波溅起的水珠。
水珠朝着青蛙落来,恰好给它洗了个头。
“噗通!”
又是一声,溅起的水珠连成一线,如细雨般散在青蛙脚下的荷叶上。不过青蛙很稳,它并不是第一次经历雨季。
“通!”
再来一声!水面炸起水帘。又急又快的水帘直接罩来。定在荷叶上的青蛙直接翻了跟斗,而后顺着荷叶叶脉滚进了水里。
同伙三人开始还脑袋露在外面,后来干脆直接在水面放挺。
于是,眼见着三人周围的绿水开始发黄。
众所周知,这种情况了,到最后基本就是水,越拉越虚脱。
这不钱多瑜三人眼皮开始发沉,很快就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