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的钱多瑜这下麻爪了,得,紧赶慢赶没赶上。
现在能做的就是对着运河撒气了。
此时钱发上前,建议钱多瑜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这样明日一早,赶头一趟走。
不用说,这方法正合钱多瑜心思,毕竟他没有其他办法。
转身回头,码头旁边就有一家开门的饭店。
进得门来,第一件事儿还是先吃饭,主打的就是人是铁饭是钢。
为首的钱多瑜并不开心,连带着其他人兴致也不是很高。
小厮见有人立马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问道:“各位爷,吃点儿什么?”
钱多瑜手托着脑袋,听此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淡淡的吐出一句:“发哥你来吧。”
钱发没有接话,而是说道:“那看看大小墨吃什么吧,小墨来。”
小墨好不容易得到表现的机会,于是摆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姿势斜眼,挑着声音道:“都有什么啊!”
“呦,这位小少爷,咱这什么都有,特色是河鲜。”
“什么都有?那给我炒盘云彩?”
小厮尴尬:“小少爷,您说笑了。”
“那给我炒个马车轱辘?”
小厮嘴角抽动,这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得了啊!”钱多瑜看着小墨打住他说话,接着满脸嫌弃的说道:“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你不能跟小胖子学点儿好。”
小墨笑着朝钱多瑜做了个鬼脸。
而后钱多瑜将话儿接了过来:“孩子小,别在意。什么都有是吧?那什么,老板娘~”
钱多瑜开始四处撒么起来。
“奥,回您话,老板娘这两天回娘家了。”
“啊~”钱多瑜语气再次软了下来,而后转头看向钱发道:“得,没兴趣了,发哥你来吧。”
好歹是吃完了晚饭,这下子众人情绪好像都不是很高。
小厮上前开始撤桌儿,看着一行人这个模样,这个状态,于是笑眯眯的问道:“各位爷,您看我多嘴,您们这是怎么了,出来玩怎么还不开心呢。”
前因后果一讲,小厮倒是笑的更精彩了。
“爷,您要是真想早点走,我能给您想个办法。”
“当真?”钱多瑜抬眼打量后说了一句。
“客船没了?还可以做商船走不是,我这儿有朋友,就是价儿贵一点儿。”小厮开始谄媚起来。
“嗨!钱都不叫事儿。”钱多瑜机灵的起身,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随后更是直接掏出五六两的银子,直接扔在小厮怀里。
“呦呦呦,爷。”小厮现在已经是满脸褶子了:“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您办的明明白白的。”
小厮将碎银子装进怀里后,便转身上了楼梯。
不过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停在一半冲着楼上喊道:“老黑,老黑,嘛呢。我二大爷着急进京,受累稍一段吧。”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粗狂的回答:“谁啊,白的么。”
“白的。”
蹬蹬蹬,楼上响起沉重的脚步,不一会便下来一黑壮大汉,模样就不说了,这体格可是比阿大还大。
“谁啊!”黑大汉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就那个!”小厮抬手指向钱多瑜。
“这就你二大爷?”黑大汉满脸嫌弃的问道。
“嘿嘿,辈儿大。”
“嘿!几个人啊。”这句话是冲着钱多瑜说的。
钱发则是起身挡在钱多瑜面前,代替其回答道:“五位。”
与以往不同,钱发这次的声音可是不太友善。
黑大汉也不在意,朝着楼上喊一声:“被子五床”后,便抬脚回了楼上。
没了黑大汉身影,钱发转身冲着自己少爷道:“少爷,要不咱等明天客船吧。”
“为啥?发哥不是我说,你就是太小心了。再说了,咱现在回去还得先找房子,多费劲。这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是咱买的二十只烧鸡往哪放?”
钱发惊疑,转头一看,小厮正从后厨,往这边搬烧鸡呢。
无言以对。
钱发转念一想,反正他们这帮人也没露白,而且连日奔波,穿的也不算好,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于是借口出门,说是准备点儿坐船应用之物便不见了。
要说人要走运,天也助之。
天刚一擦黑,运河上便起了顺风。
扬帆起航。
连着钱多瑜都是第一次坐船,更不要提大墨小墨了。
嚯,看这水,看这两岸的风景,看,看,看!
天黑,啥也看不着!
但是并不妨碍一行人开心。
站在甲板上吹吹风,放放空,呦呦呦,也是好的啊。
坐了船,钱多瑜才算知道为啥肉丝儿当时会张开胳膊拥抱大海。
这感觉——爽!
“阿大,发哥呢?”钱多瑜转头问了一句。
阿大此刻正张嘴灌着西北风,啊啊啊的夹了一句“不知道。”
钱多瑜也不在意,乐得如此,及时行乐,开心就完了。
于是也跟着阿大啊啊啊起来。
那么钱发呢?
钱发可比这四位忙。
此时,他正在宴请黑大汉一行人。
用的可是好酒,上船之前特意准备的。还有几桌宴席,都是直接送上船的。
黑大汉一行人开心,但真开心还是假开心就没人知道了。
要说开心吧,这些人酒可是没喝多少。
要说不开心吧,这些人饭菜可是吃了不少。
钱发眼里透着阴狠,掩的很深,没人发现。但随着他劝酒一次又一次的无效,这抹阴狠更加凝重。
至于甲板上的四位,在钱多瑜的带领下已经开始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他也没想到这么老掉牙的游戏,竟然在这个地方这么受欢迎,大墨小墨喜欢也就罢了毕竟是孩子。
那阿大这人高马大,都要当爹的人了怎么玩的也这么疯癫。
他们几个也无聊了~
“我要来咯~”一句说完,钱多瑜双手如翅膀般震动,冲着对面的阿大做了个骇人的表情后,抬腿奔了上去。
旅途或许很长很寂寞,但无论是舱内还是舱外的人都很开心,虽然他们的开心并不相同也不会相通。
夜深,商船开始归于寂静。
一个空间内躺好了钱府五人。
与钱多瑜、小墨搂着烧鸡不同,钱发只是闭目。
不知什么时辰。
钱发只觉透鼻子的一股香气,转而自己的意识开始发沉,然后彻底没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钱发一个激灵起身,满脸大汗,刚刚他好像梦到自家少爷被砍了一刀。
好在第一眼看去,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房间这才放心了一点。
而当其转头后,却不由的瞪大双眼。
本应该躺在自己身边的其余四位都不见了身影,床铺上还有一块血迹。
“少爷!”
钱发惊呼,没有在意正在发颤的心脏和双腿,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