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为没了鼻血的缘故,所以钱多瑜一行人,包括钱发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就这还要感谢黑大汉,要不然这一大家估计得下午太阳落山才能起来。
因为众人是被黑大汉的敲门声吵醒的。
钱多瑜机灵,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抢着开门,虽然只看到黑大汉的虚影,但还是热情的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道:“有啥事儿?”
只见黑大汉一改往常的精神劲儿,满脸痛苦的扶着门道:“那什么,能不能让你们家那厨子在帮着做一天饭,我们~”
说到此,黑大汉面目开始狰狞,双腿也是逐渐的向内扣紧。
“我们~”
黑大汉说着话身子可就逐渐弯了下来。
看的出来,黑大汉还想继续说话,但好像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他抬手示意钱多瑜,想让钱多瑜等自己调整一下,但又重新按在了门板上,而后赶忙转身,挪着小碎步朝来时方向往回走。
钱多瑜挠着后脑,满脸不解的看着黑大汉背影嘀咕道:“这人怎么现在娘么几几的?”
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赶忙将门关上,又将自己的领口紧了在紧。
将事情和众人一说,发哥当即就要下地干活。
而钱多瑜却一脸无奈的问道:“不是我说发哥,你怎么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么?咱给他做饭,他也不给咱工钱,这有哪门子劲啊。”
钱发虽然没有反驳,但仍继续整理衣物。
满脸郑重的摇摇头,钱多瑜抬手将小墨招呼到身前,然后指着面前的钱发道:“看到没,学着点儿,这才是榜样。这就是没有奖状,要是有,我一定要给你发哥发个‘乐于助人’的一等奖。”
随后钱多瑜摆摆手,示意钱发放心的去吧。
而钱发也是面有微笑的退出门,将房门带上再起身时,他脸上的表情可就不单单只有笑了。
这笑容中间还夹着一分阴险,一分得意与半分同情。
因为只有他知道,船上这帮人在未来的几天时间里,都会维持这个状态。
事实也正是如此,上面所描述的全部过程,在今后的数天内都在反反复复的上演。
甚至连钱多瑜都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
那么到了这个时候,连傻子都感觉不对劲,那就真的是有点儿不对劲了。
只见钱多瑜双手环在胸前,倚着门框,满脸思索的冲着正在熬汤的钱发问道:“诶发哥,你觉没觉着最近这事儿有点儿奇怪?”
钱发来回搅汤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而后恢复常态。
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从前轻松的样子:“回少爷,您觉得是怎么了?”
“也不是怎么了吧。”钱多瑜脸上思索的意味更深,而后接着说道:“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股子香气。”
钱发听到此话没有继续接话,但嘴角却往上扬了一点儿。
接着钱多瑜好像恍然大悟,冲着钱发叫道:“嗷~我知道了!”
钱发转头注视着自家少爷。
“这帮孙子不会是趁咱们睡觉的时候开伙,背着咱们吃独食吧!”
一句说完钱多瑜掐腰便往外走,看这架势应该是和黑大汉据理力争去了。
钱发嘴角开始抽动,为了不让少爷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赶忙将头转过去,继续自顾搅动着汤水。
果然,这才是自家少爷。
恩~~~自家少爷多少有点儿~有点儿~天真和嫉恶如仇。
据理力争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结果,因为钱多瑜还没走到他们住的地方,就已经被空气的屎味儿给熏了一跟斗。
开玩笑,十好几个人合力的拉稀,任谁都挡不住。
一天匆匆而过,整个世界好似都和昨天一样。
钱府众人除了钱发自己,仍旧是睡得和死猪一样。
钱发在等,在等一个味道。
按照以往的时间来算,这帮人可是迟到好一会了。
再等等,又过了盏茶功夫还是没等到。
钱发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办法,这两天让那香味儿给勾引的,没有它根本睡不着啊。
怎么事儿呢?
钱发也开始学着自家少爷的样子开始沉思。
想点儿事儿,咱们想点儿事儿,想点儿什么呢?咱们想点儿事儿~~~
眼看着他这几天的下药,黑大汉一伙好像疲惫了不少。当然,也没有太多,就是感觉他们的眼窝凹进去点儿,脚步轻浮一点儿,精神萎靡一点儿~
还能有什么?也就没有什么了。
此刻,一个不那么成熟的想法出现在钱发脑袋里——总不可能真的蹬腿了吧?
不行,得去看看!
钱发立马穿鞋下地。
可刚穿好鞋他又犹豫了。
这帮人死活和自己什么关系?况且自己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实验,下药的功夫应该是稳的一批,还不至于闹出人命才对。
思考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钱发心头一喜,赶忙重新躺好,并将嘴巴闭合,准备用鼻子好好享受享受。
不过这次与前几次不同,脚步声没有在门口停住,而是直接响进了房间——来人一脚将门踹开。
一阵不好的感觉直逼钱发心头。
别犹豫,赶紧睁眼。
这次在他眼前的不再是黑大汉,而是如波光般闪耀的钢刀。
此时节,刀锋与钱发脖子的距离或许只有半寸。
他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叫醒少爷。如果出声,随着喉结滚动,刀锋应该会直接没进肉里。不出声吧,自家少爷这都刀架脖子上了还在那做梦呢。
不过现实已经给了他答案。
随后进来的几个人,已经将他们几个都给架了出去。
钱发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群人是被黑大汉给劫持了,可出门之后却被这群人给直接放下船。
这时钱府众人才发现,原来船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靠了岸。
一家人必须整整齐齐,一行五人被绑匪用绳子给穿成了一串儿。
走在最前的是钱发,因为他现在最为清醒。
钱多瑜趁着绑匪不注意,往前多迈半步,神经大条的问道:“发哥,这怎么事儿。”
如果不是钱发之后的一句话,他甚至觉得这是什么地域性节日活动。
“少爷,咱们可能~可能被绑架了。可能是和黑大汉一伙的。”
这话可就有点儿诬陷人的意思了,黑大汉一伙人虽然也不是啥好玩意,但绑架的人和他们还真没有关系。
等到钱府众人被押到关押他们的地方时,钱发也为之前的想法道了歉,因为同一地方,黑大汉一群人正虚脱的靠在一个角落,甚至连抬眼皮的气力都没有。
此刻,钱发心头产生一个念头:奶奶的,刚出狼窝再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