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说的不错,如果直接拿银子给她们,并不是帮她们,而是害她们。”
楚白看着林仙儿,颇为欣赏道:“长此以往,不仅会让他们养成惰性、滋生不劳而获的想法,而且对我们也会不利。”
前世的时候,他看过太多因为借钱而发生的惨剧。
借钱之前是孙子,借了钱就是大爷,赖着不还再正常不过了。
还有一些人,明明自己有手有脚,但就不想着走正路,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别人借钱。
若是经常借钱的人突然不想借了,就会被指责成白眼狼,忘恩负义等等。
他虽然想把武家庄的乡亲们跟自己绑定在一起,但却不想因为钱的事情被那些人记恨上。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
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他若是给这些人安排工作,这些人替他干活再拿工钱,这便是应当的。
可若是有人不想干活,又想平白无故的从他这里不断借钱,门都没有!
他之前就是这般安排的,若是有人来借钱,楚白也不会直接拒绝。
而是先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若是对方真遇上了急事,他不是不可以借。
但若对方没有遇到困难,他便会想办法给对方安排一份工作。
如此一来,对方也就不好意思张口了。
这么做虽然麻烦点,但好在武家庄的人也不多,不会耽误楚白太多时间。
至于其他村子的人若是想找楚白借钱,他们甚至连楚白的面都不会见到,就被武家庄的其他村民骂跑了。
武家庄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楚白,而且还愿意全心全意的帮助他们。
楚白光是忙活他们村子的事情就已经够劳心劳力了,怎么能让其他村子的人再来打扰楚白?
“仙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楚白看着林仙儿,如同考校一般的问道。
林仙儿眼珠一转,说道:“豆腐坊也罢,酒坊也好,还有护卫队,夫君招募的都是男丁,这次夫君若是找一门女子也能参与的生意就好了。”
楚白满意的点点头,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那仙儿觉得,什么生意适合女子?”
楚白继续询问起来,并且看向李涵和苏晴道:“你们两个也可以说说看,别光让仙儿一人专美于前。”
林仙儿噗嗤一笑,娇嗔道:“夫君这也太偏心了吧?”
她虽然这么说,但却并未真的吃醋。
因为她清楚,楚白并不是针对她,反而恰恰是对她们姐妹三人的尊重。
寻常女子嫁人,只有拼命干活的份儿,莫说参与家中的大事了,有些恶婆婆甚至不允许新媳妇上桌吃饭。
像苏晴嫂子吴金花那样的,可以说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反观楚白,他不仅从来没有亏待过林仙儿三人,而且不止一次的鼓励三人,让三人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苏晴眨了眨眼,娇憨道:“夫君,这种事情你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
林仙儿在她脑袋瓜上拍了一下,说道:“就知道你这个小吃货靠不住。”
然后,她看向李涵问道:“李涵姐姐呢?”
李涵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女子能做什么生意,不过我在家的时候倒是经常织布,这也是许多女子谋生的手段。”
“织布?”
楚白马上琢磨起来。
他前世参观博物馆的时候,看到过一些古代的纺车。
比如黄道婆发明的脚踏三锭纺车和脚踏式织机,还有历史书上学过的珍妮纺织机。
尤其是珍妮纺织机,这可是号称工业革命的!
这些东西他虽然没有刻意去学习过,但也记得一个大概。
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必然能够完全复原。
林仙儿看到楚白的模样,便知道楚白心动了。
“夫君,如今的布匹生意大都被王家控制,若是夫君想做布匹生意的话,恐怕并不容易。”
她郑重其事的看着楚白,说道:“如今夫君已经得罪了刘家,若是再得罪王家,怕是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她并不是要给楚白泼冷水,而是要把楚白面对的事情方方面面全部考虑到,好让楚白有个准备。
楚白点点头,说道:“这个无妨,为夫现在考虑的还是织布机的事情。”
说完,他看向李涵道:“涵儿,你能弄到织布机和纺车吗?”
织布的过程主要分为两步,第一步是先把棉或者麻纺成纱,然后再把这些纱做成布。
前者需要的是纺车,后者需要的则是织布机。
织布机相对复杂一点,但纺车就很简单了。
李涵犹豫一下,说道:“我明天便回娘家借一台纺车,但是织布机……”
她的脸上明显透露着一股为难。
楚白马上道:“我只是想看看纺车和织布机的构造,并不需要你把东西搬到咱们家来。”
闻言,李涵马上松了口气道:“这没问题,只是……”
楚白问道:“只是什么?”
李涵道:“纺车我随时能借一台来,但那织布机是我嫂子的宝贝,夫君若是想看的话,只能跟我回娘家了。”
闻言,林仙儿狐疑道:“武家庄没有织布机吗?”
若是武家庄就有织布机,楚白却要跟着李涵回娘家,明显有些舍近求远。
楚白笑道:“无妨,正好我们成亲以来还没陪李涵回过娘家,这次就当我跟她一起回门了。”
听到回门二字,李涵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娇羞。
她虽然之前嫁过两次人,但都是还未洞房就成了寡妇,因此还从未跟着夫君一起回过门。
之前那两次回家,都是被婆家赶回去的。
楚白看了看李涵,又看向林仙儿道:“仙儿别慌,过几天我也会跟你一起回门的。”
林仙儿点点头,小声道:“嗯。”
她虽然应着,但眼底却有些担忧。
她那几个兄弟,可比苏晴的嫂子吴金花好不到哪儿去。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提过回娘家的事情。
可那毕竟是她的娘家,她也不能一直不来往。
何况,别的人她都可以不在乎,但她也有些想她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