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过,黑珍珠现在在商队中算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原本她只是老十三抓过来的人质,并不算是商队的人。
而且,楚白以后要在郡城开设商铺,那边少不了要经常走黑风谷这条路。
因此,他们也不好得罪黑珍珠。
这么长时间以来,黑珍珠早就成了商队中最特立独行的一个人。
商队中没人想管她,也没人愿意管她。
黑珍珠其实也能察觉到商队众人对她释放的好意,因此她也没想过逃跑,更没想过报复。
时间一久,许多人甚至下意识的把她当成了商队一员,只是从来没人安排她做过什么。
总之,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是一样。
好吃好喝好招待,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再加上黑珍珠又是个大美女,男人们凑到一块儿很容易就会编排一些美女的段子。
他们私下里不止一次提起过,既然楚白没有为难黑珍珠,黑珍珠为什么不离开?
然后,几乎一大半的人都觉得黑珍珠肯定是喜欢上了楚白,这才舍不得离开。
当然,还有人觉得黑珍珠是因为被老十三所擒,因此她舍不得的并非楚白,而是老十三。
只不过相对前一种来说,支持第二种想法的人要少上许多。
毕竟他们都是跟着楚白讨生活,遇到楚白以前,他们大部分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次饱饭,更别提顿顿有肉了。
某种意义上来讲,说是楚白给了他们新的生命。
因此,他们恨不能全天下的美女都能喜欢楚白,还跟楚白发生点儿话本里面才有的故事。
至于楚白的腰子还要不要,他们则是完全没考虑过这点。
反正皇帝坐拥三千佳丽都没事儿了,楚白这才几个女人?
黑珍珠也听到过那些风言风语,她出身土匪生性豪迈,并没有把这些话当回事。
甚至,她还专门琢磨过那些话的可行性。
她之所以跟着商队一直都没有离开,刚开始的时候主要还是冲着护卫队的连弩来的。
但是后面看到楚白拿出的商品赚了那么多银子,她心中又生出了别的想法。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跟如烟姑娘一样,都是相中了楚白的赚钱能力。
若是能够将楚白留在黑风寨,他们以后还用得着打家劫舍?
哦不对!
其实黑风寨现在也没干过打家劫舍的活儿,主要还是靠着在黑风谷拦路设卡收取过路费赚钱。
但若是有了楚白的脑子,他们以后连过路费都不需要收了!
他们这些人跟着楚白摇身一变,直接成为商人,以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被官府捉拿报复了!
而且,他们还能救济更多的穷苦百姓,真正实现他们上山之前的愿望!
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甚至是揭竿而起!
作为一个有雄心的土匪,黑珍珠最喜欢的一句话便是: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以前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他们也就是在九安郡内称王称霸。
若是出了九安郡,就他们那点儿人马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若是楚白能帮他们赚到很多钱,他们不就可以大规模的招兵买马了?
到时候,这天下究竟是谁的还不一定!
只是跟楚白接触了这么久,她一直都没想到搞定楚白的办法,只能默默地跟着楚白,看看楚白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虽然楚白很少注意到黑珍珠,但这几天黑珍珠其实一直都在楚白附近。
武三叔叫老十三跟着楚白之前,黑珍珠就已经跟楚白一起来到了青莲楼。
并且,绕过所有人的耳目,直接来到如烟姑娘房间的窗外。
而就在她躲在外面静静地听着里面发出的动静时,老十三也摸了过来。
远远地看到黑珍珠,老十三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他笑着摇了摇头,换了一个方向侦听里面的动静,并未跟黑珍珠打照面。
房间中。
如烟姑娘对着楚白行了一礼,然后拨弄起琴弦,琴声婉转悠扬。
经过刚才的一顿狼吞虎咽,楚白的肚子也没那么饿了。
他听着如烟姑娘的琴声,忍不住轻轻点头享受起来。
虽然如烟姑娘对他热情的有些奇怪,但如烟姑娘的琴技确实不错。
否则,她也不可能仅仅靠着自己一个人便撑起这偌大的青莲楼。
一曲奏完,楚白忍不住拍手叫好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姑娘的琴技已经堪称宗师了!”
如烟姑娘愣了一下,有些如痴如醉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楚公子果然出口成章,只是这番评价实在是太高了,如烟又岂能受得起?”
楚白眨了眨眼,这句评价确实很高,但在他前世属于烂大街的评语,他也不过是下意识的随口出了出来而已。
只是没想到,如烟姑娘竟然反应这么大。
不过想想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这句话在他前世虽然烂大街了,而且显得毫无新意,可在这个世界却是他第一次拿出来。
因此,如烟姑娘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属于正常。
楚白笑了笑,说道:“姑娘技艺高超,若是连你都当不起如此评价,那世间还有谁能够当起如此评价?”
反正就是吹捧而已,他只需要顺着如烟姑娘的话往下说,其他的都不需要管。
如烟姑娘笑了笑,脸色有些绯红。
她坐到楚白旁边,端起酒杯道:“如烟敬公子一杯,感谢公子如此称赞。”
楚白沉吟一声,他本不想再喝酒了,可美人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那好吧,不过昨天晚上我喝的太多了,今天不能再喝多了。”
楚白端起酒杯,说道:“咱们今天主要还是谈论诗词,至于酒水,就浅酌几杯可好?”
如烟姑娘点点头,道:“如烟正有此意。”
楚白这才放下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如烟姑娘嘴角微微一勾,随后同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展示给楚白,示意她已经喝光了。
楚白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脑袋有些发沉。
他晃了晃脑袋,并没有当回事,只当是昨晚喝的太多,现在还没醒过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