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熊珍目光扫了帐下几人,目光深沉,只觉得心脏部位又隐隐作痛。
“可有化解之法?”,令尹子西猛的抓着太史周的手臂问道。
帐内众人的目光也是齐齐看向太史周。
“自然有化解的办法”,太史周一脸认真的模样。
楚王的目光也注视着太史周。
太史周一脸肃然向楚王拜道:“灾厄对楚王有害,可是只要能够把灾祸移到将相身上,便可化解。”
“将相?”,帐下几人一脸愕然,纷纷露出质疑之色。
“咚咚”
只见一道身影突然朝着南方跪拜道:“伟大的祝融神啊,请将一切灾厄都让子西承担吧”。
不等令尹话音落下,司马子期、大将子将、公子子闾纷纷下跪祈祷。
帐内其余人此刻也是纷纷伏地而跪。
“无需如此”,楚王强撑着身体,神色动容的说道:“诸卿如同我的手足,今天把灾祸移到手足上,难道就真能够免除我的病吗?”,楚王说完还瞪了太史周一眼。
太史周只得暗暗叹息。
随后帐内之人都被楚王遣散,只留下子西一人。
“王上,太史周直言为何不纳”,子西等众人一走,急声说道。
楚王将自己的身体从榻前挪了挪,表情有些吃力。
子西见此心中更是不忍,他与子期虽是平王庶长子,是楚王熊珍的的兄弟,但其与子闾与楚王的年龄相差十几岁,这二十多年以来,他们兄弟几人一点点的将支离破碎的楚国经营到如今,总算是有了往日的几分声势,可是楚王的身体却…
“子西,鬼神之说不可信也”,楚王靠着床榻,轻笑着道:“就算是真有不测,寡人一生功绩也算是不辱历代先王,足矣”。
楚王熊珍年少继位,风雨飘摇一生,经历甚广,对于生死反而没有那般看重了,只是不甘还是有的。
“天不假年啊”,楚王心中暗叹。
“子西,公子章怎么样”,楚王收起思绪,目光沉静的看着子西问道。
“公子章?”子西有些跟不上楚王的思路了,他回想了熊章这几年给他的感觉,说道:“公子章,少年早慧,好学而知礼,坚毅而果敢,是贤公子也。”
“如果让公子章当王呢”,楚王身体微微前倾,沉声问道。
子西听到楚王的话,心神一震,答道:“公子章日后若是继承王位,定是如王上一般的君王,兴盛楚国”。
“储君之事以后再议吧”,楚王摆了摆手,随后又嘱托子西将异象之事压下,另让子西替他主持军务。
“唯”,子西领命出了王帐。
看着子西的背影
“哎…”楚王又是一声长叹,对于熊章这个唯一的儿子,楚王是非常满意的,坚毅而果敢,好学而尚贤,还有他自以为藏得很好的野心。
可惜,主少而国疑,楚王忘不了楚国数十年间,为了王位,无数公子王孙死于混乱,以致楚国国势不振,几乎亡国。
楚国再也承受不住这些动乱了。
“若是寡人还能坚持几年就好了”,楚王心中涌出一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