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熊珍薨了,新任楚王是个八岁的稚子,这个消息随着列国商旅的流动,很快传遍列国。
春秋时期的商旅不仅售卖粮食器皿和各类珍奇,他们还售卖各国情报。
吴国姑苏
“楚王熊珍死了?”,刚刚回到吴国姑苏的吴王夫差一脸惊愕。
“大王,楚王熊珍确实已经死了,且据说吴楚交战之时楚王就已经病重,在大王撤军的第二天就死在蔡地”,伯嚭一听这个消息就连忙告知吴王夫差。
因为据他所知,就是相国伍子胥力劝吴王撤军,且还要吴王追究他伯嚭的责任。
所以他也要给伍子胥上上眼药。
吴王听到楚王熊珍的死讯,心里不由一阵懊悔,若是再坚持一两天,等楚王死讯传开,或许楚军不用等自己进攻就已经崩溃。
“可惜”,吴王低声道。
“确实可惜,可惜相国早了一两天劝大王撤军,不然陈国已然被我吴国所灭”,伯嚭一脸可惜的模样,似乎真为吴王可惜一般。
“相国?”,吴王神色也不知不觉闪过一丝怨气,随即就恢复坦然,道:“相国虽有过错,但主要过失还是伯嚭大夫,若不是你督粮不利,又岂会让此次北上功亏一篑”。
“大王恕罪,是臣无能,臣向越国催促粮草军械之时,越国多番推脱,是臣的失职,还请大王重罚”,伯嚭伏地而拜,身躯抖动,声音颤颤巍巍。
吴王夫差听着伯嚭的话,眉头一挑,沉声道:“勾践敢推脱吴国的军令?”
伯嚭抬眼看了一下吴王的神色,见他神色阴沉,眼中含怒,他心思转了一下,他虽然想将责任推给越国,但也舍不得一下将勾践弄死,毕竟,勾践此人出手很大方。
“勾践自是不敢,但他的臣子却是不忿越国的王成为吴国的臣妾,耍一些小动作罢了”,伯嚭面带谄媚之色。
“臣妾?”,吴王听着伯嚭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是对勾践的不屑。
“哼,勾践御下无方,不得不罚,伯嚭你代表寡人,前往越国,当越国大夫的面,对勾践鞭挞二十,并下召进行训斥,着越国明年供奉的粮食和军械提升一倍”,吴王冷声道。
“唯”,伯嚭知道吴王的意思,这次要扫一下勾践的脸面,但也饶恕了勾践的性命,也许这一次还能再收一些好处呢。
越国
会稽
越国的王宫几年前被吴军焚毁,如今只是修复了几处偏殿作为越王的居住地,但越王平日很少待在越王宫,而大部分时间是待在王宫附近一处山坡的茅屋之内。
这一日,越王勾践难得的在王宫大殿召见越国执政的几位大夫。
只是殿中虽站了三四个人,但君臣几人都没有说话,尤其是主位上的越王勾践,神色忧虑,眼中还暗含一丝恐惧。
原因只有一个,吴王夫差已经率大军回到了姑苏。
“咳”
突然一声轻咳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大王,虽然我等谋划的借楚国之力打败吴国的计划失败了,但吴国已经将多年是积累消耗殆尽,吴国也算是被削弱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衣青年对越王说道。
越王勾践看到那人,脸上忧愁不见减少,道:“可是越国故意拖延应该按时交付给吴国的粮草和军械,现在夫差已经回来了,恐怕此时夫差的大军已经在赶往会稽的路上了。”
“大王”,范蠡声调拔高了一丝,继续看着勾践说道:“越国民生凋敝,国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越国一时难以筹措吴国所需钱粮,这有何不能向吴王解释的呢。”
越王勾践听到范蠡的话,眼睛突然一亮,道:“范卿言之有理,是我越国民生艰难,非是我勾践刻意拖延。”
“大王,这个解释恐怕还不能完全说服吴国”,这时,大夫文种站出来向越王说道。
“哦,文种大夫何意?”,越王不解的问道。
文种继续说道:“吴国视越国为其附庸,越国之民更是低吴人一等,越国以民生艰难为由,恐怕还不够,还需要两样东西。”
“还需要两样什么东西”,越王起身问道。
“向吴王奉献越国最漂亮的女子,并重金贿赂伯嚭,请他向吴王解释越国艰难境地”
文种在说到最漂亮的女子之时还特意扫了一眼其身旁的范蠡,勾践也看到了文种的目光。
文种而后又道:“请大王向吴王请罪,并将臣押往吴国,向吴王言明,大王在吴国受辱,越国大夫文种心中不忿,故意在筹措粮草之时阳奉阴违,请大王将臣送往吴国,请吴王杀之,届时,吴王一定不会怪罪大王,怪罪越国”。
文种说完以头抢地,俯首跪拜。
“不可如此”,越王勾践神色凄苦,连忙将文种扶起,对着众人说道:“此次是寡人心急所致,与诸卿无关,寡人自会向夫差请罪,一切罪责由寡人承担。”
“大王,主辱臣死…”
文种大夫还要再谏,却被越王强势打断:“寡人决定在越国境内广罗美女子,献与夫差,也要给伯嚭厚贿钱财女子,请他代寡人向夫差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