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曹伯仁哇的一声直接扶墙呕吐不止,太血腥,太震撼了,饶是曹伯仁直接从山脚下踏着鞑子尸体一路上到这营寨前,见了大门口处的景象,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整整五百多鞑子亲卫,不断地冲击入大门,被炮兵不断地轰击,血肉四散,贴墙铺瓦,如同炼狱般令人毛骨悚然!
“哇!”
张仓走到自己表弟身旁,同样哇的一声,直接吐了出来,这一吐,差点胆汁都吐出来。
营寨内的士兵青着脸,苦笑着看向大门口狂吐不止的战友,拿起手中的餐盒,筷子才刚一捞起,就见上头的肉片,也哇的一声,直接又吐了出来。
“卧槽!”
士兵这一吐,弥漫的酸臭味瞬间将周围的战友一起带动,一时间,哇哇声四起,好好的一顿午餐,全给吐个干净。
一团团长张庆用毛巾捂住口鼻,不屑的看着这些呕吐的士兵,“唉!太年轻,不经事!”
“团座,还是您这个办法稳当,”警卫员同样系着自己洗漱的毛巾,笑着看向那些士兵。
不远处躲得远远的炮兵,正美滋滋的吃着午餐,不时发出几声欢笑声,好不热闹。
曹伯仁和张仓只觉得人和人之间,悲欢不尽相同!
他们两表兄弟吐得是连午餐都吃不下,而始作俑者第一炮兵率的那些王八蛋,却在那嬉笑吃着午餐。
“快,拿着铲子,将这些全部埋到坑里去,”同样系着毛巾的新军士兵手持铳,正呵斥着鞑子俘虏,将大门口处铲除干净。
营地内早就有俘虏在挖着深坑,那些被叫来铲土的俘虏,见了面前的场景,吓得腿直打哆嗦。
“快点,不然老子一铳毙了你!”
一个吓得面白如纸的鞑子俘虏,被士兵一脚踹在身后,差点栽倒,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铲起一锹,往深坑抛去。
“师座,俺答尸首找到了,”魏衡高兴的跑到张维贤跟前,立正敬礼。
张维贤停下手中的毛笔,抬头望向魏衡道,“可莫要搞错,俺答之首级,需送至京师,若出了差错,你我都落不得好!”
“师座您就放一百个心,我命俘虏分别一一查看指认,确实是俺答贼子无疑!”
“好,太好了!”
张维贤兴奋的搓着手,一战将俺答堵个正着,直接击毙在岚山道上,这真的是天大的一件奇功了!
“我即刻上奏给皇上和太子殿下,如今已是入冬时节,我猛虎师出征已达月余,是时候班师回朝了!”
“魏团长,你马上命人前往岚县,带些石灰前来,将俺答首级封存,将我题本连同首级立即快马护送回京!”
“是!”
紫禁城乾清宫
隆庆帝无聊的翻看着面前的奏折,不时的打着哈欠,正专心批阅奏折的朱翊釴,被隆庆帝这一声哈欠拉回神来,无奈的看着隆庆帝。
不用想,隆庆帝昨夜肯定又是通宵了,朱翊釴苦笑摇头继续看向面前的奏本,突然殿门被推开,寒风似刀,直扑入殿,朱翊釴皱眉看向来人。
冯保迅速的将殿门掩住,门口挂着布帘遮挡直吹的寒风,殿中火炉内萝卜碳烧得正旺,冷热交替,让冯保差点打了个哆嗦。
“皇爷,太子爷,山西岚县千里加急题本,”冯保恭敬的双手奉上,放置在隆庆帝御案前。
原本困乏的隆庆帝听到山西千里加急几个字,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拿过奏疏,便见上头写着:山西战报疏!
刮去腊封,隆庆帝直接打开奏疏,没看几眼,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大胜!”
“太子,山西大胜!”
“真的!”
朱翊釴闻言,喜笑颜开,直接走到隆庆帝身旁,凑近看去,便见里头写道:臣怀远将军张维贤不负圣上,皇太子殿下之重望,于隆庆元年十月下旬,星夜奔驰,绕道云中山,堵截俺答贼子于岚山道处。
……
万铳齐发,百炮轰鸣,贼酋俺答被我猛虎师一团歼毙于营寨之下,幸猛虎师全师士兵齐心诛贼,不惧哭累,贼子掳掠之财物人口,尽数发还地方!
今鞑贼俘虏过万数千之众,臣不敢私自处理,乃上疏圣上,皇太子,教臣行事!
另贼酋俺答之首级,臣以命人一同附疏送往,望圣上发落!
“好!”
朱翊釴一拍御案,震得茶盖哐当作响,“怀远将军,果然不负父皇与孤的期望,为山西受难之百姓,报血仇大恨,父皇,当重重奖赏!”
“嗯,”隆庆帝笑得眼眯成一条直线,“太子说的是,张维贤这次,真是立了一大功!”
“冯保,拟诏!”
“是!”
“怀远将军张维贤,于山西奋勇杀敌,擢升为龙虎将军领顺天府提督,”隆庆帝正容道,“命其安抚受难之百姓,安顿地方,不日启程归京!”
冯保飞快的将隆庆帝的话记录在案,见朱翊釴没有要补充的,躬身告退出了殿去。
朱翊釴知道隆庆帝的意思,军功等必须先经过兵部的确认,才好具体的实施奖赏,此时擢升张维贤为龙虎将军,不过是道开胃小菜,真正的肉菜,还得兵部确认击杀了多少鞑子之后,才好端上桌。
“父皇,此次俺答入寇,多处守备将领,渎职裹足不前,趁着新军才在山西立威,不如直接发飙,杀一批!”
“再直接将新法推行于山西,不知父皇认为如何!”
隆庆帝直接点头答应道,“可以,太子,你直接下诏给兵部吏部,命兵部吏部发文给张维贤及周海,凡此次俺答入寇,渎职之将领官员,一律销籍去官!”
“情节严重者,一旦查明,可命周海立即斩首,事后补发公文给予兵部和吏部便可!”
“让张维贤新军配合周海,一切可以便宜行事!”
“再发文给陈师傅,要其迅速派人前往太原府,规划国立银行选址,及新法施行之日期。”
“命李芳加急将库存之银币押解往山西,开年朕便要山西新法实施之奏本在朕的御案前摆着。”
朱翊釴点点头表示听到后,这才告罪一声,走出了乾清宫,领着黄通,往慈庆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