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到来的大明水师舰队,基隆港内的尼德兰海军主帅基尔梅德生很是惊讶,在总督古尔派人知会他后,当时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悠闲的喝着咖啡,面对这突然的消息,他直接撒了自己一身的咖啡。
“明国的舰队!”
“怎么可能,就明国那些个笨拙的福船,还能叫舰队!”
“我这便率领我的舰队,出港,将这些不知好歹的明国人,全都轰到海里去喂鱼去!”
在总督古尔的办公室内,海军主帅基尔很是不屑的贬低着大明的战舰,吹嘘着自己手下那七条新式盖伦战舰。
“只要我的舰队一出港,排列成战列线,仅凭战舰上的二十磅炮,就能将那些个转向都如同老妇般缓慢的福船,给全都击沉在海港外!”
“上帝保佑!”
“不不不,基尔,你听我说,你不能出港,”总督古尔直接开口留住正要推门而出的基尔梅德生上将,“你应该先看看,海港外那些明国战舰后,在作决定!”
“他们不是你口中的福船,跟以往我们所见过的明国战舰,有所不同!”
基尔不解的拿过总督古尔摆放在书桌上的单筒望远镜,走到窗户处,抬手就看向了总督古尔口中的那些个明国战舰。
这一看,基尔确实发现,来到基隆港的这些明国战舰,不是以往他认为的笨拙福船,而是一种全新的,他平生未见过的低矮船舷的战舰。
他甚至还看到了他所熟悉的盖伦战舰,“这是那个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简直就是主的叛徒,怎么能将最新式的盖伦战舰,卖给这些明国人!”
他挨个数了一下,发现明国舰队中,光盖伦战舰,就不下八艘,虽然都只是些双层甲板的盖伦战舰,但这已经足够让基尔忌惮了。
在他的眼里,他们欧罗巴现在最主流的盖伦式战舰,就是主的世界里最强大,全均衡的主力战舰!
不管是异教徒波斯人,还是明国人,他们的战舰,在自己的盖伦战舰面前,全都只有被击沉的份。
但却没想到,竟然有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异端,将基尔引以为豪的盖伦战舰,卖给了他看不上的明国人。
果然,比异教徒更可恨的,就是那些异端!
尤其是哪些被金钱腐蚀了的异端,就都该上绞刑架,全都吊死!
自负的基尔若是知道,这八艘盖伦船,乃是大明南京龙江厂在缴获了一艘盖伦船后,拆卸逆向仿制的后,估计会直接气的爆血管。
欧罗巴造船匠引以为豪的盖伦船,龙江厂的那些个老造船匠,便只是拆卸了一遍后,就直接能够画出整船的图纸,其余的船坞,拿着临摹出来的一比一图纸,在熟手造船匠的带领下,就能给全造出来。
且大明拥有欧罗巴造船匠所不具备的桐油,不需要多年的晾晒船木,就能快速的将所需的船木加工成型,在海瑞讨要来的两台蒸汽机的帮助下,效率成倍的放大。
虽然盖伦船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一型优秀的战舰,但天津大沽造船厂和大连三山浦船厂,却对此不屑一顾。
因为,他们得到的新法级战舰,比之盖伦船,不知要优秀多少倍,无论是船速,机动性,还是海员的舒适性,甚至是火力,都完爆目前的盖伦船。
是的,你盖伦船单侧火炮多,那又如何,我口径比你大,打得比你远,跑得比你快。
火炮多,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操炮手,需要储存更多的弹药,这会严重的挤占战舰上所剩不多的空间,进一步压缩那些海员的生活空间。
人多而空间小,船速又慢,这就是皇太子朱翊釴直接放弃盖伦船,转而设计出新法级的原因。
“便是明国舰队,拥有这么多的战舰,我也应该带着我的舰队,直接出港迎战,这是我身为尼德兰上将的尊严,也是共和国赋予我的使命!”
“总督阁下,还请你放心,出海港反击,是最优的选择!”
“绝对不是我头脑一热,而想出的,这点还请总督阁下放宽心。”
“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尼德兰人!”
古尔见实在是劝不住基尔,只得开口道,“你还是需小心着些,你的舰队,可是尼德兰在南洋唯一的机动舰队,一旦这一场战斗失败,你知道后果的!”
“我们将在以后与西班牙人争夺领土时,陷入到被动当中,这是阿姆斯特丹所不能承受之痛!”
“如今吕宋还在与西班牙人进行焦灼的争夺中,我劝你还是直接带着你的战舰,先躲避一阵,等这些明国人发泄完了怒火,由我亲自带着银钱,上去认个错。”
“你知道的,这些明国的官吏,就跟西班牙帝国的官吏一样贪财,一样的短视,他们都是一群臭虫,要不然,我就不会下令,将上岸的那些明国官吏,给直接射杀了!”
“等事情解决完,你还是离开基隆,前往吕宋马尼拉,那里才是你真正发挥作用的地方!”
“在这跟明国人死磕,没有多大的意义,赢了,只有招致更多的明国战舰前来围堵,输了,尼德兰在南洋的一切布局,就全泡汤了!”
“所以,你听明白我的话没,基尔上将!”
基尔梅德生无奈的点点头,总督古尔已经这般说了,他自然不好在强硬着要求出港,跟明国人打上这一场‘无意义’的海战。
尼德兰总督认为与明国人打,毫无意义,然而大明水师这边,主帅定国公徐文璧却是心潮澎湃,他此刻率领的二十八艘战舰,一字呈环型展开,将基隆港外海,给整个团团围住。
二十八艘战舰一字排开,这场面,别说那些个战舰管带了,就是定国公徐文璧这会,也是内心极度膨胀,一种油然而生的战意在心中开始荡漾。
总觉得,掌握了这么一支强大的舰队,不打点什么出来,自己对不起手底下的这二十八艘战舰。
“给本帅炸烂海港码头那些荷兰战舰,”徐文璧意气风发的指着港内停靠着的荷兰战舰。
“既然不敢出海迎战,那便沉在码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