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岔镇,子叔鹤轩邀请杜尚清他们一起去醉仙楼吃午饭。
杜尚清本来不想去镇上,想着把子叔他们一行送到镇口自己就绕去泥沟村。
可架不住子叔软磨硬泡,杨掌柜也力劝“杜老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请到我们醉仙楼吃顿饭吧!
让我们少东家略尽些心意,不然别人会说我们不识好歹,怠慢了恩人。”
杜尚清想了想,本来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去大姐家晚上就是往回赶,也要走夜路,不如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过去吧。
便点头,让齐樟驾着骡车随他们一起去了三岔镇的醉仙楼。
这镇比白水镇要大了不少,看着路两边的商铺鳞次栉比,很是繁华。
不愧是三县咽喉,果然不一样。
子叔他们在镇上的酒楼也比白水镇上的要高大气派许多。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客人在酒楼饮酒会友,甚是热闹。
子叔他们带着齐樟来的了后门,早有店里伙计看见,忙过来接过缰绳,把大家迎了进去,自己牵着去了后院马厩。
很快前堂小跑着出来一个精干汉子,举止打扮一看就是掌柜的。
“哎呀,少东家,杨掌柜,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带着伤?要不要紧啊?”那人看见子叔他们人人都带伤,血污让大家看着很是有些狼狈。
“姜掌柜,先带我们少东家进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杨掌柜示意让他禁言。
“好的,好的,少东家快请,上二楼雅室。牛子,你前面带路。”
“好嘞,少东家你慢点,这边走楼梯,小心。”一个小伙计机灵的前面带着路。
众人坐下,四个护卫没有跟上来,而是直接去了县属,把遭遇山匪一事报给官家。
“杜二叔,杜四叔,齐樟兄弟你们喝茶,这次承蒙出手相救,子叔再一次向你们表示感谢。等我回去府城一定禀明家父,日后定重谢!”
子叔态度诚恳,亲手奉茶。杜尚清忙接过来“少东家不要这样,出门在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正常的,更何况我们还是熟人。”
“杜老弟,你就不要客气了,我们少东家这是真心实意想要报答,你这样拒绝可让我们少东家如何是好?”杨掌柜也出声劝。
这边子叔鹤轩的小厮小平子也上来了,走到小主人旁边,递过去一个小木匣。
子叔放在桌上,打开木匣,里面有四个十两重的金元宝。
“杜叔,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这次出门比较匆忙,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东西可以相赠,这四个小元宝还请杜叔不要嫌弃,千万收下。”说着,合上木匣,站起来双手奉上。
“哎呀,”杜尚清也站了起来,“这不能要,这也太贵重了,不能要,不能要。你一会点些好酒好菜就可以了。这个叔不能要,太贵重了。”
“杜叔,你就收下吧,你救下的可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杨掌柜,和四个护卫的性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下了那么多人,如何不能收?”
“是啊!杜老弟,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少东家给的太少了?那一会我也掏一份谢礼,如何?”杨掌柜也在帮自己少东家说话。
“哎呀,这可真的是不好意思,杨掌柜说什么话,我岂是那势力之人?”杜尚清见子叔情真意切,态度诚恳,便也不再推辞。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这事就此别过,莫要再提。”杜尚清接过了木匣。
子叔鹤轩呵呵一笑“杜叔,放心吧,您喝茶,小平子,你让姜掌柜把这边的好酒好菜都端过来,我要陪杜叔好好喝一顿。”
酒菜上的很快,果然都是美味佳肴,丰盛无比。
“杨掌柜你与你们少东家一大早就赶往三岔镇,所谓何来?”杜尚清有些好奇,现在富家子弟做起生意都是这样拼的吗?天不亮就赶路?
“唉,杜叔有所不知,这是我的意思,不怪杨掌柜,是我想急着见一西域客商,所以天不亮就往这里赶了。谁知道半路居然被人劫道。”子叔鹤轩替杨掌柜回了。
“西域客商?”杜尚清心里一动。
“子叔你们家不是做酒楼生意的吗?还有西域客商联系?”
“哈哈,杜叔您不知道,我家在府城世代经商,家里也颇有一些产业,在这武川州府各地都或多或少有些生意。
几个哥哥一个走了仕途,另外两个哥哥分管一摊,我现在是替父分忧,暂时接管酒楼与行商。
而这个西域客商手里有一些我朝没有的物品,我正想着找他洽谈合作,又得知他过两天要去南蒲城,准备出海。所以才如此着急。”
“原来如此,子叔家做的可是大生意啊!”杜尚清笑。
“杜叔,说笑了,我家也就在这武川州还行,出了这武川州,那些百年世家,庞然大物不胜枚举,我家生意人家都看不上的”子叔态度端正,很是谦逊。
“只是你们行商一般往哪里去啊?西域客商那有什么稀奇商品让你你们着急?”杜尚清试探的问。
“我们家行商基本上跑北面一线,包括京城都去,这个客商手里有一些西域土特产还有果脯出售,还有琉璃制品很是精美,这些我都想与他谈谈。”
子叔也不隐瞒,倒把那个客商手里的商品说了出来。
杜尚清点点头,西域琉璃应该是比较精美,果脯自己不感兴趣,就是不知道土特产是什么?有没有高产作物的种子?
“子叔,你准备什么时候见西域客商?我想拜托你打听打听,他们有没有稀奇古怪的果实或种子,如果有可以帮我买一些吗?”杜尚清有些不好意思。
“杜叔,这有何难,我明天就会约见他们,到时候可以让齐樟兄弟跟我一起去,如果有稀奇古怪的果实或种子,我便买一些让他带回去。”子叔不以为意。
“哎呀,那不太好吧?你齐樟兄弟他不会说话,额,真的”杜尚清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自己儿子已经抬头看向自己,只能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那不要紧,到时候就让他站我身后,当我的护卫,不用说话的。”子叔也看着齐樟。
“杜二叔,我今年16了,不知道齐樟兄弟今年贵庚啊?”
“哎呀,你们同岁,哈哈,齐樟你看人家子叔,和你一样年龄,都可以替父亲负担重担了。”这时的杜尚清居然化身了唠叨老父亲,齐樟都没有眼看他。
“嘻嘻,杜二叔过奖了,我看齐樟弟弟也不赖啊!年纪轻轻就会驾车,还会打弹弓,多威风啊!”子叔替他说好话。
齐樟无语,谁是弟弟?我两一般大,如何我就是弟弟了?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不行,回来问问他几月生的,凭什么喊自己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