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休要信口胡诌!你还是稍稍做些像人的事吧!我唐婉琴此生绝无再嫁之意,你就趁早断了这念想吧!”
此时的薛娘子,浑身因愤怒而战栗着,面色惨白如纸,手指也在不知不觉间颤抖不休。
“娘,娘……”车厢内,一个女童满脸惊恐地奔出,一头扑进薛娘子怀中。
“哟,小锦儿也在呀!快劝劝你娘吧!让她跟我回去吧!
你叔叔可是同意将你娘嫁给我的,干爹向你保证,只要你娘嫁给我,我定会给你购置漂亮的衣裳,也会将你当作亲闺女般疼爱,如何?”
那车厢里的猥琐男又按捺不住,口出秽言,将不要脸的做派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狂风呼啸着,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杜尚清看着薛娘子搂着锦儿,几近被气哭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不忍她们再受这等折磨,遂出言让她先躲去自己的车上。
薛娘子轻点了下头,她着实不愿继续待在此处与那无赖纠缠,只叹自己失去了相公的护佑,竟还遭到薛家人的算计,思及此,一股寒意自心底涌起。
那人听闻杜尚清要让薛娘子离开,瞬间慌了神,急急掀开车帘,将脑袋探出,出声阻拦道:
“婉琴,你哪都不许去!薛家已然收了我五百两银子的聘礼,应允将你许配于我。你能逃到何处去?莫非还想赖账不成?”
杜尚清此时才看清这人面容,原来是他,桂香居的大少爷庞固。
“原来是你?”两人甫一对面,不约而同地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语。
“哼,怪不得婉琴不情愿嫁给我,原来是杜家铺子的杜老板在其中搅弄是非啊!无怪乎,无怪乎。”庞固冷言冷语地讥讽着,语气充满了不善。
“我呸,就你这只癞蛤蟆还妄想吃上天鹅肉?也不撒,,,也不好好对着镜子瞅瞅,就你那副歪瓜裂枣的丑陋模样,居然还敢出来吓唬人?
我若是你,早就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杜尚清原本还打算骂得更加不堪一些,然而想到还有孩子在场,便改换成了照镜子。
“好你个杜,杜。”庞固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杜尚清的名字了,又不愿唤他杜老板。
只气得用手指着杜尚清,脸皮发紫发胀,简直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
两人正欲动手,便听到后面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动静应该驰来不少人。
“庞公子,庞公子,您怎么跑得如此之急啊?莫非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马上之人远远地便瞧见庞固正在与一人对峙,双方皆面露怒容,似有动手的架势,赶忙出声询问。
原来这庞固本是准备与他们约好前往苍州府办事,不料在路上碰见薛娘子驾车出行。
庞固担心她已然听闻了自己的亲事,想要偷偷潜逃,于是顾不得等候同伴,匆匆忙忙催促马夫追了过来。
那伙人远远地看见庞固狂奔而去,不由得吓了一跳,以为所图谋之事已然败露,这小子想要逃跑,于是他们也拨转马头随后追了过来。
“你们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快,快帮我将这小子废掉,他绝非良善之辈,妄图拐走我未来的媳妇。”
庞固方才乃是脑子发热,不管不顾地就想要找杜尚清拼命,可当他听到自己的援兵已然到达,脑子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自己那三角猫的功夫又哪里会是杜尚清的对手呢?还是让黑鹰帮的高手来帮自己教训他吧!
官道之上,杜尚雷也注意到了小道上的冲突。他看见后面又奔过来众多黑衣大汉,也知晓当下的情形对二哥不利,便手一招:“卷毛,刚子,张苍,张驰跟我过去瞧瞧。”
庞固身边一共围过来八名大汉,其中有六名大汉身着黑衣,袖口皆绣着一只展翅腾飞的雄鹰。
另外还有两个人则头戴斗笠,将整张脸都隐匿在斗笠的阴影之中,身着一身灰色劲服,倒也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然而,杜尚清却留意到了他们背负的长刀,那刀颇为修长,斜背于身后,仅仅露出在外的刀柄就约有一尺之长。
杜尚清对此刀似有些印象,好像原主在军伍之中碰上过此刀。
似乎原主对拥有此刀的人有很不好的记忆,让自己也不由自主心生厌恶之情。
此时的庞固,满脸怒容,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杜尚清,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的拳头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和愤怒。
而杜尚清则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地与庞固对视着。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似乎对庞固的愤怒并不以为意。
庞固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唇亦微微颤抖,其声音中更是带着愤怒的颤动说道:
“你切不可多管闲事!我与婉琴不久之后便是夫妻了,此乃我的家事,你倘若不识好歹,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此刻,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狂风呼啸着,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杜尚清站在风中,他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稳如泰山。他冷漠地看着庞固,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淡漠地回答道:
“别自作多情了,薛娘子已然言明,她此生都不会再改嫁,何时与你不日便成夫妻了?你这小子莫非青天白日之下想要耍流氓不成?”
两人这般对峙,使得周遭的空气都仿若凝固了起来,充溢着紧张的氛围。
“庞公子,需不需要让我等兄弟替你出手教训教训他啊?”
黑鹰帮的一个大汉略有不耐烦了,他们尚有正事需要去办理,这个庞固着实太会横生枝节了!
“你们出手吧,将这小子往死里揍,我定要让他死,谁干掉他,我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