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了解了大概,心里也清楚了许多。
不禁暗叹这古代女子生活着实太不易了,嫁人后,若是丈夫疼爱,或许尚可生活得如意些。
若是遇到这样半路故去的,婆家又是一个虎狼窝的,娘家再没有力量保护。
怕是要被狠狠磋磨死,甚至性命难保,落得个凄惨下场。
“榉儿,一会吃过饭带着榆儿他们就去房中看书。
细风,田耕,你们一会把马喂些草料,让它们也歇歇。齐樟,齐桐,三宝跟我去趟唐府。
意儿,你去把我这次从县里带来的礼盒拿出来,对了,再找几件素色衣服过来,咱们要换了衣服再过去。”
杜尚清换上一套白色素服,衣袂飘飘,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更显得他身姿挺拔,头发整齐地束起,面容肃穆而庄重。
黑小子帅哥杜齐樟身着灰色的长衫,那长衫裁剪得体,衬得他身材修长。
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腰带,上面挂着一块玉佩,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杜齐桐则穿着一件略显宽松的白色长袍,袍角随风飘动,他的头发整齐地束在头顶,用一根白色的丝带系着,显得干净利落。
傻大个子曲三宝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素衣,衣服的袖口和领口都有些磨损的痕迹,但他高大的身躯依然将这件衣服撑得颇具气势。
他的腰间胡乱系着一根布条,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布鞋,看起来质朴而憨厚。
杜尚清瞧了瞧,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便领着几个孩子前往唐府。
根据卷毛说的方位,杜尚清他们很快找到了东市坊。
唐府就在市坊中段,地势很不错,门口两蹲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远远的望去确实甚有些气势。
走近一瞧,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上镶着的铜制门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门楣之上,一块黑色的牌匾写着“唐府”两个大字,笔力遒劲,彰显着家族的底蕴。
围墙高大且绵延,墙头青瓦整齐排列,透着古朴与庄重。
透过围墙的镂空处,可以瞥见府内绿树成荫,几株桃花伸出墙外,为这肃穆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生机。
屋檐下的彩绘木雕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杜尚清只知道唐家是官宦人家,祖上陆续出过几位官身,却不晓得这唐家究竟做到了多大的官。
传到唐姑娘父辈的时候却人丁单薄了些,兄弟两个一官一商。
大伯在这武川城里做官,父亲留在家里行商 ,不料在她年幼时,父亲在行商途中遭遇不测故去。
母亲也在次年思念成疾,瞬间小婉琴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后来便被大伯接到自己家中抚养长大。
如今她唯一的至亲长辈也离她而去,属实是可悲可叹啊!
到了近前,杜尚清就看见门口高挂着两个白灯笼,唐府大门紧闭,里面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杜尚清正欲让齐樟上前叫门,便看见唐府旁边小巷内走出来三人。
“杜二叔,您过来了?您是过来看唐小姐的吗?”
来人正是张驰他们,三人看样子挺认真负责,一听到动静便从巷子里钻了出来。
“嗯,我今天直至午时才抵达此地,现在已经在喜客来客栈安置妥当。
卷毛告知我你们在这边,我便正好过来拜祭一下唐老大人,顺道也来看看你们。
这两日情况如何?那薛家可还敢前来闹事?”
“这两日那薛家倒是老实了不少,想必是畏惧官家人。
这几天唐公子托了些关系,请来众多官差在这边巡逻。那薛家小子可是个机灵鬼,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敢露面了。”
张驰咧嘴笑了笑,脸上满是对那薛家小子行径的鄙夷。
“甚好,算他识相。倘若他再敢来闹事,我必定要让他尝尝厉害。
你们兄弟几个这阵子辛苦了,等回去之后,二叔我给你们放个长假,让你们可以好好地陪陪老婆孩子。”
杜尚清轻轻拍了拍张驰的肩膀。这小子如今成长迅速,在此次行动中明显展现出了极强的领导力,日后可以将更多的任务交付于他。
“哎呦,二叔您可太偏心了。放大假有啥好的?我们兄弟两个又没有老婆孩子,放假了也不过是回家干农活罢了。
这陪老婆孩子的好事,看来只能让张哥一个人享受了,啧啧,您可太偏心了。”那刚子在一旁起着哄。
“得了,这长假是有,另外勤劳奖励也少不了你们的。等回去之后,人人都有份,我会给你们发个大红包。”杜尚清笑着做出了承诺。
“二叔,我可不可以不要红包啊?等回去之后,能不能把绣坊里的二妮许配给我啊?我现在就缺个媳妇。”
这刚子脸皮可真厚,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
“谁是二妮?是我们村里的姑娘吗?你想要讨媳妇,不去询问人家姑娘父母的意见,跑到我面前来讨要,这是为何?我能做得了人家姑娘的主吗?”
杜尚清对于如今绣坊里姑娘们的情况确实不太了解,所以不敢轻易乱说话。
“咳,二叔,您有所不知。这二妮可不是咱们村里的姑娘,是您上次去剿匪的时候,从外地带回来的姑娘。
刚子都追了那位大姐好久了,天天晚上做梦都要夹被子,俺们同他一屋都臊的慌。
这老小子属驴的,再不讨媳妇估计那床被子都要被他戳破了。”
张驰对刚子的事倒是门清,一股脑把那老小子的心思全说了出来。
杜尚清无语,这些家伙也不知道害臊,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自家这几个孩子还啥都不懂呢,再这么下去,早晚被他们带坏了。
“我大概明白了,你这老小子最近老实些,等回去以后我让你小姑去问问她,如果她愿意嫁,那你就娶呗。
不过,我可说好了,不要看人家孤苦伶仃一个人,存了欺负她的心思,不好好待她可不行,我听到风声,准收拾你。”
刚子听到二叔松口愿意说和这件亲事,喜得那是手舞足蹈,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哎呦,我的好二叔嘞,我这样的老大难能够娶上媳妇,稀罕还来不及嘞,又怎么舍得给她气受啊!您老就瞧好吧,我这后半辈子就伺候她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