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所您也是倒霉催的。
当初,皇太极他们还在铁岭卫的时候,就-让索尼担使臣,出使科尔沁,想要邀请科尔沁出兵相助,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让索尼很是失望。
在听索尼说完奥巴和吴克善,以及其他台吉、贝勒的反应后,皇太极冷笑一声道:“科尔沁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莫非,他们以为这次大金是输定了?”
“就冲科尔沁和我大金的关系,明国岂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范文程见皇太极的脸色涨红,呼吸急促,赶紧出言劝道:“大汗,奥巴此人向来首鼠两端,当初老汗还在的时候,就对老汗的旨意阴奉阳违,大汗您刚登基的时候,召见奥巴,他不也是迟迟不肯赴约吗?”
“对奥巴,您也莫要太过放在心上,我大金的根基并未折损太多,等我们重新打通和科尔沁的通道,科尔沁就会再次臣服。”
范文程说完后,皇太极的情绪果然平复了不少,只是眼中的寒芒愈发炽盛。
目光重新落在索尼的身上,皇太极开口问道:“奥巴和吴克善两人首鼠两端,那科尔沁的其他人呢?你可曾和他们接触过?”
索尼摇了摇头道:“回大汗,奴才见就连吴克善都不愿意出兵,就没有再去接触其他人。”
皇太极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索尼考虑的也不错,就连吴克善这位大金的姻亲,都不愿出兵,那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索尼,你这一路也辛苦了,先去休息,等过几天,本汗还有差事交代给你。”
皇太极说完后,索尼并没有立即退下,而是对皇太极秉奏道:“大汗,奴才在寻大军的时候,发现明军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后撤,您看是不是……?”
他这话说完,皇太极和范文程两人都是一惊。
“看来我们想的不错,明国果然是撑不住了。”
范文程轻声嘀咕了一句。
皇太极若有所思道:“范先生,你立即派出斥候,严密监视明军的动向。”
“大汗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等范文程离开后,索尼也出了正堂。
皇太极则是起身,走到舆图前,静静的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赫图阿拉。
当初老奴努尔哈赤,虽也在此筑城,但相比沈阳卫,无论是城池规模,还是建筑的规模,都要差上不少。
不过,内城大小,倒也足够建奴的大大小小贵族们居住。
或许是因为两代人持续投入的原因,原本的汗宫、八旗衙门、各旗旗主的府邸,都还保存的很是完善。
阿敏一回到赫图阿拉,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就直接搬到了舒尔哈齐当年居住的府邸。
后院的一间厢房内,阿敏看着面前舒尔哈齐的牌位,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么静静的跪在那里。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阿敏这才猛地起身,躬身道:“阿玛,儿子走了。”
出了厢房,阿敏径直来到了当年舒尔哈齐的书房。
书房门口,济尔哈朗和费扬武、瑙岱、图伦四兄弟,已经在等着阿敏了。
“二哥。”
四人见到阿敏,齐齐躬身道。
舒尔哈齐共有九子,长子和三子都被努尔哈赤所杀,第五子战死,还有一子早夭,就剩下五兄弟,以阿敏这位次子为首。
“都随为兄进去吧。”
五兄弟进入书房后,阿敏深吸一口气道:“为兄刚才去为阿玛上香了。”
“二哥,你……你在府里给阿玛设了灵位?”
年纪最小的瑙岱,听到阿敏的话,当即惊呼出声。
阿敏瞪了他一眼道:“我是阿玛的儿子,在府里设灵位,有问题吗?”
瑙岱见自己二哥发火,当即一缩脖子。
阿敏眼睛微眯,看了眼书房内的几兄弟,然后目光落在图伦和济尔哈朗的身上,沉声道:“阿玛当初是怎么死的,除了老八和老九,你们俩应该清楚的很。”
济尔哈朗的眉头一皱,倒是没有说话。
图伦有些迟疑道:“二哥,阿玛都已经故去这么多年了,您现在又提起这件事儿,是不是会引起我镶蓝旗和其他旗的不合?”
阿敏冷冷的看着对方,沉声道:“老四,当年阿玛在的时候,对你不错吧?大哥和三弟连同阿玛他老人家,被努尔哈赤所杀,你们就这么认了?”
“今儿个,我就告诉你们,你们认了,我不认!”
听他说完,济尔哈朗也忍不住了:“二哥,老汗当年对我们兄弟也不错,阿玛故去后,不知是亲自抚养我们,还让你担任镶蓝旗旗主,位列四大贝勒之二,你现在这么说,是不是有些……?”
“老六,你是想说我忘恩负义,对吗?”
阿敏的脸色有些阴沉。
“大金建立,阿玛功不可没,但努尔哈赤是怎么对待阿玛的?”
“只是因为和乌拉部的战事,努尔哈赤就剥夺了阿玛的军权,因为和明国走的近了些,就将阿玛圈禁至死,大哥和老三更是被努尔哈赤斩杀。”
“老六,这就是你说的恩德?”
济尔哈朗听到这些,也不说话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费扬武,直接开口问道:“二哥,你就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阿敏闻言,神情也舒缓了许多,低声道:“为兄打算完成阿玛未完成的遗志。”
济尔哈朗面色一变,上前一步,眼睛直视阿敏,开口问道:“二哥,你也想自立?”
“有何不可?”
阿敏毫不退让,眼睛死死的盯着济尔哈朗,沉声道。
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说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济尔哈朗才再次问道:“你想去哪里?”
“朝鲜。”
阿敏吐出了两个字。
不等济尔哈朗等人追问,阿敏就接着说道:“眼下,驻守义州的徐允祯,已经领兵西进,朝鲜的防备很是松懈,正是征讨朝鲜的最佳时机。”
“只要我们能够进驻朝鲜,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费扬武有些担忧道:“二哥,大汗和其他贝勒,恐怕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