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听见有人叫门,赶紧就出来一看,没想到竟然是衙门中的衙役。
内心有些奇怪,自己最近深居简出,不是干活就是读书,应该不会惹上什么官司吧?
而在房内看着的柳银环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是阿耶第二波的报复吧?
不过,两位差人一没有亮武器二没有拿铁索,而是笑呵呵的问道:“想必这位就是薛礼薛郎君吧?”
薛礼虽不明所以,但是依然回应道:“正是在下!”
“呵呵,那就好,我们县尊有请。”
县太爷有请,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得先去一下。
于是乎,便说道:“请两位差爷稍等,我去跟家里人说一声。”
“不急,不急。”
……
柳银环在屋内听不到说话,看见薛礼回来,便焦急的问道:“夫君,找你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只是说县太爷让我过去。”
先礼后兵!
柳银环下意识的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
怎么办?
柳银环越想越焦急,于是便道:“我跟你一起去!有点事情也好照应!”
薛礼本来想反对的,但是想到此去不知凶吉,二人离的近一些也有个照应,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乎,柳银环赶紧将自己带出来的仅存的那些首饰都包了起来放在怀中,她希望万一真有点事,可以用这些抵一些银钱来给薛礼争取时间。
二人很快就随着衙役来到了县衙。
由于县太爷并没有传唤柳银环,所以,薛礼只能一人随着衙役进入大堂。
……
“嗯,不错,这次的事情你办的很好,王总管很是满意。一会要是人没错,给你记一功。”
县衙的大堂之上,小六子翘着二郎腿,一边慢慢的品着茶,一边跟县令说着话。
县令乐的嘴都快咧开了,然后笑道:“圣人交代下来的事情,焉能不尽心尽力,这一次也不过是下官运气好罢了。”
“嗯,这个咱家承认,你办事固然用心,但是也的确是运气好,没想到这薛礼的事情,竟然闹的满城皆知。”
“那也是你用心,才会去注意。不管怎么说,办事用心就应该赏,这也是王总管的意思。”
这时,师爷走上来,跟着县令耳语了一番,然后县令跟小六子说道:“周内侍,人带到了。”
……
薛礼有些局促的跟着衙役进了大堂,然后只见县令正笑眯眯的陪着一个看着有些不男不女的青年。
不过,薛礼倒是有见识,看出来眼前的这人,竟然是内侍!
“县尊,薛礼带到了!”衙役回报道。
县令打打手势,衙役便下去了。
“你就是薛礼?”
还没等县令开口,小六子直接就开口问道。
“回这位……上官,在下薛礼,字仁贵。”
“祖上可有什么官身?”
“回上官,在下出身河东薛氏,乃北魏河东王薛安都的六世孙,从曾祖父到家父,都在前朝做官。”
“哦?没想到竟然还是名门之后,现在可是有功名?”
“惭愧,暂时还没有。”
“那平时都钻研些哪方面的学问?”
“小时一直都是习武,大了以后主要钻研一些兵书兵法,最近也看了一些杂学术数。”
“嗯,那差不多应该是了。行了,跟着咱家走吧。”
“请问,是要去哪里?”
“京城。”
县令走上来,然后拍了拍薛礼的肩膀笑道:“薛礼啊,你这一次可是要发达了,发达了之后,可别忘了乡亲父老。”
薛礼被说的有点懵,但是至少目前知道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那可否稍等片刻,在下来的匆忙,家中老母和贤妻都不知我的去向,需要交代一番。”
“去吧,不过,要快,不能让上面等急了。”
……
薛礼匆忙的出了县衙,看见县衙外面此刻正焦急的柳银环。
薛礼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柳银环刚开始一听是个内侍要带着薛礼进京,顿时吓了一跳!
但是后面的话才让她放下心里,暗叹自己想多了。
不过,事情紧急,应该是没什么准备的时间了。
柳银环赶紧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包袱,交给了薛礼:“夫君,你把这些拿着,去京城,事情多,开销大,需要银钱的时候,把这些当掉傍身。”
“不行,这些都是你带出来的最后的首饰了,我不能拿。”
“薛仁贵,我当初为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就是认定你一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现在机会来了,怎么竟然如此婆婆妈妈的?让你拿,你就拿!”
薛礼听后,眼泪差点就出来了。
不再废话,薛礼小心的将还带有体香和余温的包袱,放入了怀中。
“此去京城,尚不知前途如何,夫君但且放心去办事,婆母自有我照顾。夫君如有什么变化,写封家书便可。”
“辛苦娘子了,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
回京的路上。
小六子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对着一旁此时正骑在马上,有些魂不守舍的薛礼说道:“薛公子,为了早日交差,这两日便辛苦一些赶路。”
“无妨,在下是个粗人,些许赶路不算什么,反倒是让内侍跟着受苦,在下过意不去罢了。”
“都是给上面办事的,只要上面的人高兴了,咱家辛苦点算什么?对了,我姓周,以后咱们可要多亲近亲近,也许以后咱家在宫中还要薛公子提携呢。”
“哎呦,不敢不敢,在下只不过是布衣草民,何来提携周内侍一说?”
“呵呵呵,现在都是自己人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那咱家就提前跟你说了,你可是真幸运,被朝中的李大夫看中,可谓是一飞冲天。这李大夫可是奇人,能入得李大夫眼的,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咱家说一句以后靠薛公子提携,可并非无根无据呢。”
听见小六子如此解释,薛礼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至少这一次进京,不是什么凶险之旅。
不过,这李大夫究竟是何人?自己有见过吗?
薛礼拼命的在脑中回忆自己接触的人,但是却一点眉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