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愿闻其详!”薛礼也来了兴趣,放下了筷子,开始倾听了起来。
“仁贵有所不知,这管事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方花魁。但是这个女人却不甘心于命运,一直想给自己找个好的退路。要知道,在倭国,别看这些女人年轻的时候多风光,但是下场一个个的都非常的凄惨。”
“这天唐府刚开始建的时候,她就主动找上来,希望能在这里做事。他当时年纪也算是大了,吃不了多久青春饭了。可是他说,他从小做这一行,这里外的东西他都懂,他可以做管事。但是,我们要求要会说我们大唐的话,至少也要达到可以交流的地步,她说她可以学。”
“但是,没想到,不出一年,她又来了,不过这一次,她竟然已经可以说基本的大唐话了,尽管还有些发音不准,但是交流已经没问题了。”
“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于是乎,天唐府的总管觉得从大唐调人过来,成本先不说,还要从上到下熟悉倭国的情况,那还不如稍微培养一下她,这样效果可能更好。”
“于是她得到了学习的机会,不但学的非常快,而且非常的聪明,要知道,她可是快要步入中年了,还是一番邦女子!”
“当我知道了她的事情后,抛开他的民族和职业,就这份学习能力和不甘命运的劲,即便是大唐的男儿都没几个能做到的!只可惜啊,生在了一个女人地位还不如大唐的番邦小国,可惜了……”
说到这,高表仁拿起了酒杯,然后一口将美酒灌入口中。
其实他还有下文没有说。
这女人已经被发展成为夜枭的一员了,代号“黄莺”。
这种地方绝对是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谁也想不到,八面玲珑的管事,竟然会成为大唐的间谍。
这里的规模决定了,可以来这里的倭国人,地位都不低,所以,各种有用的情报不断的进入了高表仁的手中,这样可以使得他在各个势力之间,尽情的游走。
而且,不光地方领主,甚至还有一些来自明日乡村的高官。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大唐的人惦记着他们,所以关上门之后,嘴就没个把门的了,这让高表仁大概的掌握了倭国京师的许多事情。
当然,这件事,他可不能说出来。
……
“哦?没想到这倭国还有此等奇女子。”薛礼也是感叹道。
“哈哈,不说她了,仁贵,这些个女人当中,有没中意的,看上了哪个,今晚就带走,给你解解乏,一个不够,两个也行,只要你喜欢,都带走也没事,这个我给你做主了!”高表仁大度的说道。
“承大使的情了,但是这个就算了,在下已经完婚了。”
“唉,完婚了又如何,又不是让你带回家去,男人出来放松放松,又有何不可?”
薛礼一叹气,说道:“大使有所不知,我和夫人情深,而且夫人对我真的是……我跟大使和郡公说说我夫人的事吧……”
于是乎,薛礼便将柳银环和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嚯,没想到我大唐竟然也有此等奇女子!”张亮首先赞扬道:“我很欣赏贵妇人敢爱敢恨的性格!仁贵能被此等女子相中,并可以放弃一切跟你,可见仁贵也必不是等闲之辈!”
“哈哈哈,这还用说吗?这不就被李大夫给发掘出来了?要么今日仁贵怎么会坐在郡公面前呢?”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仁贵了,家有此等贤妻,薛家必定兴旺,来,饮一杯!”
“多谢大使体谅!”
喝完了酒,薛礼再次问道:“大使,我来的时候,不光看见了咱们的商人和倭国的权贵,还有咱大唐的士兵?”
说到大唐的事情了,高表仁立刻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脸。
“你们都先下去吧,把门带好,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一众女人都出去之后,高表仁这才开口道:“仁贵有所不知,这驻外的军队,不比国内。很难回一次家,一个个都都是年轻力壮的,除了训练之外就没事可做。这时间一长,就容易出事。”
“这一点上,李大夫早就预料到了,所以,这新港虽然是给商人权贵玩乐休息的地方,也是给这些士兵轮流休息的地方。而且,海军的俸禄不低,他们拿到了钱,也得有地方花不是?”
薛礼点点头,尽管他不太赞同,但是不得不承认,高表仁所说的都是现实问题。
“不过仁贵不用担心,李大夫早就想好了,这里的这方面管理非常的严格,没人不敢遵守,即便是我,都要照章办事。这些年,发现病症的,只有极个别的几例。”
说到这,高表仁进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而且,我是默许了士兵们在这里和倭国女人生孩子的。”
“当然,也分情况。你不知道,在倭国这里,我们大唐的这些水兵,可都是人上人,不少倭国女人都以嫁给我们大唐士兵为荣。而且,这倭国的女人,最高的身份也只能是妾,未来士兵回了大唐,有能力的,不耽误娶妻,即便不娶,也没什么。”
“在这里生下的孩子,早晚都要随着士兵回到大唐,经过教育,就彻底成为大唐的人。”
“那高大使,如果这么放开了生,那大唐能一次性接纳这么多人吗?”薛礼问道。
“呵呵,仁贵这就有所不知了,你知道么,李大夫那边,管我要人,都非常的迫切了!就差拎着我耳朵喊了,所以,我才采取了这种政策。”
“想必仁贵尽管受到李大夫提拔,但是实际上并不一定了解李大夫吧?”
薛礼点点头,没有否认。
“仁贵,我问你,你眼中的天下,究竟是多大?”
“天下?这天下无非就是我大唐的万里疆土,最多加上周边的几个番邦小国了。”
“呵呵,如果在仁贵的眼中,天下就是如此的话,那在李大夫的眼中,我大唐只不过是天下的一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