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
张飞驾马,立于平原城前大笑,手中丈八蛇矛直指远方。他单人独骑出城,三两合便斩桥瑁部将于马下。可怜桥瑁大军,竟被张翼德一人吓退。
平原城头,众士卒欢呼雀跃,士气一时间高涨非常,看得一旁一向稳重的太史慈也心潮澎湃,恨不得即刻飞下城楼,与张飞并肩作战。陈宫面带笑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三将军。”陈宫鸣金收兵,待张飞回到城上,“今日之事,可是万分凶险呐。若不是将军武艺超群,天下少有。恐怕将有差错啊。”
“先生多虑了。”张飞豪爽地哈哈大笑,“当年诸侯讨董,先生未曾跟随。这桥瑁那时,便只知道跟着袁本初当个跟屁虫而已。”
“如今有这个狗胆来犯平原,不过也是奴性再显,得他主人袁绍应许而已。否则他岂有这个胆子?”张飞话音一落,四周人都哈哈大笑。尤属太史慈笑得最欢。
“张将军此话虽糙,理却不糙啊!”太史慈哈哈大笑。
陈宫也大笑起来,但他眉眼之中,却不免浮现出些许担忧。
关羽、张飞、刘彦三人的地位,在刘备集团是非常高的。他们三个作为刘备的结义兄弟,又是刘备起兵的元老。虽然在刘备眼里,这些人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却难免有些不一样。
刘彦毕竟是个挂逼,知道陈宫、贾诩等人的本事,所以对他们相当放心。但关羽、张飞不同,这二人本身武艺高强,天下少比,心中难免有些傲气。如今刘备势力又大,可以说是谁也不服。
倘若刘彦,或者是刘备在这里,给张飞下命令,张飞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毕竟刘备、刘彦的本事,张飞、关羽二人都服气,又是自家兄弟。
但陈宫毕竟新来不久,刘备虽然信重,但张飞却多少有些芥蒂。要知道,刘备三顾茅庐请来诸葛亮时,关羽、张飞何尝不是如此?这两人的脾气,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这也就是陈宫为什么不对张飞严词相向的原因。真把这位爷惹急了,他可真敢不听你的命令。
……
桥瑁回到大营,心中七上八下,担惊受怕。他坐在帅位上,脸色苍白,汗水涔涔而下,回忆起与张飞的交锋,仍然心有余悸。
“张翼德,真乃虎将也!”桥瑁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想起张飞那如闪电般的攻势,以及所向披靡的丈八蛇矛,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当年在虎牢关下,虽然也曾亲见张飞大战吕布。但毕竟未曾亲自对阵,今日见了,才知他绝非凡人。”
先前桥瑁一见袁绍信件,便被利益蒙蔽了心智。平原自刘备接手治理以来,一向富庶。但桥瑁却忘了刘备的实力。不是他可以轻易开罪的。
“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副将见桥瑁如此模样,心中也颇为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
桥瑁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其军先前攻陷高唐时,十分轻易。如今来战平原的第一战,就被张飞单人独骑先斩了大将。此时若不能稳住军心,恐怕大军将不战自乱。
然而桥瑁如今,已经有退兵之意。但是前有刘备,后有袁绍。这两方诸侯,哪个都不是自己可以轻易得罪的。
“传令下去,今夜加强戒备,严防平原军来袭。”桥瑁沉声道,“稳住军心,勿使生乱。”
副将领命而去,桥瑁则独自坐在帅位上,陷入了沉思。
……
绎幕。
许攸站在绎幕东面城头,此地与平原城只隔一条河。夜色逐渐变深,许攸遥遥望向远处的平原城,逐渐变得灯火通明,不知道他脑海之中在想什么。
此刻,关系好如兄弟的颜良文丑也并肩登上城头。两人静静地站在许攸身后,只等许攸发号施令。
“先生。依先生军令,兵马已经准备完毕。连同主公的五千援军在内,统共一万五千军马,随时可以渡河直奔平原。”
许攸微微颔首,目光依旧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平原城。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二位将军,传令下去,让军士们今夜好好休整。明日一早,发兵渡河,直逼平原。”
“遵命!” 颜良文丑拱手应道。二人随即转身准备离去传达命令。
许攸却又叫住了他们,只见他神色相当凝重。
“此次行动,事关重大。二位将军须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懈怠。那平原城有张飞、太史慈这等猛将镇守,绝非易与之辈。”
颜良皱起眉头,说道:“先生,张飞虽勇,但我与文丑也并非泛泛之辈。定能与他一较高下。”
“将军,不可轻敌啊。张飞之勇,天下皆知。太史慈也并非常人。”
“主公虽与桥瑁、鲍信两路诸侯,约定同攻平原。然而桥瑁、鲍信二人,皆见小利而忘命之徒,绝非可靠之人。我军看似占优,实则不然。桥瑁、鲍信两路,各有异心,不能与我同心协力。”
“二位将军,明日渡河之后,不可贸然进攻,先在平原城外扎营,观察敌军动静。若有可乘之机,再行出击。”
文丑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我等定会奉先生之命,谨慎行事。”
许攸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颜良文丑转身下了城头,去传达许攸的命令。许攸独自站在城头,心中思绪万千。他如何不晓得此次行动的难度,但为了袁绍的大业,他必须全力以赴。
夜色深沉,许攸的身影在城头显得格外孤独。他望着平原城的方向,心中暗暗祈祷。
“那张翼德,真有传言那般如此神勇?你我二人,难道还拿他不下?”颜良下了城头,眼神望向上面,随后转头对文丑说道。
“刘玄德势大,主公视刘玄德为大敌,常常以世之枭雄称之。我军兵临城下,那张翼德乃刘玄德结义三弟,恐怕声名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