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珂一醒来,就看见晴雯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面带浅笑,被子显出极美的曲线。
她性子张扬,平日里惯是张牙舞爪的,此刻睡着了恬静安然的模样倒是极为难见,林珂便盯着看了许久。
晴雯缓缓醒来,脸上有些疑惑,似有些不习惯这样软乎的床。
随即看见林珂在身侧坏笑着看她,登时满脸通红,将他推进里面,连忙穿了衣服出去了。
林珂仍在笑着,昨晚他是有些色欲迷心,不过也有给晴雯抬抬地位的想法。
府里都知道香菱是他极亲近的人,晴雯却告了她一状,还没成功,给人知道了难免对她有说法。
再加上她那种性子,必然树敌众多,一旦给人抓着错处,虽然自己会护着,到底对她也不好。
还不如自己先表现出对她的宠爱,也杜绝了有些人的心思。
当然,昨晚上他也没做什么,不是害怕审核,而是一来他怕毁了身子,二来晴雯极有心气,断然不会愿意那样轻易舍了身子,虽然自己强求她大概也不会拒绝就是
想想原著里贾宝玉那样得宠,不知多少丫鬟想爬上他的床,可他屋里那么多人,真正清白的也就只有被王夫人骂作“狐媚子”的晴雯了。
昨晚晴雯同他说了许多心里事,说了被卖入赖家前颠沛流离的生活,说了来自己这里之前心里的忐忑,说了对现在生活的满意开心。
林珂只静静听着,偶尔在她说到伤心处时讲些笑话逗她笑。因而虽然不曾真做什么,却也并不无聊。
当然,林珂的手也没老实就是了,不然晴雯不至于那样羞涩。
过了会儿,晴雯从外面进来,面上红润未消。
林珂由她帮着穿了衣裳,拍了拍她的屁股,大笑着离去了。
晴雯羞怒地看着他离开,却又看见小红几个偷笑着进来,对她道:“给新姨娘请安了!”
晴雯大羞,恼道:“你们这些烂了心的坏蹄子,少来打我的趣!”便和她们打作一团。
林珂这日点卯回来,顺道去了首饰店买了个玉镯子给黛玉,昨日惹了她不开心,不带些礼物来许是又要使小性子了。
京城里讲究“冬不戴玉,夏不戴金”,林珂记得黛玉现在戴的还是他几年前当作生日礼物送给黛玉的金镯子,现在正是炎炎夏日,换成玉的刚刚好。
不想林珂到了黛玉院里,却不见了她人,只门前一只鹦鹉叫着:“哥哥来了,哥哥来了!”
林珂笑道:“哪里又来了个鹦哥?”
谁知这时黛玉正好从外面回来了,紫鹃跟在她后面,闻言笑道:“人家都道珂大爷是个好性子,哪知道就会拿我顽笑。”
林珂回头,先与黛玉道:“妹妹回来了。”又对紫鹃笑道:“旁的人我都不乐得多说几句话,求着要我打趣我还不呢。若非熟稔的,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黛玉和他进了屋子,笑道:“可是呢,哥哥最爱看杨贵妃那样子的。”
这是林珂先前在扬州时,不慎在黛玉前提到的对宝钗的评价,说她不论性格,颇有杨妃之态,不想给黛玉记到现在。
林珂见她这样,便笑道:“那是古之美人,哪个不想见她?我还想看看那西子的婀娜呢。”
黛玉知他在捉弄自己,就有些恼了,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这里可没有甚么杨妃、西子给你看!”
林珂忙拿出玉镯来,道:“京城里讲究夏日换玉,妹妹一直戴着金镯子,也合该入乡随俗了。”
黛玉这才展颜一笑,忽又问道:“这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姊妹们都有呢?”
林珂闻言一愣,笑道:“自是单给妹妹一个的。”
黛玉闻言愈发欢喜,坐在椅子上,两只小脚一前一后轻轻摆动着。
也不是她小气,只是自打入京以来,林珂就不再如同扬州时那样只围着自己打转了。
有时找迎春下棋,有时找探春聊天,还常常跑去找宝钗,这让她有了很大落差。
而且后来也不知怎地,惜春都直接叫他哥哥了,这明明只是她一个人的称呼才对。
现在看到林珂给自己买了礼物,也难免她会这样问了。所幸他还是最在意自己的。
这种心态林珂自是看得出来,也只在心里笑笑。
等他走后,黛玉便扑到了床上,把玩着那镯子,脸上满是笑意。
紫鹃见了便掩嘴偷笑,道:“珂大爷很是宠姑娘呢。”
黛玉听了,忙收了笑容,故作正经道:“他是做哥哥的,合该照顾我些。你不看宝丫头的哥哥,待她也是极好的。”
紫鹃心里好笑,人家那是亲哥哥,再怎么宠也无人说嘴。可你们俩哪里一样?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分明你有情我有意,偏偏自个儿却意识不到,只拿兄妹来说事儿。
不过那位林姑爷既然这般纵容他俩,说不得就有甚么心思在。
虽不是她这个丫鬟该关心的事,但紫鹃是真的喜欢黛玉,大概以后也会跟着她,自然也要跟着黛玉做陪嫁丫鬟。
她也有自己的心思,也想以后侍奉的是自己中意的人。如今看来,珂大爷倒是很不错呢。
过了几日,贾珍已经埋了,贾蓉每日里只醒个把时辰,眼看宁国府没了主子,贾代儒便找了贾蔷、贾菖、贾菱几个到族学里,票选出继嗣人。
三人各凭本事拉拢了几个,而那贾蔷到底富裕些,又有王熙凤撑腰,支持他的自然要多些。
贾代儒清算了人数,便道:“既如此,就由贾蔷过继过去,来做宁国府的承爵人。”
又对贾蔷道:“你须得使人去告知了宗人府,那边才能录了你进去。且宁国是武勋之家,真要承爵时,还需得去考校了骑射、步射,合格了才能承爵。”
贾蔷是个不学无术的,哪知道承个爵还有这么多门道,不过想着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打算着回去练上几天,临时抱佛脚,没准自己是练武奇才,就过了呢?
贾菱、贾菖两个还有些不服气,因此也还未走,闻言嘲笑道:“就你这样的,定然过不了关!”
贾蔷冷笑一声,道:“你两个是哪里来的,也敢和爷叫板?爷往后可是族长!”
正当双方又要干起来时,有人从外面焦急地跑过来,口中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锦衣卫把宁国府围住了!”
贾蔷、贾菖、贾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