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是和旁人传得一样。”
说着,她竟由凑近了点儿。这般举止轻佻,或许是性情使然,却不免让人误会是淫奔女了。
林珂后退一步避开,问道:“两位姑娘是何人?怎会在会芳园中?”
这小动作倒让尤三姐多看了他一眼,却没答话。
一直在后面藏着的尤二姐回答了他:“见过侯爷,我俩是府上尤”
说到一半卡壳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尤氏,唯恐惹了林珂不满。
林珂见状便笑道:“原来如此,是尤大嫂子的妹妹?”
尤二姐忙道:“正是。侯爷称我俩为二姐儿、三姐儿就是了。”
林珂点点头,又问:“尤大嫂子让你们过来这里,自己倒是清闲了?”
尤三姐笑道:“你这人好不识趣,大姐她在帮你筹备年节呢,你倒还怪起她来了?”
年节?这么说来,是到这个时候了啊。
往年这时候,也只自家五口人过。这还是头一回和这么多人过年,林珂确实不知其中章程。
尤氏这样上心,倒是要多谢她了。
林珂笑道:“是我的错,便劳烦二姐儿和三姐儿代为感谢了。”
尤三姐暗自惊讶,她以往也来过宁国府,自然见过贾珍和贾蓉,那两人可断不是这样的脾气。
若非是要讨自己和二姐的欢心,他们大概从来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当时大姐和自己二人说是,她还以为又是贾珍之流,大姐又给人骗了。
现在看来,似乎有几分不一样。
林珂又道:“你二人既是尤大嫂子的妹妹,也不必拘束,随处顽就是。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尤二姐小声道:“侯爷慢走。”
等他走后,尤三姐便笑着看向尤二姐:“二姐,如何,你可是看上了?”
尤二姐嗔道:“三姐儿,你也收敛些。这样张狂,人家侯爷心善,面上不说,保不得会有什么想法呢。”
尤三姐“切”了一声,说道:“他有什么想法又如何?你当原先贾珍那蠢货在时,这府里的人可有高看过你我?左右早坏了名声,也犯不着自命清高了!”
尤二姐支吾道:“这不至于罢,听大姐说,侯爷把府里大多人都换了呢,想来也没几个说嘴的。且到底你我不曾失了清白,也不用那样自轻罢?”
尤三姐嗤之以鼻:“哼,姐姐呀,你怎就不明白呢。这世上之人可管你到底如何?有一个人那般说,就兴起苗头了,随后就是十个、百个,最后你便是白的,也不得不成黑的了。更何况他们男人那般,赢了个风流名声,见了面还要给人称赞的。我们这样的女子却不成了,还就非得以死证清白?且不说这一死究竟管不管用,人都死了,还要清白做甚么?故而我说,只管随心而行便是了。”
这番话在尤二姐这种女子听来可谓是“大逆不道”,她忙捂住了尤三姐的嘴,道:“你是撞客了不成?怎么净说些胡话。这话给外人听见了,你的好多着呢!”
尤三姐拍开她的手,冷笑道:“姐姐还不醒悟?你当大姐真是好心让我们过来享福的?我看啊,她是一个人在这儿住的不安心,让咱俩帮她固宠呢!”
尤二姐皱眉道:“浑说甚么,差着年纪呢。”
尤三姐不以为然:“年岁算得上什么,他们男人五六十了,还不是上赶着纳小姑娘?怎换了女人就不成?再者,我听说西府那个贾琏就是个好这口的,说不得就给他学了去。想想也是,大姐虽然年岁大了些,可也是个美人,哪儿有男人不偷腥的?说不得你我就已经成了他的猎物!”
眼看尤三姐越说越不像话,尤二姐忙转了话题,强拉着她往园子深处去了。
却说林珂那边沿着水流一直走,终于找见了香菱,她正和金钏、玉钏姐妹两玩着。
见林珂过来,香菱便跑了过来。
“爷怎来了!”胸前还一颤一颤的。
林珂见状就板起了脸,责问道:“不像话,多大的人了,还这样疯跑。”
香菱羞涩一笑,附到林珂耳边,小声道:“这不是见着爷了嘛,我只给爷一个人看呢。”
嘶~谁老说香菱是个憨丫头?这不是很会撩吗。
饶是林珂刚刚发泄完,还处于贤者时间,也给她撩拨起来了。
压制住欲念,林珂摆摆手让她一边去。
金钏和玉钏此时也走过来了,同林珂道:“见过侯爷。”
林珂笑着看向金钏,问道:“你应也是个聪明的,可知我让你过来的用意?”
金钏忙道:“回侯爷,奴婢知道。”
林珂便问:“既然知道,也还是来了?舅妈待你还不错罢?”
金钏强挤出笑容来,道:“侯爷都让我过来了,怎还说这些为难我?奴婢再是愚笨,也该知道以侯爷的能为,应是了解太太的。”
见林珂还是笑看着她不说话,金钏知道没得选了,只得咬紧牙道:“太太虽然号称礼佛向善,私底下却不一般呢。莫说我们这些丫鬟,就是就是林姑娘和侯爷,她也多有怨言呢。”
林珂哈哈一笑,又道:“行了,你也莫要怨我。你眼光不错,以后跟我做事总比在那老虔婆手下的好。没准甚么时候就给她赶出去了,到时候你是乖乖出去呢,还是一个想不开就要投井呢?”
金钏仔细想了想,若是真有那一天,她怕是真的会投井自杀。
没等她多想,林珂又道:“现在舅妈在老太太那儿罢?一会儿我去求老太太赐几个丫鬟,她不会拒绝的,舅妈也就没话说了。”
金钏忙道:“谢谢侯爷!”
若是林珂只想着戏弄她,那可就彻底完了。
玉钏虽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也听明白了自己以后要到东府了,心里很是欢喜,现在西府的丫鬟都羡慕东府里的几个呢,后悔当时毛遂自荐的为何是小红和五儿而不是是她们。于是也跟着金钏道谢。
林珂摆摆手让她们继续去玩,便往西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