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府吃过饭后,林珂便带着宝琴出来了。
“三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宝琴见林珂带她上了船,有些好奇问道。
“苏州,我在那儿有几个老朋友,也想着要去见见的,正好带你去那里玩。”林珂感觉有些不对,问她:“琴妹妹,你不会没跟二叔说吧?”
宝琴连忙摆手澄清:“我与哥哥说过了的,只是没想到要到苏州去。”
林珂皱眉,“莫非你晚上还要回去?那可不好了。”
宝琴生怕他又要带自己回去,忙道:“三哥哥不用担心,我跟哥哥说过你带我出去的,家里会放心的。”
“那就好。”林珂认为反正自己也不会丢了宝琴,后面还有亲兵跟着呢。
甄家那边还不急着过去,这些天可是闲得很,能出去游玩自是最好了。
宝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两只脚在空中来回晃荡,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三哥哥,你说的那园子那样好,是想让姐姐们都住在里面吗?”她忽然问道。
林珂走到她旁边,看向窗外,“也是当个绣楼了。往后能和姊妹们在园子里玩,至少还是姑娘的时候,不该是很好的吗?”
宝琴却道:“那也有我住的地方吗?”
林珂有点儿好笑,上前抚了抚她额前秀发,“你这是怎地了,感觉都不像你了。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哪里会缺了你的地儿?还是说其实是你改了主意。”
宝琴便嘻嘻一笑:“没有啦,我只是未曾过过那样的日子,还有些不真切而已。”
其实不然,先前林珂跟她们说一年来的事时,提到了不少次宝钗。
李纹和李绮没觉得有什么,宝琴却是更敏锐的,而且她对宝钗和林珂都足够熟悉,总觉得这二人有些不对劲儿。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难猜。他两个本来就年纪相仿,又郎才女貌的,发生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可惜
“三哥哥,你那几个朋友怎是住在山上呀。”下了船,林珂便带着她直往玄暮山去,宝琴便问。
“嗯,一个是出家人,一个则家境不太好,租借了庙里的房屋住,二人还是邻居呢。”
“都是姑娘?”
“没错。”
林珂总感觉宝琴这几个问题都意有所指,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宝琴听了笑道:“三哥哥还真是好福气,到哪里都能遇见姑娘。”
林珂也毫不示弱,“可不是嘛,我现在还带着个姿容绝世的姑娘呢。”
宝琴嗔道:“三哥哥!仔细我跟爹爹告状!”
“哼,单许你编排我,就不让我说你两句了?”林珂说着,又看了眼宝琴。
因为要出来玩,怕被薛二叔说嘴,宝琴便做了书生打扮。
因为特殊的地方还在发育,看着就是个俊俏书生。
宝琴注意到他的目光,因为刚刚才说了那些话,心里也不镇定,面上微红道:“三哥哥看我做什么?”
林珂好笑道:“你这副打扮,让我想起你林姐姐来。以前我也有带着她出来玩,也是给她做了书生打扮,现在却是不能了。”
“哦。”宝琴撅起小嘴,敷衍地应了声,加快了脚步。
“诶,怎么突然就加速了?”林珂感觉莫名其妙,小丫头的心思属实难猜。
京城,荣国府,东路院。
“你两个总算是来了。既是生活艰难,也不说早些过来。便是来封书信,我也好去救济一番啊。”邢夫人对面前的邢忠夫妻嗔怪道。
邢忠夫妻俩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不可思议。
什么情况,之前不是闹掰了吗,现在怎么这么殷勤,难不成痛改前非了?
“你两个没德行的,看看都把岫烟累成什么样了。”邢夫人拉过邢岫烟,一边嗔怪,一边上下打量道:“不愧是我的侄女儿,果然是端雅稳重,知书达礼,着实是个好姑娘。”
邢忠疑惑地抬起头,我们来投奔,你拉着我女儿夸个不停是什么意思?
“这个,妹妹,岫烟她自然是极好的。不知道妹夫哪里去了,我想着和他也见见。”
邢夫人头也不抬:“在诏狱里呢,你想见自己去就是。”
“好嘞。”邢忠笑着应下,随后才听出来了不对,“诏诏狱?这不对吧?”
“什么对不对的。”邢夫人不耐烦道,“不止老爷,琏儿也一同进去了。现在我也是自身难保,不然怎说你两个来的巧呢。”
邢忠都想骂娘了,什么叫来得巧。倒还真是巧了,若是再不巧点儿,没准自己大老远来投奔,也就一起跟着下狱了。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妹夫都不在了,我们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邢忠怒道。
邢夫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少在这儿妹夫妹夫的叫,人家可不认你这个大舅哥。要不说你没见识呢,我既然说你们来的巧,那自然就是有我的主意。这主意能否成行,就在岫烟身上了。”
说着又看了眼岫烟,赞许地点点头。
岫烟感到一阵恶寒,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岫烟?她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用?”邢忠不解。
“她可比你好得多!”邢夫人骂道,“东府那边换了主子,你可知道?”
邢忠哪里知道这个,“东府不也是贾家的?怎就换了人?”
“这都不重要。”邢夫人没时间解释太多,只说:“总之东府现在的主人是个侯爷,他和这边也有些亲戚关系,常常来西府这边的。”
“那又怎样,难不成要去求他发发善心,送我们点儿银子?”邢忠不耐烦道。
他老婆却听出了邢夫人的意思,问:“夫人的意思莫非是”
邢夫人本来还对自己堂兄的愚蠢感到头疼,闻言赞许地看了眼嫂子,“正是,那侯爷还没成家的,我看岫烟是个极好的姑娘,年岁也合适,不怕他看不上。若能做了侯夫人,你们还会缺了好日子?”
邢忠眼睛一亮,有个侯爷做女婿,还怕没钱?(他是没见过史家的拮据。)
见几人都看向自己,岫烟心一揪,来京城是她最后悔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