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仰望,就像仰望一座高山!
他们的小船贴在这艘巨舰旁边,就像一片叶子,甚至大船前进时带起的水浪,都能让他们的小船摇摇晃晃。
他们甚至不由得怀疑,他们的勾爪绳索究竟够不够长?
“卧槽,真高啊!”
水匪们纷纷咽了下口水。
他们在黄水劫掠多年,很少见过这种巨船。
但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了退路。
当即,水匪们抛出勾爪。
幸好,绳索够长。
一条条勾爪准确地勾住了大船的甲板。
当即,水匪们一涌而出,攀爬上去。
大船上一片平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当第一批水匪,终于翻过甲板的护栏,登上大船的瞬间,还没来得及去看周围有没有守卫的时候,他们就都傻了眼。
眼前,全都是人!
漆黑的盔甲,手持长枪,还有许多像弓箭一样的武器,早已等候他们多时了!
刚翻上船的水匪顿时懵了。
对方这有多少人?
几十?
不!至少有上百人!!!
再看那些武器,以及对方身上的盔甲……
他们立刻意识到,完了!
这艘船根本不是一般运货的商船!
当即有人转身就要跑。
但此刻才想跑?
晚了!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很快就结束了。
即便那些没有登船,见情况不妙要跑的水匪,也一个没有跑了,被靠山军一轮齐射,全部射杀!
这有惊无险的一战,斩杀二十余水匪,活捉三人。
若不是杨林及时拦住的话,绝对一个活口都不会剩下。
之所以留几个活口,杨林就是想看看,是否真的如传言中那样,黄水上的水匪,大多都是史家支持的。
没过一会儿,审问结果就出来了。
这些水匪,竟然真的和史家有关系!
而且,结果也让杨林大为意外。
水匪不仅仅是史家支持,就连劫杀来往的商船,也是史家授意的!
甚至,这些水匪,也要给史家交保护费!
根据这三个活口交代,整条黄水,被史家分成了八段,卖给沿途的水匪们,凡是不交保护费的水匪,史家就会通过他们官府的渠道,严厉打击!
而只要给史家交了保护费,那么不仅他们在黄水上想怎么劫掠就怎么劫掠,史家还会帮他们摆平沿途的官府不会碍事。
同时,水匪们也会替史家干活,劫杀那些不给史家交保护费的商贩。
听完这些水匪的招供,杨林火冒三丈!
何止是大多水匪是史家支持的。
根本就是全部!
而史家,不仅从行商那收保护费,竟然连水匪都要割一茬韭菜!
“东家,前面那艘商船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上面没人,甲板上的血迹还没干,应该就是这些水匪干的!”
钟涛此刻也是满腹怒火。
一船的无辜之人啊,就这么被水匪全都给杀了!葬身黄水!
这些水匪简直就是畜生!
虽然时间过去的并不久,但黄水太深,水流又急,大半夜漆黑一片,他们想要救人也无能为力。
而这些水匪,在黄水不知横行了多少年,更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葬身在这条水路上!
钟涛攥紧的双拳,攥的咔咔作响。
杨林也长长呼出一口气。
“涛哥,你去把剩下的这几个都杀了吧。”
有气憋着不好,应该释放出去。
而他一开始也没打算让这些俘虏活着!他可没有不杀俘虏的习惯!
“是!”
钟涛连忙点头,瞪着眼出去了。
一夜过去。
这一夜,他们竟是先后遇到了两波水匪!
当然结果都是一样的。
在得知这些水匪做过的事情后,杨林一个俘虏也没留。
而且他也意识到,沿途这些水匪,已经猖獗到了何种程度!
简直无法无天!
看来这趟渤海城之战结束之后,自己这个讨贼大将军,真的要讨伐一下这些贼寇了。
顺便也正好,给新成立的靠山水师练练兵。
……
次日下午申时,通过向导的辨认,渤海城就要到了!
其实要找渤海城,哪怕是从没来过的人,不需要向导也很容易找到。
渤海城在沿海边陲,黄水南侧,临近出海口。
因此,只要不是傻到把船队驶向大海,自然就不会错过黄水边上这一大城。
杨林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出现的那座城池,不由得有些震撼。
他对渤海城的了解,仅限于那些资料。
而现在亲眼所见,虽然离得还远,但也能感受到,渤海城的规模要比平原郡城大的多!
远远地看着城墙,以及那连绵的房屋,也能感受到这里要比平原郡,甚至南阳郡富庶的多。
迎面吹来的风中,已经能够嗅到一点腥咸的气息,距离出海口不远,也正好到了距离渤海城北城墙最近的地方,杨林下令靠岸停船,除水师外,靠山军开始下船。
虽然遭遇两波水匪,到达渤海城的时间比计划中,稍晚了一些。
当靠山军搬完各种军械和补给,全部下船,列队完毕时,太阳才刚刚西斜。
“出发!”
整队完毕,杨林一声令下。
既然是闪电战,自然不需要什么休整,打的就是一个对方措手不及。
而且,这一趟的目的,是为了渤海城史家,为了粮食,因此杨林并不打算节外生枝,和渤海城的守军发生直接冲突。
这里距离北城墙,差不多有一两里路,全速前进,不过两刻时间。
至于如何进城……
当然还是老办法。
炸药包开路!
直接从城墙上,打开一个缺口!
就在靠山军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渤海城北城墙的时候……
渤海城内,由史家主持的一年一度的粮食定价宴席,正在迎宾楼内进行着。
整座迎宾楼,已被史家包了下来,江南江北,十几家大粮商悉数到场,来参加史家的粮食定价宴席,已是他们维系多年的潜规则。
如果哪个粮商,收到请柬后要是不来……
那么任凭他手里有多少粮食也别想卖出去!
谁敢运他家的粮,沿途水路上,必死无疑。
这就是史家的霸气!
今年主持这次宴席的是史德意的儿子史文杰。
史文杰三十出头,却是空长了年纪,论能力要比史尚书家那位二公子史文才差得多。
宴席上,史文杰傲气地端起酒杯,对着那十数个大粮商高声道:“诸位,今年的规则是,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