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喊完,原本沸腾的气氛,戛然而止。
一片寂静。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齐齐扭过头,朝杨林望来,眼中透着诧异,和难以理解。
高翔也是大吃一惊。
原本他只当这位叫杨过的兄弟,只是有些才华。
直至听到这一句话,他终于懂得,什么叫做振聋发聩!
好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甚至感觉,体内有一个声音觉醒了!
这正是他自己的心声!
寂静片刻后,赵秀才才回过神来,勃然大怒:“你你你……你是何人?怎可满口胡言!贵贱乃由天定,生来就分贵贱,这是自古的天理!”
“呵呵,好一个天理。”
杨林冷笑一声:“富贵者就该永远富贵?贫穷者就该永远贫穷?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不过是既得利益者骗人的鬼话罢了。”
杨林转过身,面对着周围的众人,高声道:“当今制度,权贵的后代,依旧是权贵;寒门子弟想要出头,机会渺茫,这合理吗?”
“南阳变法,我认为是非常好的,你们也无需担心变法会失去什么,对于贫贱者,变法是一个机会;对于富贵者,变法带来的机遇更大!无论法怎么变,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劣者汰的道理永远不会变!”
所有人都愣在了那。
大家竟然都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
去找郡守老爷抗议?
此刻众人回过味来,都觉得那就是一个笑话。
老爷们决策的大事,又岂是自己能够干预的?
与其被人挑唆阻碍变法,不如多想想,趁着变法,自己能抓住什么样的机遇!
当中不少寒门子弟,听了这番话更是热血沸腾。
没人生来该贫贱,可如今的环境,留给寒门的机会,太少太少了!
虽然有科举,有行卷,但那都是贵人们中的游戏规则而已。
没人再听赵秀才的话,不少人都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很快,原本还热闹的酒楼门前,就只剩下赵秀才一个了。
杨林正要离开,赵秀才却是拦了上来。
“站住!”
杨林瞥了对方一眼。
紫衣的手,已经扣住了腰间的剑柄。
挡在杨林身前,赵秀才咬牙切齿道:“哼哼,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非要与在下过不去?坏了我的事,想走?”
赵秀才冷笑一声。
原本围观的几个壮汉,立刻围了上来。
杨林瞟了一眼,显然,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估计自己猜的没错,是有人在幕后指使!
杨林捏了捏下巴,看向不远处正有一队衙役在巡逻,当即笑道:“怎么,光天化日,你还敢打人不成?”
赵秀才咬牙道:“小子,你倒是牙尖嘴利,满嘴歪理!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赵秀才一挥手,那些大汉当即冲了上来。
杨林不由吃了一惊。
有紫衣在,他倒是不担心安全问题。
只是很诧异,不远处就有衙役在巡街,这个赵秀才哪来的胆子?
“噌!”
一声清亮的嗡鸣。
就在大汉们冲上来的一瞬,紫衣就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随手挽了个剑花,那剑就像活过来的银龙一般,直逼众人。
壮汉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
虽然面对的只是个柔弱的姑娘,可他们本能的,都感受到了一股渗人的寒意,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一步。
紫衣并没有立刻出手,不过这些人敢再往前半步,她会毫不犹豫要了他们的命!
一旁的高翔已经懵了,不过反应过来的瞬间,他连忙朝不远处的巡街差人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差爷,差爷!有人要打人啦!”
那几个巡街的差人,其实早就看到了这边的动静,但都没打算多管闲事。
此刻被高翔这么一喊,不管也不行了。
当即,几人提着水火棍,晃晃荡荡的就走了过来。
领头的差人叫王富贵,衙门帽子歪歪斜斜地戴着,一边走来一边嚷嚷道:“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呢,街上不许打架!”
正说着,瞥见紫衣,王富贵眼睛顿时一亮:“呦,姑娘还会使剑呢?但你当街打架,成何体统,这剑没收了!”
说着,王富贵伸手就要从紫衣手里拿剑。
紫衣软剑一抖,剑尖如毒蛇一般,直刺向那差头的咽喉!
刚伸出手的王富贵,顿时被吓得一身的冷汗。
他若是再往前一寸,恐怕这一刻已经被一剑封喉了!
杨林微微皱眉,指着赵秀才等人说道:“这些人想要当街行凶,我们是在自保。”
王富贵一身的冷汗,下意识看向周围的壮汉们。
赵秀才满脸堆笑,来到王富贵面前,从袖子里取出一物,塞进差头手里。
“大人,明明是他们在当街行凶,你看他们还有剑呢,望大人明察。”
赵秀才挤眉弄眼说道。
王富贵捏了捏手里的银子,顿时笑了。
“对对对,是他们当街行凶。”
王富贵瞪了一眼紫衣,冷冷道:“姑娘,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他一挥手,几个差人立刻围了过来,虎视眈眈。
赵秀才一脸狞笑:“小子,坏人的好事,也不打听打听别人的背景,连点规矩都不懂,今天就教你做人!”
高翔目瞪口呆,他虽满腹才华,可眼下人家根本不和他们讲理,他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紫衣勃然大怒!
公然行贿,真是明目张胆!
但她还是朝杨林看来。
只要杨林一声令下,她立刻就能杀了这些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