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磊紧紧捂着肿得老高的脸,用手指着秦思源,话语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你竟敢打我?”
秦思源嘿嘿一笑,脸上满是不屑,“我就是打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打回来试试啊!”
房间里的三人,他都再熟悉不过,吴磊以及他的两个堂兄弟吴长和、吴长银,这三人皆是吴家子弟。
以前,他这具身体的前身可没少受这几个家伙的欺负。想到这些过往,秦思源心里就涌起一阵憋闷。
这具身体虽说只有十二岁,可身高却差不多有一米六了,而且还练过武,居然会被这几个瘦得像麻杆似的家伙欺负,简直是莫名其妙。
吴长和、吴长银两兄弟这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秦思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动手打我们的兄弟!”。
两人也只是嘴上逞强,放放狠话罢了,有雷虎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可没胆子真的冲上去。
秦思源转过头,挑衅地说道:“我打了又如何?不服吗?有种你们上来啊!”
“你,你有本事别指使手下,亲自和我们打,指使狗腿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吴长银色厉内荏地喊道。
“那你们来,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们教训得服服帖帖!”秦思源面带微笑,轻轻勾了勾手指。
两兄弟对视一眼,仿佛得到了某种默契,大吼一声,便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抓向秦思源的手臂。
秦思源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拳,直直地砸到吴长银的脸上。
吴长银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瞬间就被打翻在地。
紧接着,秦思源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吴长和也狠狠抽翻在地。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兄弟,秦思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还和两个小屁孩打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这种痛打恶人的感觉还真的很不错,颇有几分富贵人家恶少的嚣张派头。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七八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上来。
他看着包间里混乱不堪的局面,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声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伯赶忙走上前两步,在秦思源耳边小声说道:“三少爷,这位便是王冀。”
秦思源微微眯起双眼,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王冀。
只见这人相貌堂堂,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
两颊微微蓄着胡须,不仅没有显得邋遢,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这家伙的卖相着实不错,甚至比自己那无情的便宜父亲还要帅气得多,属于那种哪怕去喝花酒,都能有女人主动倒贴的风流人物。
吴家的三个小兔崽子显然是认识王冀的,吴长和急忙说道:“王叔父,我们在自己的包间里好好吃着饭,这秦思源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就冲进来闹事,还把我们暴打了一顿,请叔父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王冀却是一个字都没信。
那个老者和少女是爷孙俩,上个月才来店里卖唱。
此刻,少女衣衫不整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堪的事情。
不过,看在吴家的面子上,不好当面计较太多。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秦思源,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在我的店里闹事?”
“闹事?”秦思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来你店里吃饭,那是给你捧场。可是中途,却莫名其妙地飞来一个酒杯砸到了我,你说说,这该如何是好?”
吴磊此时说话依旧含糊不清,却还在强词夺理:“你血口喷人!我们在这边安安静静地吃饭,怎么可能砸到你?”
秦思源不慌不忙地招招手,孙杰赶忙递过来一个杯子,正是刚才从隔壁飞过来的那个。
悦来酒楼有个独特的特色,一层的大厅所用的餐具都是一模一样的。
然而,二三楼包间里的餐具却各有不同,主要的差别就体现在那精美的花纹之上。
秦思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冷笑道:“这可是你们包间里的吧,怎么就飞到我的包间里了?”
三人顿时哑口无言,这打脸来得如此迅速,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狡辩。
王冀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姓秦?你是秦家的人?”
直到此时,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在阆中城里敢如此暴打吴家子弟,而且又姓秦的,那就只有秦家的人了。
“是啊,我就是秦家的人。你们这店打扰了我们用餐,你是不是得给个合理的交待?”秦思源不依不饶,继续说道。
听到秦思源用这种毫不客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王冀的脸色愈发阴沉,怒喝道:“你家大人是谁?就算是秦家的人,也不能在我这里肆意妄为!”
吴长银迫不及待地抢先说道:“叔父,他就是秦家那个妾生子,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贱种!”
秦思源的双目瞬间寒光一闪,怒喝道:“掌嘴!”
雷虎毫不犹豫地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吴长银,紧接着,啪啪啪的掌掴声再度响起。
“住手!”王冀愤怒地大声吼道。
然而,雷虎根本不理会他的怒吼,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扇着吴长银的耳光。
王冀见雷虎无动于衷,气得给身后的家丁挥挥手,示意他们进去阻止。
秦思源见状,也轻轻拍拍手,一直在包间里严阵以待的赵猛等人迅速冲了出去,将这些家丁尽数拦住。
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场上的火药味浓烈到了极点,仿佛稍有不慎,就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大打出手。
王冀看到这种紧张棘手的局面,心中也不禁有些犯难。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思源,说道:“你是明斋兄的儿子?我和你父亲交情匪浅,关系甚好,快让你的手下停手!”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想起秦思源究竟是谁。
秦家的妾生子还能有如此排场的,也就只有秦思源了,而且这些人应该都是保宁卫指挥使的亲兵。
“交情?你们之间的交情与我何干?我来你的酒楼吃饭,却受到了这般伤害,你就直说,打算怎么办吧!”秦思源神色淡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