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天空低垂,就像一条白布悬于头顶。
一条斑驳的小路上,出现了三匹马的踪迹,苏无名跟着白鹤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地上铺上了一层嫩绿。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处小村落,不时有炊烟升起。
白鹤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下了马,有走过的村民同他打招呼:“白老神仙,你回来了。”
白鹤同村民挥手,问道:“李老汉,你的消渴症可好了些?”
李老汉满脸笑容:“多亏了白老神仙,俺的消渴症好了不少。”
白鹤叮嘱李老汉:“老夫给你开的药,记得按时吃,吃完了就来找老夫。”
李老汉热情道谢,同白鹤告别。随后又有陆续经过的村民,他们无一例外都和白鹤打招呼,态度格外热情。
苏无名心中念叨:“师伯对待村民完全不似刚才那般神气,性子倒也古怪。”
“苏小子,待会进了村,不要东张西望的,更不要随意出声。”白鹤拉着乞可颜,就往村里走。
苏无名拉上牛肃,紧追了上去。
村子里的房子都是草屋或者木屋,虽简单但也整齐。
偶尔有村民路过,俱是着一些麻布之类的粗布衣裳,他们会盯着苏无名、牛肃看,脸上挂满警惕。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前方出现了一间泥土浇筑的房子,房前挂了一个木牌:白老神仙。
“苏小子,老夫的住处到了。”白鹤开了房门,苏无名和牛肃依次进入。
房间里充溢了一股药味,苏无名对草药也颇熟悉,闻出了这里起码有几十种草药的味道混在一起。
白鹤将乞可颜手脚绑住了,随后闭了房门。“苏小子,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苏无名和牛肃并排坐在一把小木长凳上,“师伯,我师父他到底去哪了?”
白鹤喝了一口茶,说道:“孟老怪去往草原深处了,去寻找一种罕见的草药-尸魂草。”
苏无名心头一震,“尸魂草光听名字就觉得邪乎,师父找它做什么?”
白鹤看出了苏无名的疑惑,说道:“孟老怪有一个毛病,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浑身剧痛,痛到大喊大叫。你是他徒弟,应该知道他的这个毛病吧。”
“师父有这个毛病?”苏无名在脑中回想,忽然他记起钱宝曾跟自己讲过,说师父的驻堂每逢鬼母节时就会传来奇怪的叫喊声,“难道……”
白鹤见苏无名不答话,声音拔高了几分:“苏小子,你就是这样拜的师?”言语当中有责备之意。
苏无名连忙回道:“师伯,学生有听人讲过师父的这个怪疾,但并未亲眼见过。”
白鹤忽然仰天长吁:“师弟啊师弟,你何苦要如此隐瞒。”
苏无名听出了白鹤的言外之意:“师父有什么苦衷?”
白鹤此时神色却严肃了起来:“苏小子,你师父的这个怪疾,他本意是绝不让外人知道的,但孟老怪如今去向未明,你是他的唯一传人,老夫且告知你,你要记得保密。”
苏无名应道:“学生谨记师伯吩咐。”
白鹤又喝了几口茶,打开了话匣子:“事情还得从乞可颜说起。几年前,老夫去草原边缘的狼胥山采药,留在山中过夜,未料半夜遇到一群野狼追逐一个小男孩。”
“当时情况紧急,老夫救下了这个小男孩,他就是乞可颜。虽然老夫救了他,但乞可颜对老夫十分冷淡和警惕,当时老夫十分气恼,觉得救了一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