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今天关大哥有事找你帮忙。”
"关大哥,你何须如此客气,有什么无名能帮上的,一定尽力。"
"兄弟,这事你擅长。近日城内出现了一具命案。而仵作恰好生病,只能劳烦兄弟帮忙看一看了。"
“我虽然研读《狄公案录》已久,对验尸略知一二,但并非专业仵作……”苏无名心中犹豫,毕竟他对此道研究尚浅,担心自己会误事。
关勇见苏无名沉默不语,猜出了他的顾虑:“兄弟,你知道我为何找你吗?”
苏无名感到困惑:“难道是有人让你来找我?”
“你果然聪明。其实是狄大人让我来的。”
“狄大人?”苏无名心中一动,随即明白过来,这是狄大人在培养他,让他有机会实践《狄公案录》中的验尸技巧。
“既然如此,那我愿意尝试。”苏无名答应了。
“很好。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马匹,我们赶紧出发吧。”
三人迅速离开刺史府,外面已经备好了三匹马。
“关大哥,命案现场在城外吗?”苏无名问。
“是的。昨天有采药人来报,说在城外几十里的地方挖到了人骨。”
他们一边骑马赶路,一边讨论案件的细节。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过去了半个时辰。
远远望去,他们已经能看到一个斜坡横跨天边,上面长满了茂盛的草木。
三人下马,将马匹拴好后,由关勇带路,向斜坡的一个角落走去。
很快,苏无名看到了前面一块被标记的地面。
“这里就是发现人骨的地方。”关勇指着说。
苏无名放下工具,拿出铲子开始挖掘。不久,一具残骸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
他开始更加小心地挖掘,土里出现了一些细小的骨片,推测这具残骸埋在此地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慢慢地,残骸的整体形状开始清晰,同时越来越多的骨片密集出现。
再过了半个时辰,挖掘工作终于完成。
“牛肃,我要开始验尸了,你帮忙记录验尸日志。”苏无名说。
牛肃拿出纸笔:“苏哥哥,你教我的字我还没认全,写错了你别怪我。”
“牛肃,你尽管写,我会帮你检查的。”苏无名安慰她。
“好的,苏哥哥,我准备好了,开始吧。”牛肃回答。
苏无名拿起镊子,夹起一块骨片仔细观察。
“残骸骨片多碎,其上有细纹,是被焚烧深埋所致。”苏无名分析道。他又用手比了比头骨,“头骨围大概2尺到3尺之间,推断死者年龄应在总角之年。”
“关大哥,您帮忙找些黄泥,用水和稀一下,我有用处。”
“我去去就来。”关勇离开去找黄泥。
苏无名开始整理残骸的骨头,将它们还原成人形。夕阳西斜,斜坡远处隐约传来狼嚎声。
关勇匆匆赶回:“我找了几个弟兄帮忙,无名,你看这些黄泥够不够用。”
几个捕快抬出一个装满黄泥的木桶。苏无名开始用手掏黄泥,轻轻地涂抹在残骸上。随着黄泥越抹越多,一个人形慢慢显现了出来。
“无名,你真厉害。”看到土坑中的残骸变成人形,关勇称赞道。
“成了。”苏无名站起,擦掉手上的黄泥。坑中的残骸已经完全变成了人形,手臂、双腿完整,还能看出是个孩童。
牛肃记完验尸日志,问道:“苏哥哥,你这验尸的方法是什么?挺神奇的。”
苏无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是狄大人所叙的黄泥塑骨验尸法,我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对了,关大哥,你们先把尸身运到公廨吧。今日已晚,此地危险,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苏无名建议道。
“无名说得对。弟兄们,把这尸身运回公廨,小心一点,别弄坏了。”关勇吩咐道。
几个捕快小心翼翼地搬运起尸身,众人开始返回宁州城。
夜幕降临,刺史府内亮起了烛火。
苏无名正在灯下整理牛肃记录的验尸日志。牛肃坐在一旁,托着脑袋看着。写着写着,苏无名忽然停了下来,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苏哥哥,怎么了?是我哪里写错了吗?”牛肃问。
“没有。我在想这具尸骸到底是男还是女?”苏无名思考着。
“苏哥哥,尸骸还能辨别男女?”牛肃显然有些不相信。
“狄大人给我的那本书里确实有从尸骸辨别性别的方法,只是我一时还未领悟完全。”苏无名解释道。
“那还不简单,狄大人就住在隔壁,你去请教他不就行了。”牛肃提醒道。
一言惊醒梦中人。“牛肃,你先休息吧。我去请教狄大人,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苏无名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主屋内,狄仁杰正在灯下看书。苏无名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敲响了门。
“何人敲门?”里面传来声音。
“狄大人,是我苏无名。”苏无名回答。
“原来是无名啊。快进来吧。”狄仁杰的声音透着亲切。
苏无名进了屋,心中有些忐忑:“狄大人,无名深夜到访,打扰您了。”
狄仁杰放下书,微笑着说:“你既已是我的书童,便可随时找我。有什么事就说吧。”
苏无名拿出验尸日志递给狄仁杰:“今日关捕头让我帮忙验尸。我有一个问题始终无法解答,所以特来请教狄大人。”
狄仁杰接过日志仔细看了看:“无名,你这验尸日志写得颇有仵作之风。你是想问这具尸骸是男是女吧?”
苏无名点头:“正是。由于尸骸经过焚烧并深埋日久,我一时找不到判断的方法。”
狄仁杰起身:“尸骸就在公廨。无名,你随我前去,我亲自演示给你看。”
苏无名受宠若惊:"狄大人,今日时辰已晚,您又公务繁忙,要不明日无名再过来。"
狄仁杰走上前,拍了拍苏无名的肩膀:"无碍,今日时机正好,你无需多想,快随我走吧。"
说罢,狄仁杰走出了屋子。
苏无名只得跟了上去。两人往公廨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