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卢林风咳嗽了几下。
苏无名下意识放下了牛肃的小手。
"苏无名,这墙壁好像是凉的。"卢林风摸着棺椁之间的空隙说。
苏无名也试着摸了一下,赞同道:"的确是凉的,莫非整个长廊是个冷窖?"
卢林风若有所思:"冷藏着这么多尸体,也太匪夷所思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往前走。"苏无名盯着棺椁看了一会,随后提议道。
"是啊,我觉得这里挺瘆人的。"牛肃巴不得早些离开。
卢林风也无异议,三人重新聚到一块,往前走去。
长廊很长,阴风阵阵,三人走着走着,越靠越近,相互取暖。
蓦然,前方出现了一个 出口。三人顿时加快步伐,冲了进去。
一进去,牛肃就原地跳了起来,边跳边搓着小手。
"哎呀,真是冻死我了,那长廊比宁州城的冬天还要冷。"
苏无名冻的两脸通红,跟着一起搓双手。
卢林风似乎受到的影响较小,他只是原地跳了几圈,随后就四处走了起来。
"牛肃,要不我再给你捂捂,我的手已经热了。"苏无名见牛肃身子偶尔还会抖一下,关心地问她。
"不了,苏哥哥,我好了很多。"牛肃小手放到嘴前,嘴巴使劲哈着气。
"你们快过来!"忽然传来了卢林风的喊声。
"怎么了?"苏无名和牛肃立刻跑了过去。
穿过一条走廊,他们进了一个圆形的房间。
一进房间,两人俱是心头一震,眼前的景象犹如地狱再现。
只见房间四周的墙壁上一一挂着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人。他们有的没有脸,有的身体上残缺了一块肌肤,有的双腿上有大洞……
这景象比之前的尸体长廊还要恐怖诡异。
"苏哥哥。"牛肃紧紧抓住了苏无名的手。
苏无名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了牛肃。他知道小妮子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还是有一样她是怕的。
就是这种阴森恐怖的诡异氛围。牛肃自小流浪市井,孤身一人,最怕死寂。
心念电转间,苏无名有点心疼起牛肃,不由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不怕,不怕,苏哥哥在呢。"
卢林风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苏无名,我找到了一样东西。"
苏无名手不停,轻声问:"卢林风,你发现了什么?"
卢林风缓缓开口:"我发现了夏红的尸体,只不过……她的脸被人挖了去……"
苏无名手一震:"什么人这么恶毒,对死者也如此残忍。"
牛肃仰起头:"苏哥哥,咱们去看看吧。"
苏无名犹豫了一下:"你……还行吧。"
牛肃挤出一丝微笑:"苏哥哥在呢,牛肃知道我不是一个人的。"
苏无名眼角抽动了一下,旋即转向卢林风:"走,你带路。"
圆形房间里面有很多门,每个门里面也是圆形房间,整个建筑就像是层层衔接起来的。
卢林风穿过了几道门,带着苏无名来到了一个新的房间。
"你看,这就是夏红的尸体。"卢林风指着一处说道。
苏无名走近一看,尸体下面贴着一张纸条:"低等命偶,丫鬟,夏红,散入。"
再一看她的脸,整张脸皮被完全剥去,而且伤口圆滑平整,一气呵成。
"这……"苏无名心中惊骇不已。不仅是因为凶手的残忍,还是因为凶手高超的手段。
他跟着师父学医,时常与尸体打交道。要剥一个人的脸皮不难,但像夏红这般丝滑,伤口齐整的,那是难上加难。
"难道神仙学堂背后还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坐镇?"苏无名神色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这命偶又是什么?"卢林风也在一旁寻思起来。
"苏哥哥,命偶会不会是一种机关人?"牛肃突然插了一嘴。
"机关人?"苏无名沉思起来,"也不是不可能。偶本身就是木偶的意思,但如果是机关人,这里这么多尸体,要做如此多的机关人,我想即便鲁班再世,那也很难很难。"
卢林风点了点头:"要做一个机关人,所需材料、工匠就要很多。如此多的机关人,要做出来,不现实。"
"只是这个命字到底做何解?"苏无名想了一会,没有头绪。
"命……命运……还是……"牛肃也跟着思考起来,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牛肃忽然开口:"苏哥哥,我以前看过一种木偶戏,叫提偶。木偶身上会被牵着丝线,用来表演。你说这和命偶会不会有关系呢?"
牛肃的抛砖引玉之言起了效果。
苏无名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命偶……提偶……丝线……意味着掌控……莫非……"
卢林风此时似乎也有了突破,他先开口:"这命偶会不会是指人,像木偶一样的人……"
苏无名接着说:"命偶大概是命运被操控的木偶。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将这些尸体的脸剥去,用来做成人偶,然后以某种秘法控制这些人偶,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卢林风的思维开始活跃起来:"以死人的脸来做人偶,就没什么风险。操纵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即便事发,官府也无从查起。"
听了两人的话,牛肃眼睛睁的大大的,在她看来,此事越说越玄乎。
"苏哥哥,你们说的这些有点太神奇了吧,就像在说鬼故事。"
"虽说听起来是有点不可思议。但我们一路走来,见到的怪事也不少,如今有命偶之事,也不足为奇。"
苏无名一番话让牛肃听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