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安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在心里说,明堂先生,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站起身子对着李长山就是一礼,“小子在这里先谢过老先生了。”
对于许少安的表情,李长山很满意,只要许少安不当赘婿,那以后在大羽的庙堂就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李长山对此很是笃定。
而对于许少安来说,相比入赘苏家,他还是更愿意把苏梦瑶娶到许家来,这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自在。
只是有些担心梦瑶不愿意,毕竟要她离开生她养他的地方,会不会不习惯呢?
若是她实在不习惯,那到时候搬到苏府住也无所谓,其实上门女婿这玩意,咱新时代的人不介意。
在哪过不是过呢?
楚布衣这会儿是真有些被震惊到了。
原以为李长山只是想让我对许少安照拂一二,却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想阻止许少安成为赘婿?
一门心思想让许少安入仕!
这老家伙是想将许少安举荐给我?
这个时候,楚布衣才弄明白这场聚会李长山邀请自己来的真实目的。
听阿言说,梦瑶一门心思的想要完成岳父大人的意愿,只他许少安不嫁。而全寿却一门心思的想要让梦瑶退婚,是觉得梦瑶嫁给许少安会过的不开心。
全寿是个好父亲。
而我!
楚布衣想到自己的女儿,给她安排的对象她是一个也不喜欢,还说什么要追求爱情,现在为了对抗他,还跑到了平湖城来。
相比自己这个侄女,梦瑶多听话啊,岳父大人想让她嫁给许少安,她就毅然决然的一颗心只在那许少安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未来的侄女婿,楚布衣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起来。
他之所以答应李长山的邀请来这梅兰书院聚会,很多一个原因就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未来的侄女婿。
传闻许少安是个好勇斗狠,易怒无智的家伙,但今日看来与传闻相去甚远,而且言谈举止虽有些江湖气,却也无伤大雅。
更让人意外的是,许少安是真有才学的,不然也不会时不时能说一些惊为天人的语录。
这时李文浩带着几个人端了好些点心和菜肴过来,以及那一大碗的花生米。
李长山没有再多说什么,“总之这事包在老朽身上,小友你也好好读书,我相信有云清教导你,你很快就能考个功名了。”
“文浩,倒酒。”
李文浩将好几个酒坛的泥封拍掉,给在坐的一人倒了一碗。
这年头喝酒都是用碗喝,主要是这酒度数太低,许少安看着那巴掌大的碗口,心想诸位年纪都不小了,这样喝膀胱受的了吗?
许少安见李文浩倒完酒,就又站在了李长山身后,一个服务生似的,让许少安有些不自在。
几个大爷们喝酒要什么服务生?而且这服务生还是个男的?
拉着李文浩的手,许少安给他也倒了一碗,寻思着待会憋尿,也得有你一个。
“来,你也倒上。”
大家见许少安这举动,都不由得咧嘴一笑,只觉许少安这江湖气倒也真性情,很讨人喜欢。
那可不是,李文浩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能够跟在座的这些大儒们喝酒,尤其是跟当今的摄政王大人同桌喝酒,简直是上天眷顾。
这会儿,李文浩恨不得跟许少安结拜,以表感激之情。
其实楚布衣并非叫楚布衣,他是当今大羽的摄政王,只是还不想在许少安面前袒露身份,因此借了这个名字。
之所以借这个名字,那是因为在之前微服私访,他也用这个名字。
见气氛活跃起来,李长山恰到好处的端起酒碗,“来来来,让我们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在座诸位都一饮而尽。
许少安对于这个时代的酒那是相当的嫌弃,这玩意喝起来跟喝水没有什么区别。
你说要是喝啤酒,啤酒里二氧化碳多,喝多了打个嗝就都跑出来了,也不那么胀肚。
这玩意,要是几碗下去,肚皮眼看着就撑起来。
真可怜。
这个时代的人,就只能喝这样的垃圾吗?
看见楚布衣一饮而尽,还吧唧着嘴似乎在品味这酒中滋味。
许少安忍不住想要舔一舔:“楚大人海量……一看就是酒道中人,过两天我酒馆开业,您必须来尝尝我酿的酒,肯定比现在喝的这酒好。”
楚布衣抹了抹嘴,笑了笑,对于这个未来侄女婿的印象比刚开始要好很多,“哦,是吗,若是楚某到时候有时间,定会去喝一碗。”
“这一碗肯定不够。”
“我保证你喝了我酿的酒后,还想喝第二碗,第三碗……”
许少安开始为他的小酒馆造势了,寻思着开业时将这些大儒都请去酒馆,让这些大儒站站台,比什么广告都管用。
许少安端着酒碗就到了楚布衣身边,许少安可没有这个时代文人那么讲究,按前世喝酒的习惯,要敬谁的酒,就走到谁身边。
这种习惯在这些读书人面前就是江湖气。
“来,楚先生,我敬您一碗。”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礼貌,楚布衣只好也端着酒碗站起身来。
就见许少安拿着碗就跟楚布衣的碗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楚布衣稍稍有些愣神。
许少安笑道:“快喝,这今朝有酒今朝醉,你这是要等到何时啊?”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动。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李长山也跟着站了起来,“老夫也跟你走一个。”
也不是许少安搞气氛的能力有多牛,而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一听见好词好句,就会忍不住酒兴大发。
“来来来接着喝。”许少安端着碗又道:“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在座众人心中又是一动,尤其是几位老学究,这像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心中不禁被激起一些豪情壮志。
就这么一会儿,原本一场书生气十足的雅会,顿时间变成了大排档风格,总之非常热闹。
待几坛酒饮尽,已是华灯初上。
许少安这时只想尿遁,但见在坐的老学究们都纹丝不动的,他也只好憋着,总不能跟老年人比前列腺还能比输吧?
许少安寻思着,这些古代人的膀胱到底什么做的,这也太能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