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安寻思着,自己这刻意用铁条加固的门终于派上用场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遇到这种情况,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太快。
许少安背靠铁门,然后就看见了那一袭白裙,如花似玉的沈家小姐。
沈家小姐怎么会被匪人盯上的,怎么又会跑到我这来?
来不及多想,就听门外撞门的声音。
许少安心中冷笑,别开玩笑了,这可是用铁条加固的门,就凭你们一时半刻撞的开?
见沈一菲一脸忧色,还不忘安慰一句,“别怕啊,我有办法!”
沈一菲心想,你有啥办法呢?
就见许少安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一吼:“小蝶!”
周小蝶正目送不良们离开,根本没察觉到身后酒馆发生什么,这会儿听见许少安的呼叫,不由得转头看去。
“好胆,哪里来的刺客?”
周小蝶捡了一根这些不良们掉落在地的棍棒,然后抬步向那六名刺客冲杀而去。
几个不良和街坊们也听到了酒馆那边传来的动静,不由得纷纷转头去看。
心说发生了什么?
眼见几个黑衣刺客在撞击酒馆大门,都不由得大骇,远远看着酒馆前的动静。
而吴老六几人,这会儿见这情形,皆是一怔。
吴老六将酒坛往地上一放,而后大声道:“兄弟们,有人来砸咱的场,走,上去帮忙!”
遂捡起地上他们散落的棍棒,随着周小蝶一起冲了上去。
沈一菲这时有些愕然的张了张嘴,只是没想到许少安的办法竟是叫救命?
还有,外面那几个刺客是过来演戏的,只是这戏怎么愈发逼真了?
因为门外面的动静,当真也太大了。
她哪里知道,门外边,周小蝶一声大吼,就惊住了几个刺客,这几个刺客寻思着不就演个戏,不会把性命演在这吧?
见周小蝶冲将过来,手里的棍棒耍的是虎虎生威,朝当前一名刺客就是兜头砸下。
许少安听撞门声停了,寻思着是周小蝶跟这几位交上手了,担心周小蝶以一打六,不是人家对手,将门打开一个缝隙,就看见这幕!
沈一菲当然也瞧见,不由得惊的“啊”了一声。
这几个跑轮套的都是府里的护院,要是把戏演砸了,打伤了别人或者被人打伤了,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然后,她就看见了更愕然的事,刚才还由于害怕大叫救命的许少安,这会儿竟手拿着“兵器”,一脚将铁门踢开,然后跑了出去。
这是要加入战斗吗?
他不是文人吗?
许少安这会儿勇猛的模样,简直跟前一会儿判若两人。
周小蝶兜头一棍,那刺客轻蔑一笑,手里大刀一挥,刀棍相接顿时发出一阵兵刀交鸣声。
那刺客前一刻还是轻蔑的笑,这时候却是一脸骇然,只因一股巨大的力量震的他的手臂发麻,虎口仿佛要撕裂开来,手里的大刀都险些脱手。
好家伙,好强悍的力道。
这刺客心知遇到了练家子,体内运转起真气,挥刀劈砍。
他身后几个刺客见状也不由得提气,手上大刀闪烁起寒光。
这特么的明明就是来演场戏,竟没想会遇到高手。
按照剧本,这会儿哥几个应当假装被许少安的人打退,然后留下一句狠话之后扬长而去。
哪里想到会骑虎难下,对方一上来就拼命,完全不留手,若是不全力抵抗,只怕真的要折在这里。
于是酒馆前就真实上演了一次来往激烈的打斗场面。
这六人虽也是有点实力的武者,但比起上山学过艺,下山参过军的周小蝶来说,这几人还不够看。
若非不想在这里闹出人命,只怕不出几合就已经将六人击毙棍下,这六人还以为人家毫无保留,其实人家才出了三成功力罢了。
就这样刀棍往来之下,看起来竟像是斗了个不分胜负来。
但眼尖的人还是能发现,那六个刺客时不时就会挂彩,不是腿上被敲上一棍,就是臂膀上被敲上一棍。
但几位的寒刀却是没有一刀斩中周小蝶的。
许少安似是发现了这点,于是站住了脚步。
那几个不良似乎也发现了这点,而后也站住了脚步。
一个个心说这位大块头好厉害。
许少安将扳手别在腰间,皱着眉头看着这处混乱的战场,他发现自己完全没必要插手,反而在思考要不要叫小蝶下死手,毕竟那是山匪!
沈一菲眼看事情往剧本之外的方向发展,不由得也跟着跑了出来。
整个人像是被吓着似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感情真的是被追杀过似的。
“沈小姐……沈小姐?”
“让你的人别跟这些人纠缠,小心伤着就不好了。”
许少安一听,心想这丫头还想着小蝶的安危,倒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没事,局势已经控制住了,沈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请在小店小歇片刻吧,待会官兵怕就要来了。”
“啊……可我担心……”
许少安以为她担心周小蝶的安危,却不知她是在担心自家的护卫。
只是不想将这场戏演砸,只好“哦”的一声,跟着许少安走进了酒馆,至于外面的事……随他吧。
就在这时,苏建邦带着军中一些弟兄来到井酒街。
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许少安的酒。
军队里有几个人不好酒的?
都听井酒街新开了一家名叫横竖都是二的酒馆,那里的天上人间简直就是琼浆玉液,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说这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尝。
大家都想要尝尝,奈何这酒太贵,又奈何喝这酒的门槛太高,还要办会员?
苏建邦心说,这酒馆是自家妹夫开的,自己过去自报家门,带几个兄弟去喝点天上人间,这未来妹夫应该会给面子吧?
于是这家伙就在军中夸下海口,说要带哥几个去喝一次天上人间!
于是,他这就来了,跟着他的弟兄们来了。